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楚玄灵身边,他还冲她挤眉弄眼,就差做鬼脸。
阮歆尘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直接加快速度逃离现场。
恭王妃沉着脸,道:“小灵,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楚玄灵嬉笑着去帮恭王妃捏肩,“我当然知道了,母妃,我现在特别清醒。”
恭王妃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特别清醒?”
“嗯,我特别清醒,清醒的明白,我喜欢上我嫂子了。”
恭王妃:“……”
“我看你是提灯上茅房,找死。”
……
战王府
“你是说,这信是一位姑娘给的?”
“是。”
“她还说什么了?”
“没有,她就让小的把这封信给到您。”
楚璃握着那信,沉默了半晌。
好一会儿后,他才让人给了赏钱,把那人送出去。
“凌烈。”
凌冽到了楚璃跟前去,“殿下。”
“你说,昨日跟踪阮二小姐的人被人打了?”
“是的,我们的人只跟到绸缎铺子就跟丢了。”
“谁打的?”
“这……”
“说。”
凌烈小声的说:“好像是恭王府的二公子。”
“楚玄灵?”
“是他。”
楚璃捏着那信,直接捏个稀巴烂。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那信已经烂得没眼看了。
楚璃一阵心疼,轻轻的把它铺开拼凑。
结果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
楚璃烦躁的把一团烂纸塞给凌烈,“去,把它沾好了表起来。”
啊?
不光要沾好了,还得表起来?
等等,这哪里来的鸡扒字?
洒把米让鸡啄也不至于写成这样。
就这?还得沾好表起来?
凌烈一脸懵逼的看着,心里诸多疑问,但他又不敢问出口。
只能老实的拿着去沾。
楚璃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思来想去,还是去了那信上写的地址。
伤筋动骨一百天,此时早已经过了一百天,他的腿已经好了。
这一世,没有阮歆尘的照料,总觉得恢复得不太好。
他还是不能久站和剧烈运动,要是遇到变天,这腿就疼得厉害。
所以他装瘸子,不光是因为政治原因,还有身体原因。
楚璃让人推来了轮椅,坐着轮椅出了门。
他找到许茉儿的时候,许茉儿还在吃干粮饼子。
看到门口坐在轮椅上的人,手里干粮饼子啪嗒掉在地上,然后热泪也跟着落下来。
这一路来,没人知道她遭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
她被人骗光了钱的时候,以为她再也不能见到他了。
她凭借强大的毅力,一路讨饭来到京城。
如今终于见到他了。
“萧璃。”许茉儿抹了一把眼泪,然后飞奔向他。
楚璃一时间五味杂陈,给旁边的人递了个眼色。
身旁的侍卫,便立刻把许茉儿挡在了身前。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给你写了信,告诉你,让你别来了吗?”
“我……”
楚璃疏离的眼神,让许茉儿很快冷静下来。
看到他太高兴,一时竟然忘了,是他反悔了,不要她了。
可是她不甘心,是她的执着支撑着她来到京城,找到他,想要亲口问问他,为什么要背弃誓约。
“我们那么好,你明明答应过我的……会……会娶我过门。”许茉儿流着眼泪,就快要说不下去。
她深吸好几口气,才能让自己再次发声,“他们说你成亲了,要把你亲口许给我的婚约换成银子。我不信,所以我来了,我要找到你,亲口问问你才能甘心。”
楚璃深毫不留情的说道:“是真的,信是我写的,话也是我说的。”
许茉儿身子一晃,“为什么?”
“原本我说等我打完那一仗就回去找你,可没想到那一战险胜后,却在回来的路上中了埋伏,我受了重伤,险些没了命。”
许茉儿这才注意到,他坐在轮椅上。
他的腿怎么了?
楚璃看她看着自己的腿,他才苦笑道:“如你所见,腿也断了。原本活不成了,可是家里长辈不甘心,听了个冲喜的偏方。他们在我昏迷期间为我娶了妻,等我醒来后已成定局,所以我不能娶你了,对不起。”
许茉儿愣愣的看着他,眼泪在眼眶的打转。
“可你也许诺我了呀,你怎么……怎么能这样?”
楚璃瞥过脸去,不去看她,只道:“是我太年轻,想得太简单了。婚姻大事应该由父母作主,父母娶的是妻,自己许诺的,那叫私相授受,不会被承认。”
许茉儿泪如雨下。
明明是他答应的,现在他却说,给她的承诺是私相授受?
听说萧家是世家大族,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唯一能倚仗的便是他的承诺。
如今他不准备兑现承诺了,她又能如何?
民不和官斗,何况他是权贵。
这样一个结果,她一路走来吃了那么多苦,又到底是为什么?
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结束。
“你说……你的人去找到我的时候说,可以给我额外的补偿?”
楚璃点点头,“是,除了兑现成亲的承诺,别的我都会尽力的满足你。”
许茉儿苦笑道:“那既然成了不夫妻,不如就结拜成兄妹吧,如何?”
楚璃皱起眉来。
他其实不太希望与许茉儿再扯上关系,结拜成兄妹,以后还不知多少麻烦。
“为难吗?你刚才说的,除了兑现成亲的承诺之外,别的你会尽力的满足我。萧璃,大丈夫一诺千金,既然你没办法兑现承诺,又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许诺呢?”
她的话,让楚璃有些动容。
但他还在犹豫。
而后许茉儿又道:“村里人都知道我来京城找我的夫君,他们都知道我要嫁去京城,如今我又哪有脸再孤零零的回去?
我这般回去,闲言碎语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所以……所以麻烦请您帮我找个京城的人家嫁了吧,有结义兄妹的身份,或许我能在婆家好过一些。”
楚璃抬头,又看到她泪流满面。
心想上辈子虽然自己已经兑现了承诺,可到底她不知道。
在她眼中,自己就是一个背信弃义的人,对不起她。
“好吧。”既然不能娶了她,结拜为兄妹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