战慎辞凝视着眼神娇娇的老婆,一步一步走到浴缸旁站定。
黎惊棠欲哭无泪的仰起头,黑色湿发披在肩上,衬的纤长脖颈更雪白,更诱惑人。
看着男人眸光幽暗,微微弯腰,背在身后的手移动到身前,将她忘记带的浴袍放在浴缸边缘。
黎惊棠一怔,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一些,“你,你是来给我送浴袍的?”
音落,战慎辞忽然蹲下身,伸手捧住她的脸。
“啊——”黎惊棠尖叫一声,战慎辞哑声说:“阿黎,我懂你的暗示了。”
黎惊棠看着蹲在自己面前,一脸虔诚,目光危险的男人,错愕不已,“我暗示什么......呜呜。”
又被他给亲了。
男人即将攻城掠池时,浴缸里的泡泡起了波澜。
“战慎辞!”黎惊棠抬手推开强吻自己的人,“我打死你这个......”
“老婆,”战慎辞的目光,危险的下移,嗓音也随之哑透了,“你确定要这样打我吗?”
黎惊棠一懵,低头时本能的抬手捂住自己。
面红耳赤,羞愤骂他,“你出去!”
战慎辞不出去。
扯掉身上的浴袍,单手覆在浴缸边缘,随着哗啦一声,跳进浴缸。
黎惊棠顾不上没穿衣服,爬起来就朝战慎辞打过去。
但,本就不是战慎辞的对手,此刻又在水里,刚站起来就滑了一下,直直的扑到战慎辞怀里。
都没穿衣服,这一扑,黎惊棠傻眼了,战慎辞单臂搂住她,浑身鬼火乱窜,又。
硬了。
战慎辞紧绷的下颚抵住她的头顶,声音沙哑而愉悦,“老婆,我喜欢这个投怀送抱。”
“......”黎惊棠脸红的似能滴出血,想推开他,但一推开,就会和他坦诚相见。
黎记者第一次体会到骑虎难下的感觉。
黎惊棠悄悄伸手勾浴袍时,战慎辞抬起右手,向黎惊棠敬标准的军礼。
黎惊棠怔了一下,视线下意识往下瞄。
盈满泡泡的浴缸里,这个男人只穿着裤头子,一手抱她,一手敬礼......
“阿黎,重新介绍一下,我叫战慎辞,上京国防部特别行动队队长。”战慎辞只正经了五秒,“你的未来老公。”
黎惊棠忽略他最后那句自恋的话,回想他的身份。
回想到他少年时期说的那句话:我是无名战士,守护战争见证人的无名战士。
黎惊棠的心尖仿佛被人挠了一下,当时他不是随口一说,这三年,他一直在默默守护她。
那一刻,黎惊棠清晰感受到这个男人对她压抑多年的深爱。
清晰感受到自己心口震荡的爱。
心跳的频率不受自己控制,黎惊棠转开头不看他,“你别自作多情,我可没说过要嫁给你。”
担心小姑娘冷,战慎辞搂着她躺在水温适宜的浴缸里。
“老婆,我真的知道错了。”
黎惊棠一动不敢动,没好气说:“你错哪儿了?”
“不应该隐瞒身份欺骗你,应该早点跟你坦白。”战慎辞低头浅吻她的唇,“全世界最漂亮大度的记者小姐,原谅我一次,嗯?”
“不要。”
“那再亲一下。”
黎惊棠羞恼瞪他,“战慎辞,你能不能别满脑子亲亲亲。”
“不能,我想亲你想了十六年。”战慎辞又亲了她一下,继而手臂环住她细得不盈一握的软腰,“摸一下,看你住过来之后胖了没?”
黎惊棠羞的抬眼看他,发现他妖冶的眉眼染上笑意,皱了皱眉,“我要是胖了辞爷高兴?”
“当然。”战慎辞的手往上捏,“我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爸妈和大舅哥才会放心把你嫁给我。”
“想的美。”
战慎辞观察细微,发现老婆眼底藏着笑意,恐慌一天的心终于踏实了一些。
确定战慎辞不会乱来,黎惊棠继续戳泡泡,“辞爷,你不回你的大本营?”
“你原谅我之后,我带你一起回家。”
黎惊棠才不会轻易松口原谅他。
所以,接下来半个月,战慎辞每天都在祈求老婆的原谅。
直到那天——
黎惊棠抱着战慎辞送她的相机,一蹦一跳下楼。
下到一半,看到战慎辞散漫的坐在沙发上,屈起的手指支着下巴,正在打电话。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战慎辞语气冷冽:“知道我不是慈善家,空手套白狼套到我身上?”
“用下一批枪堵空子?”战慎辞叼着烟冷嗤:“你能不能活到明天还是个问题。”
人前疯批,人后不要脸。
黎惊棠腹诽完,在台阶坐下,等战慎辞打完电话才继续下楼。
“战慎辞。”
战慎辞随手掐灭烟起身,笑容温宠的走到她面前,“老婆今天去哪儿?”
还没原谅他,黎惊棠板着脸说:“去新建的学校,当一次代课老师。”
“辞爷呢?”
大马革士这段时间很多地方在重建,战慎辞事不多。
瞧着眉眼弯弯的黎惊棠,战慎辞宠溺地说:“给代课老师当保镖。”
黎惊棠笑嘻嘻歪头,“不是我给辞爷当保镖吗,辞爷怎么反过来给我当保镖了?”
“老婆......”
“砰!”巨大的爆炸声传来。
两人脸色一变,快步走到别墅门口。
黎惊棠看着硝烟弥漫的半空,心猛地一沉,“是学校方向......”
说到一半,两人同时看向对方,深深地凝视彼此一眼,松开对方的手,分开跳上两辆车子,离开别墅。
-
黎惊棠开车来到爆炸现场外那一刻,心跌进了万丈深渊。
战争一起,人间炼狱。
新建的学校被导弹炸毁。
反·府武装军和当地暴徒趁机闹事。
看到哥哥黎惊蛰和队员已经抵达现场,黎惊棠拉上面罩下车。
在枪林弹雨中,即将跑到哥哥他们那边时,抬头一瞬,看到对面大楼天台上,手持军用悍马枪,满眼肃杀的男人。
战慎辞——维和兵,战地记者,战地医生们心中,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
对视一秒,黎惊棠便收回视线。
战慎辞护她前行,护维和兵执行任务。
黎惊棠同哥哥碰面之后,和唐微一起进入爆炸后的学校。
整整三个小时,枪声不断。
学校门口的危机解除后,其他地方又发生暴乱。
那天晚上。
黎惊棠帮助唐微,送伤员到无国界医院。
下了车,唐微拉住要进医院的姐妹,“棠棠,你也受伤了,我先给你包扎。”
黎惊棠看了看左肩,“子弹擦伤,没事,你先忙你的,我自己处理下就行。”
两人来到急救室门口,看到除了黎上尉和沈非沉之外的维和兵都在,纷纷红着眼睛。
黎惊棠和唐微同时问:“谁受伤了?”
维和部队副队长回答:“黎记者,唐医生,受伤的人是沈非沉。”
唐微立即进入急救室。
黎惊棠问他们,“沈非沉伤在哪里,有没有...生命危险?”
“伤在肩胛骨......”副队长哽咽说完,语气冷极:“我看见代表身份的红蓝标志了,向非沉开枪的人是战慎辞。”
“不可能!”黎惊棠乍然开口否定,坚定不移道:“不可能是战慎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