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吃着药膳,谢云霓恍然看狗儿雪团正蜷缩在墙角,便抱起来逗弄了一番,雪团发出“呜呜”的欢快声。
“嫂嫂,你这小狗养得可真好,毛发蓬松,眼睛乌亮,看起来就讨人喜欢。”谢云霓轻轻抚摸着雪团,眼中满是喜爱,“它叫什么名字?”
姜颂微笑着回答:“它叫雪团,因为它浑身雪白,像个小雪球一样,所以就这么叫了。云霓,你这次回来能待多久?”
谢云霓叹了口气,神色间略显无奈,“唉,只能待个一两天。学院里事情多,尤其是刚开年,各种大比和历练接踵而至,我得抓紧时间准备。”
“那你可得注意休息,别太累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别为了学业熬坏了身子。”
“知道啦,嫂嫂。”谢云霓俏皮地眨了眨眼,随即话锋一转,“走,去演武场,我要跟嫂嫂比划比划,看看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偷懒!”
“好啊,云霓,我们切磋一番。”
姜颂说着,各自换了一身轻便的练功服,便一同前往了府中的演武场。
演武场上,积雪已经被清理得干净利落,露出青石板的地面。
两旁摆放着各式兵器,几名武师正在场上练习枪棒,见到姜颂与谢云霓走来,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恭敬行礼,“二小姐,少夫人!”
“你们继续练吧,不必多礼。”谢云霓朝他们挥了挥手。
很快,手持长枪的谢云霓与手持双剑的姜颂对立而站,两人眼神中皆是跃跃欲试的战意。
“嫂嫂,今日我们不拘泥于形式,只论身法与速度,如何?”谢云霓提议道,枪尖微颤,仿佛已经蓄势待发。
姜颂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好,就依你。”
说罢,她身形微动,如同林间轻风,瞬间已至谢云霓身侧,双剑交错,剑光如织,每一击都精准而迅速,带着不容小觑的凌厉。
谢云霓见状,眼中闪过一抹赞赏,随即长枪一振,枪影如龙,呼啸着向姜颂袭来。
她的枪法刚猛有力,每一枪都仿佛能洞穿金石,与姜颂的剑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又在交锋中相互映衬,难分伯仲。
两人你来我往,身形在演武场上留下一道道残影,速度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周围观战的武师们无不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瞬间。
之前这些武师与姜颂交手,被她的“流云破晓”剑十二式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但今日目睹她与谢云霓的切磋,却是另一番景象。
两位女子,一柔一刚,剑舞枪鸣间,尽显巾帼不让须眉之姿。
姜颂的双剑轻灵飘逸,如同山间溪流,时而绕指柔,时而破空锐,每一式都蕴含着对剑意的深刻理解与独特见解。
而谢云霓则如同烈火中的凤凰,长枪挥舞间,带起阵阵劲风,每一次交锋都仿佛要将空气撕裂,展现出她的卓越武技。
随着战意的升腾,两人的交锋愈发激烈,每一次碰撞都激起阵阵气浪,回荡在空旷的演武场上。
姜颂的双剑似乎被赋予了生命,时而如燕子穿花,轻盈灵动;时而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她身形变化莫测,每一次移动都恰到好处地避开了谢云霓凌厉的枪势,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谢云霓也不甘示弱,她的长枪仿佛成为了她身体的延伸,随着她的心意而动,攻守兼备,进退有据。
切磋达到白热化之际,姜颂突然身形一顿,双剑合璧,凝聚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剑气。
她双目如炬,猛然间双剑挥出,一道璀璨的剑光划破长空,直逼谢云霓而来。
谢云霓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长枪横扫,化作一道坚实的屏障,试图抵挡这突如其来的剑势。
然而,姜颂这一剑威力非同小可!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剑光与枪影在空中碰撞,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整个演武场仿佛都为之一震。
“嫂嫂,武技又精进不少,我险些跟不上你的步伐了!”谢云霓在轻笑一声,枪尖轻点地面,借力后退几步,与姜颂拉开距离。
姜颂也收剑回鞘,轻轻喘息,“云霓,你的枪法同样日益精进,我这几日苦练的剑法,竟也未能完全占得上风。”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间的欣赏之情溢于言表。
“嫂嫂,我们改日再比过,到时候你可别又让我了。”
“好,云霓,我定会全力以赴,不再相让。”
经过此番切磋,姜颂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剑法凌厉了许多,想来是前几日斩杀了那几名歹徒的经历给了她不少实战的体悟。
书上说的果然没错,顶级的武者都是在生死搏杀中磨砺出来的!
看来往后,她需要找机会外出历练,一来可以有更多机会实战以提升自己;二来可以依靠猎杀妖兽什么的赚取修炼资源。
否则靠谢少夫人这点月例,恐怕难以支撑她日益增长的修行需求。
不过,姜颂还得等到自己的修为再上一层楼,确保有足够自保能力之时,再行此计。
毕竟,江湖险恶,她不想因冲动白白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况且,她现在还有杀身的祸事横亘在心头!
杜淑兰、姜筠那对歹毒母女的阴谋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时刻提醒着她不能掉以轻心。
若是不找机会除了这对母女报了仇,她这一生恐怕都难以安宁。
*
月华如水,静洒小院,夜风带着微寒,梅香暗浮竹影摇,静谧中春意渐染。
姜颂沐浴过后,秀云帮她用玉肤膏仔细涂抹了双臂和脖颈处的肌肤,以缓解今日练剑留下的肌肉酸痛。
这玉肤膏是婆母楚惊鸿给她的那批药剂里面的其中一罐,蕴含珍贵的药材,不仅能舒缓肌肉疲劳,还能滋养肌肤,使肌肤变得更加细腻光滑。
涂抹完玉肤膏后,姜颂换了身轻便的寝衣,坐在妆台前,秀云再次帮她将垂至腰际的长发用干布巾轻轻绞干,松松挽了个堕马髻。
铜镜中映出她清丽脱俗的容颜,双唇不点而赤,一双眼睛潋滟生波,眉如远山含黛,肤若凝脂映雪。
秀云一边帮她打理头发,一边忍不住夸赞,“少夫人,您真是天生丽质,即便不施粉黛,也依旧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姜颂轻轻一笑,调侃道:“哟,咱们秀云今日嘴巴抹了蜜似的,这么甜。”
秀云被调侃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发热,她低下头,小声嘀咕道:“少夫人,人家真的觉得您很美嘛,又没有说谎。”
姜颂见状,也不再调侃她,转而问道:“秀云,你有没有感觉近几日后背老是凉飕飕的?”
秀云闻言,动作微微一顿,仔细回想了一下,才摇头道:“少夫人,我不曾有过这种感觉。您是不是觉得冷了?要不要我给您加件披风?”
姜颂轻轻皱眉,她这种感觉已经持续了好几日,尤其是每当她独自一人在房中时,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就格外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