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狠人，不是对别人狠，而是对自己狠！
眼前的九头虫，显然如此！
为了活命，宁愿砍下自己的头来！
万圣公主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张俏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哪怕是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她都没想过九头虫能对他自己那么狠！
唐曾回过神来，嘴角却微微翘起，看向一旁的小白龙，开口问道：“还想吃什么？”
小白龙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可拳头已经攥紧了，眼眸微微波动，开口道：“身为龙族，却从未尝试过龙肉！”
“这应当会是龙生的一种遗憾吧！”
“没错！绝对是龙生遗憾！”唐曾一脸赞同地开口，缓缓地抬起头。
这一刻，万圣公主的脸刹那间就白了！
“不……你疯了吗？”
“你可是龙族……是玉龙三太子！”
“这是在背叛龙族！你是背叛……”
那站在制高点指责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一道寒光打断了！
九头虫此刻已经濒临疯狂！
他强忍着失去一个头的痛苦，剩下的八颗头颅脸色狰狞，疯狂地朝着万圣公主冲去！
“你疯了……你敢对我动手！”
“他这是在戏耍我们……”
“不要再打了……这样我们只会被不断消耗，他根本没有想过要放过我们！”
万圣公主在咆哮，疯狂躲避，可只是耽搁了片刻，胳膊就已经被切开，险些被割下一块肉！
“啊……”
惊叫一声，万圣公主脸色惨白地躲开！
九头虫则是狞笑着，整个身躯在剧烈颤抖，看向万圣公主的眼神，俨然像是看自己的仇人！
“说得好听……怎么刚才要砍我头的时候，你那么积极？”
“现在要割你的肉了，你开始说这是在消耗……”
九头虫的声音低沉无比，话音落下的瞬间，身躯已经化作一道流光！
轰！
只是刹那间，便已经冲到万圣公主面前！
随着一道难以捕捉的寒光闪过。
一条手臂，瞬间高高抛起，带起了一片血水！
“啊……”
尖锐刺耳的声音，瞬间爆发出来！
万圣公主的脸已经没有了丝毫血色，一双眼眸中没有了春水，只有痛苦与愤怒！
怒发漂浮了起来，恐怖的龙气开始膨胀，手中利刃爆发出一道道龙吟！
“杀了你……杀了你！”
直到此刻，已经撕破了脸，万圣公主也懒得装了！
她脸色狰狞，剩下的一只手臂持着利刃，几乎在瞬间，便划向九头虫！
九头虫瞳孔巨颤，用尽全力向后退，却还是晚了一步！
刷！
一剑枭首！
三颗斗大的头颅冲天而起！
“啊……啊……贱妇！”
“你这贱妇！”
只剩下五颗头颅的九头虫，痛苦到颤抖起来！
咆哮着，脸色狰狞无比，彻底爆发！
两道身影几乎在瞬间化作流光，死死地贴在一起，开始不要命地攻击对方！
几乎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
“这便是师父要传授给弟子的道理吗？”
“只给他们两人一个活命的机会，他们就会撕破脸，为了这个机会自相残杀！”
“无需我动手！”
小白龙眼神坚定地看着。
唐曾：？？？
看了一眼小白龙，唐曾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脸无奈。
“什么道理？”
“为师就是想要让你看看如何耍猴儿而已！”
“你看着他们俩被耍的团团转，不快乐吗？”
小白龙：……
轻咳一声，压抑着心头的舒畅感，低声开口道：“快乐！”
“不要压抑自己，想笑就笑！”唐曾开口。
小白龙看着那两道身影，看着他们在自相残杀，疯狂地用命互搏，咧开嘴，露出了一个无声的笑容。
只是笑着笑着，眼角就有泪水流淌了出来。
最终，双手捂住了脸庞，整个身子颤抖了起来！
压抑多少年的愤怒与恨意，在这一刻，终于有了宣泄的地方！
不过……
这只是根源！
真正压抑他的，还有那位高高在上的存在！
“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如何折磨坑害我的奸夫淫妇……”
“可他们真的站在我面前自相残杀的时候，我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动……”
“现在我想通了，困住我的，一直都是我自己！”
“是我太懦弱了，宁愿逃避！”
“若是那个时候，我直接动手，根本不会出现后面的事情！”
“师父，我们走吧！”
“我想吃鱼了！”
小白龙已经平静了下来，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唐曾：？？？
你特么怎么像得道高僧了？
对比之下，搞得自己好像是个变态一样！
看了一眼只剩下了一颗头，还有已经遍体鳞伤的万圣公主，唐曾咧嘴一笑，开口道：“快点结束吧，我没时间等了，总得……死一个吧！”
轰！
两道身影此刻全都爆发出了全部的力量。
“为了我活命，你去死吧！”
“做了那么多年夫妻，你要付出些什么了！”
“给我死吧！”
唐曾的话，让他们看到了最后的一道光！
几乎在一瞬间，两道身影便撞击到了一起！
利刃的光芒，狠狠地划过九头虫的脖颈……
九头虫的身躯微微一僵，眼珠子微微转动，手掌想去捂住自己的脖颈，然而一道血线出现，血水狂涌出来，最终还是无力地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是我……我赢了！”
“是我赢了！”
“我活下来了！”
“我活了！”
万圣公主就好像疯了一样，狂笑着，头发披散着，满脸都是癫狂的神色。
只是……
胸膛却突然出现了一股剧痛！
她脸上的表情好像是被冰冻了一样，僵硬住了。
不可思议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膛。
胸膛上，已经破开了一个大洞！
前后通透。
低下头，看着已经死透了的九头虫，万圣公主的脸色扭曲。
想要怒骂一声，却发现，自己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力量与生命力被抽离的无力感！
她无力地伸出手，好像是想要抓住正在流逝的生命。
可……
那就像是一团握不住的沙。
轻飘飘，无声无息地消失在眼前……
“收拾收拾都带走吧，一锅炖！”
“是，师父！”
耳边，传来了唐曾开心的声音。
还有小白龙那平静又带着几分轻松的声音。
他好像心情不错……
是啊，这么多年了，自己欠的，是该还了……
最后的念头，出现在万圣公主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