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点,林思武在书房里放下法学书,揉揉眼睛,换了睡衣,去卫生间洗澡。
洗完澡,林思武照例喝了一杯温牛奶,躺在床上听了一会儿音乐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突然,客厅的电话响了,林思武无奈地起身去接电话。
“喂,刀哥吗?不好了,你快来滨江大酒店,我郭姐,郭凯玲被人灌醉了,我看那人不像好人,刚才我上前问她,她都不记得了……”电话里很嘈杂,紧接着传来辱骂声和孙耀桦的哀嚎声。
林思武扔掉电话,一个箭步抄起手机,拿了车钥匙,穿上皮鞋,风也似的出了门。
林思武急得顾不上坐电梯,从五楼楼梯一路狂奔向室外停车场,上车启动后风驰电掣地向滨江大酒店开去。
滨江大酒店林思武是去过的,印象中离自己家不远,林思武一边疾驰,一边给林慧珍打电话,接通后,对同样迷迷糊糊的阿珍简要地说明了情况,让她给先给王宏达打电话。
路上车辆很少,对于林思武来说把车开到飞起并非难事儿,也就几分钟,林思武就把车开到门口。
林思武一进大堂,就看见孙耀桦正坐在前台,被另一名服务员搂着正在哭,脸上还带着手掌印。
“人在哪里?”林思武劈头就问。
服务员说:“哥,在0605房,你别担心,我盯着呢!刚才孙耀桦给了他们一张别的楼层卡……,他们下来把孙耀桦打了。”
林思武来不及细想,接过女孩的对讲机就奔向楼梯口,才跑几步就听见女孩在对讲机里喊:“哥,他们还有张卡,进了0608房。”
林思武急了,发足狂奔,跑到六楼,又听到女孩大喊:“哥,左边。”
林思武跑向左边,在女孩的指引下,找到0698房,后退两步,一脚踹开房门。
房间里面,一名干瘦的男人正在脱裤子,郭凯玲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被脱得一丝不挂。
“你是谁?你想干吗?!”瘦男人被吓得浑身哆嗦,裤子耷拉在脚踝上,露出一张满是瘢痕的恶心身体。
“王八蛋!”林思武一脚侧踢,瘦男人惨号一声被踢倒在地,就在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个身穿睡衣的男子,举起手枪对准了林思武。
………
这边林慧珍也是急得不行,喊了父亲一嗓子,边下楼边给王宏达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也顾不得寒暄,直接开口说道:“王局,我是林思武的女朋,他刚才打电话来,让我紧急通知您,说他去滨江大酒店,让我紧急通知您也过去,我现在也赶过去………”
“哦,那好,我现在马上过去”
林慧珍又说了一遍酒店名,并向他问了大概方向,就挂断了电话,又给孙耀光打了过去,孙耀光的手机关机了,又打给辛宝库,没人接。
“这两个家伙不是喝醉了吧?”
林慧珍自言自语叨咕着,又打给林思武,电话依旧是没人接。
“这都咋了啊??”林慧珍心急得不行,突然,前面路口冲出来一辆黑色的本田,吓得林慧珍大叫一声,急忙抛下电话,急踩刹车。
黑色本田也发现林慧珍了,一个急转,两辆车擦身而过,把林慧珍吓出一身冷汗。
“要慢点开,阿弥陀佛。”林慧珍在心里告诫自己要镇定。
王宏达赶到滨江酒店0608现场,见到蹲在房间墙角里的人,不禁大吃一惊,张开嘴巴想喊他的称呼,略一思索,没喊出来。
这时,从床边又探出一个脑袋,王宏达一见,又是吃惊,开口问:“怎么是你们?”
瘦老头被揍得鼻青脸肿,血糊了半张脸,年轻得好一些,但一看,睡衣已经被撕破,耷拉着胳膊,满脸是汗珠,应该是胳膊被打断了。
“王局,能不能让他……让我们穿上衣服。”瘦老头说。
王宏达阴沉着脸,看了看正在打电话的林思武,转身去关门。门已经被踹坏了,关不上,只能虚掩。
林思武终于放下电话,对王宏达说:“还给你了,我去医院。”说完,恶狠狠地扫了二人两眼,吓得两人又是一哆嗦。
见林思武离去后,王宏达挥手让瘦男人穿好衣服,又问年轻人:“刘所,怎么回事儿?”
刘所长摇摇头,伸出左手接过王宏达递来的毛巾擦了一把脸,随后扭头看向瘦老头,很不耐烦地说:
“你闹出来的,你自己和王局讲,我现在要去医院。”
说完,看向王宏达说:“我的配枪还在那人手里,他是谁?”
“你先去医院吧!枪没事儿,他是检察院的。”
说完又问:“你自己行吗?”
“可以的,应该是骨裂。”刘所长听说刚才那人是检察院的,脸色惨白,心里只盼着不要是大官。
刘所长离开后,瘦男人站起身来,义愤填膺地对王宏达开口说道:“这个年轻人叫啥?也太鲁莽了,我和刘所刚把一位送到宾馆房间,他就进来把我们一顿打,还威胁我们,王局,你帮忙处理一下,回头我再表示感谢。”
说完转身想走,却被王宏达喊住了:“朱局,你不能走,和我去派出所做笔录。”
“不会吧!这点面子都不给!”
老男人自顾自地走进卫生间洗脸,对着镜子龇牙咧嘴地拭擦着脸上的血迹。
“朱局,你……你完了!”说完,王宏达拿起手机想拨号,思忖半秒,又放下。
见到王宏达放下电话,朱金贸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微笑,结果扯动受伤的部位,痛得直皱眉。
“朱局,我给你透个底儿吧!你这官就别想干了,如果嘴严实点,可以保住一条命。”
王宏达掏出一支烟点上,深吸一口,从肺子里缓缓吐出烟雾。
“啊?啥来头?吴检的儿子吗?”朱金茂神色一怔,转过身来,神色凝重地看向王宏达。
“比他大两个层级都不止,他的……唉~”王宏达怜悯地看向朱金茂,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啊!老王,这个时候开我玩笑太过分了吧!”朱金茂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王宏达。
“你完了,真的!看在老朋友的面子上,我已经透露给你了。还是那句话,最好嘴严点,可以保命!走吧!去派出所。”王宏达扔掉香烟,似乎下定了决心。
第二日上午,慕容青木拿了钱,去银行给老爸汇款,让他给老妈买一些成人尿不湿,免得总要换尿布。
一想到老妈,慕容青木心里就不是滋味,难受得不行。也怪自己不争气,没考上好一点的学校。
慕容青木是独子,老爸是瘸子,慕容青木读初一时,老爸在煤矿被砸伤,母亲一边照顾他,一边照顾慕容青木,很是辛苦。
慕容青木从记事儿起,家里就总是搬家,穷搬家、富修门,家里也没几件东西,慕容青木真的难以想象,母亲瘦小的身体里能迸发出那么多能量,可以装卸一百五十多斤的麻袋,一干就是大半天。
慕容青木一边想着一边走向公共汽车站,突然,身后有人喊他的名字,他转身看了过去,只觉得身子一晃,已经被人搂住脖子,随后被人戴上了手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