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黎惊棠醒来时已经中午了。
睁开眼睛,床边站着两个貌美如花的小姐姐。
黎惊棠晕乎乎的大脑瞬间清醒,噌的一下坐起来,戒备中看着她们。
“你们是谁?”
“黎记者,我们是风花雪月。”
黎惊棠脑筋一转,风花雪月,战慎辞那两个女下属?
“你们名字好听,人也好漂亮哦。”黎惊棠收起戒备,疑惑问:“你们怎么会在我房间?”
战风花微笑说:“黎记者昨晚喝醉了,辞爷有事,命我们留下照顾黎记者。”
昨晚.....
黎惊棠撑着头回想,那个酒吧的洋酒后劲太大了,怎么离开酒吧的都没印象。
战慎辞送她回来的?
不会的吧,战慎辞放过她了,半个月不找她,应该不会管她。
可他的下属在这里。
黎惊棠看着风花雪月,皱起眉,现在要怎么办?
两位小姐姐漂亮热情,谁也不忍拒绝的那种。
可是和战慎辞分开了,接受她们的照顾就过界了......
战雪月见少夫人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暗笑了一下,说:“黎记者,宿醉之后头晕,我们给你准备了醒酒汤,你喝完头就不晕了。”
工作要紧。
“谢谢,我先洗漱。”黎惊棠掀开被子下地。
黎惊棠在浴室洗漱,风花雪月站在门口。
风花:“黎记者,学校那边打过招呼了,今天安排别人代课。”
雪月:“黎记者,小王子回国了。”被辞爷丢上飞机的。
“黎记者,那个小女孩已经度过危险期。”
黎惊棠安心了,洗漱完出来,战风花端着一个白瓷碗过来,“黎记者,醒酒汤。”
“谢谢。”黎惊棠端过碗,一口气喝完,一个碗接着送到面前。
“黎记者,养胃粥。”
“谢谢。”
“黎记者......”
黎惊棠:“......”
学校那边不用去,赫尔莉度过危险期,去工作前,黎惊棠先去了援救站看希娜。
然而到了救援站,黎惊棠就得知一个消息——
负责人说:“黎记者,希娜已经被人领养了。”
黎惊棠自然为孤儿希娜开心,同时一阵失落,应该没机会再见那个开朗勇敢的小女孩了。
“请问领养希雅的人是谁?家庭情况......”
“黎记者。”负责人略不解的看着她,“领养希娜的人自称是你老公,带希娜回家等你。”
黎惊棠黑了脸,“叔,我单身未婚,还没老公......”
话音戛然而止,黎惊棠瞪大眼睛,自称她老公的人不会是战慎辞吧?
战慎辞领养希娜,等她回家?
他......不是放过她了吗?
黎惊棠心情复杂的出了救援站,正要问等她的风花雪月时,一名记者组织的男同事跑来。
“黎记者,某军向这里最后一个安全区发起大规模轰炸,组织安排咱们去那边,唐记者已经过去了。”
黎惊棠随身带相机,和同事上车,去了战地。
-
战机对安全区发起无差别轰炸,轰炸过程持续了二十分钟,这里仅存的一个安全区,瞬间沦陷为人间炼狱。
轰炸过后没有后续进攻,黎惊棠和同事跟着维和兵,很快来到硝烟弥漫的现场。
硝烟废墟中充斥着悲剧,无奈。
维和兵,战地医生等援救人员正在满目疮痍的现场,有条不紊的进行救援。
幸存者在废墟上哭喊自己的家人,徒手扒着砖块救人。
黎惊棠和同事一路拍摄,直到碰到唐宁。
唐宁跟着黎惊蛰的维和小队一起来的,看到黎记者来了,先说:“我拍到了轰炸过程。”
“唐记者,一定要保护好你的相机。”男同事说。
唐宁用力点头,三人一起,继续拍摄。
轰炸的两架战机没有立即撤离,在废墟上方转着圈挑衅。
人人怒火冲天,却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战慎辞强大吗?强大。但在战争面前一人之力是那么的渺小。
市民没有提前撤离,他就不能发起反攻。
不然战慎辞直接核弹毁灭。
黎惊棠三人拍着拍着,一群某军下属过来排查。
看到黎惊棠三人身上的记者服,邪恶的笑起来时,无视他们的身份,直接举枪扫射。
黎惊棠第一反应是保护唐宁,一个男人比她更快,闪身越过她,推着唐宁进入墙壁之后。
唐宁护着相机背靠墙壁,看到救自己的人是战慎辞,惊喜了一瞬。
战慎辞睨着她问,“有没有事?”
“辞爷,我没事。”
“谁管你有没有事。”她的相机里有重要视频,“你的相机有没有事?”
“没,没事。”唐宁一直抱着相机,想到刚才子弹擦着耳朵而过,就吓的哽咽,“辞爷,我好害怕。”
“害怕当什么战地记者,回去喝奶。”
唐宁被凶的眼睛红了,嘀咕:“辞爷怎么跟黎记者一样嘴毒。”
战慎辞拿她相机的时候听见这话,冷嗤一声:“废话!”
那是我老婆,能跟我不一样么。
战慎辞取出相机里内存卡,将相机扔还给她,身子一转,看到风花雪月后退,老婆在外围架起三脚架,进行现场报道。
辞爷满眼‘那是我老婆’的骄傲。
战慎辞去执行任务,黎惊棠在现场拍摄,录视频。
拍到现场一个废墟,看到了哥哥和唐微。
唐微蹲在地上给小女孩缝合伤口,哥哥用身体护着她们,挡下落下的砖块。
黎惊棠拍下那一幕。
来到下一条街,黎惊棠看到眼前的一幕,觉得自己的都心碎了。
暴徒拿着一个小孩被炸毁的断肢,猖狂的挥舞......
另一名暴徒发现她在拍摄——
“stop!”暴徒大喊一声,和同伴举枪逼近黎惊棠。
黎惊棠双眸猩红的看着两个残忍血腥的暴徒,经过三年大风大浪,生离死别,对战争已经有了新的理解,还是失控了。
“删掉你的......”
“畜生!”黎惊棠嘶吼中,动作快不可见的从腰间扯下备用相机,狠狠砸向暴徒。
一名暴徒捂着脸惨叫一声,开枪扫射时,黎惊棠已经闪身至暴徒面前,捏住他持枪的手腕,用力一转,摁下扳机,子弹穿透暴徒的脖子。
另一名暴徒亦是,开枪时,黎惊棠手腕一转,摁下扳机,正中暴徒眉心。
见过柔弱灵活的战地女记者,见过刚烈不屈的女记者,没见过会功夫的女记者。
两名暴徒死不瞑目的瞪着大眼倒下去,黎惊棠手里的枪身一下接一下的砸在暴徒脸上。
暴徒在废墟中流血,黎惊棠悲悯流泪。
打到暴徒血肉模糊,打到筋疲力尽,黎惊棠坐在废墟上失声痛哭。
那个孩子,应该才五六岁......
她心痛的快窒息了,但除了心痛落泪,什么也改变不了。
战区硝烟废墟之上,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战机和士兵已经撤离。
黎惊棠的心情已经平复,相机拍的快没电了,她沿路帮忙找唐微。
经过一个街道,看到战慎辞和战朗月坐在地上,靠在墙壁上休息。
战慎辞没有戴帽子面罩,黎惊棠一眼看见他额头上的伤,再也移不开视线。
落日中,黎惊棠不受自己控制,轻步走到战慎辞面前,放轻呼吸蹲下身。
右手抬了几次才抬起来,指尖触碰他的伤口之际,又收回手。
只是刚一动,右手就被一只大手握住了。
黎惊棠暗暗一惊,看到战慎辞缓缓睁开眼睛,她猝不及防撞进他晦暗不明的眼底。
黎惊棠被他握住的右手热得发麻,人也麻了,在他深邃地注视中,强装镇定说。
“抱歉,我越界了。”黎惊棠说完,用力抽回手起身。
黎惊棠后退一步,转身之际,微微低头。
战慎辞起身,硝烟散去,老婆没戴面罩,他看见她似是纠结什么,小牙咬了咬唇瓣。
“战慎辞。”
“对不起。”黎惊棠低垂着眉眼,瓮声说:“那一枪我冤枉你......唔。”
黎惊棠还没说完,就被闪身过来的男人捧住小脸,用力吻住她的唇。
唇瓣触碰那一瞬,分不清谁的心跳更热烈。
“老婆,咱们和好。”人来人往的街道,战慎辞紧紧抱住黎惊棠,脸蹭着她的脸。
须臾,战慎辞在黎惊棠耳边,不容拒绝的语气说,“不准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