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五郎非但不怪宋四郎踹他,反而很狗腿地给他捶了捶腿。
“四哥,都装好了,就等您睡醒,去县城卖了。”
“不错,今晚奖励你一只鸡腿。”
宋四郎满意地点点头,随即想到什么,他睁眼看向宋六郎,笑眯眯道:
“六郎,也奖励你一只鸡腿。”
“谢谢四哥。”宋六郎皱了皱眉,寻思着自己也没做啥呀,为什么要奖励他一只鸡腿?
难道是怕他跟爹爹和乔姐姐告状?
“六郎啊,四哥对你不错吧?”宋四郎坐起身来,一本正经地问。
宋六郎犹豫了一下,“还行吧。”
以前的宋四郎,对他很不好,最近的宋四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对他出奇的好。
平均下来,就是还行吧。
“啥叫‘还行吧’?”宋四郎猛地坐起身来,委屈巴巴道:“这些天,你吃我的,喝我的,竟然说‘还行’!”
哭死!
自从知道宋六郎的身份后,他就差把心肝掏出来给他了,可他竟然说‘还行’!
担心宋四郎一怒之下,不给自己饭吃,宋六郎口是心非道:“四哥对六郎极好!”
闻言,宋四郎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下床走到宋六郎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讨好道:
“六郎啊,四哥对你这么好,那你以后是不是也要报答一下四哥?”
“自然!”
“六郎啊,口说无凭,你得写个字据。”
说罢,宋四郎目光一转,看向宋三郎道:“三哥,把你的纸和笔拿来。”
宋三郎抽了抽嘴角,默默转身去拿纸笔。
哎!
他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有钱就有话语权’。
拿来纸笔,宋三郎客客气气地递给宋四郎,“给。”
“不错,今晚奖励你一个鸡翅膀。”
宋四郎勾唇一笑,对如今自己的家庭地位,相当满意。
强迫宋六郎写了一张字据,宋四郎小心翼翼地将它折好,装进自己的钱匣子里,不放心地叮嘱道:
“我这钱可是有数的,除了六郎,你们谁都不准动歪心思。”
嘴里这样说着,宋四郎心里却在滴血。
老天奶啊!
他辛辛苦苦赚钱,到最后却便宜了宋六郎这个告状精。
“知道了!”宋家几兄弟点头答应。
他们人穷志不短,从来没想过要偷宋四郎的钱。
“很好。”宋四郎小大人似的夸赞了几兄弟一番,随后,对宋大郎说道:“大哥,去后院把‘招财’牵来,咱们该出发了。”
“好嘞!”宋大郎应了一声,赶紧去后院牵马。
追风不在家,考虑到出行不方便,宋四郎便买了一匹马,取名‘招财’。
“四郎,可以出发了。”
宋大郎牵着招财走到前院,放好上马凳,做了个“请”的姿势。
“嗯,不错。”宋四郎拍了拍宋大郎的肩膀,“给你也奖励一个鸡翅膀。”
说完之后,他踩着上马凳,上了马车。
“多谢!”宋大郎脸都快笑烂了,为了换口吃的,他真是太不容易了。
殊不知,他这谄媚的一面,都被宋六郎用手机记录了下来。
就等着自家爹爹和乔姐姐回来,给他们看看几个兄长的真实嘴脸。
平时爹爹和乔姐姐在家的时候,一个个都是‘嘤嘤怪’,他们一走,一个个又都成了宋四郎的狗腿子。
造孽啊!
“六郎,你也快上马车。”
宋大郎抬头,看到宋六郎表情严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急忙把他也请上马车。
“哦!”宋六郎懵懵地坐上马车,跟随几个兄长,前往县城。
……
仙客来是平利县最大的一家酒楼。
宋家的马车刚停在仙客来门口,掌柜曹大旺就从里面跑了出来。
“呦!宋掌柜来了,今天带了多少神仙酒啊?”
“不多,就两瓶。”
宋四郎在宋大郎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掌柜的,老规矩,要一个天字包间,再把你们店的招牌都上一遍,再来两桶米饭。”
曹大旺笑眯眯道:“得嘞!宋掌柜,您里面请。”
把宋家几兄弟迎进包间,他恳求道:“宋掌柜,今天这两瓶神仙酒,能不能都卖给我们仙客来?
过几日我们东家寿辰,我想当成贺礼,给他送去。”
宋四郎故作为难,“这怕不妥……”
他话还没说完,曹大旺就接过话茬道:“每瓶神仙酒,我加价一百两如何?”
宋家几兄弟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出四个字:
人傻钱多!
“曹掌柜,不是我不卖您,而是我答应了隔壁王掌柜,给他留一瓶的。”宋四郎惋惜道。
“两百两。”
“……”
“三百两。”
“不太合适吧,我都答应人家了。”
“一口价,一瓶神仙酒一千五百两,另外,这顿饭我请了,宋掌柜,您看如何?”
“那……行吧。”宋四郎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抬了抬下巴,示意宋五郎把神仙酒,递给曹大旺。
接收到信号,宋五郎把面前的木匣,往前推了推。
“曹掌柜,您的酒。”
曹大旺打开木匣,只见木匣里面放着两只透明瓶子,瓶子里还飘着几颗红枸杞、红枣,以及几片叫不上名字的药材,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酒够味,您的银票,收好了。”
曹大旺一边说,一边掏出银票,放到桌上。
“几位慢用,我现在就出发去府城送酒。”
“嗯。”宋四郎拱了拱手,“曹掌柜,一路顺风,替我向你们东家问好。”
“一定!”
等曹大旺一走,宋四郎垂下肩膀,又恢复孩童的天真模样。
“四哥,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宋五郎从来没有想过,赚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一个破快乐水的瓶子,灌点娘亲送给爹爹的二锅头。
再往里面放点娘亲煲汤用的枸杞、红枣、当归和黄芪,摇身一变,竟然能卖到一千五百两。
宋四郎单手托腮,一脸傲娇道:“所以说,出去走走,总是会有收获的。”
就比如他离家出走一趟,虽然吃了不少苦,但是也略有收获。
就像这药酒,就是他无意中听人家提起的。
当然,药酒本身也不怎么值钱,值钱的是装的容器。
“对对对,四哥您说得对。”
宋五郎拍了拍马屁,突然话锋一转道:“家里的二锅头快没了,也不知道爹爹和娘亲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