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良辰不懂,他甚至都有些懵,齐芦笙说羡慕他,他有什么好羡慕的,他是因为什么都没有,吃不饱穿不暖才这么努力的,要是他像齐芦笙一样什么都有,那他还努力奋斗什么啊,直接躺平啊,还改变人生?
改变啥,他家已经是侯府了,现在除了鲁国公府,侯爵是最高的爵位了,他虽然不能世袭爵位,但是作为侯府的嫡次子,他已经是这上京城里数得着的权贵了,只要不找死,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是肯定的了。
人活一辈子不就是为了功名利禄吗?他都有了还怎么改?
忽然他的眼神变了,他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凑近齐芦笙的耳边小声问道:“难道你想造反称皇?”
这下轮到齐芦笙一脸懵了:“你胡说什么,我为什么要造反?”
赵良辰不解:“那你想怎么改变人生?你的人生已经很好了,不造反的话,是已经到头的好了。”
齐芦笙一脸的无力:“就是这样一眼望到头的感觉才更让人崩溃,谁想自己的人生过的一成不变。”
赵良辰:“那你想怎么变,不能变好,就只能变的更不好了,难道你想过穷苦人的日子?”
齐芦笙瞪了他一眼:“平时你这人挺机灵的,怎么今天这么愚笨,我有好日子不过干嘛要去受穷。”
赵良辰也没了耐心:“那你就说你想干什么吧。”
齐芦笙:“我就是想做一些不一样的事情,我想知道你在做什么,我能不能参与啊?”
赵良辰明白了,他就是想找刺激,赵良辰直接拒绝了:“这件事你不能参与,参与成功了,对你们侯府没有什么好处,侯府已经封无可封了,要是失败了就是满门抄斩,你不能为了一时的刺激就拿着你们全家的命去送死吧。”
齐芦笙:“我不是找刺激,我是真的想知道,这么多年我们家没有人入朝就是为了避祸,可是真的躲了就能避祸吗?我家虽然没有权,但是有钱有势,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嫉妒呢,我们要是一直躲着,没有自保的能力,万一有人想阴我们呢,我们怎么办。
我们侯府就算是不参与也得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吧,万一有一天有人看我们不顺眼,想要灭了我们侯府,我得知道发生什么,不能稀里糊涂的死吧。”
赵良辰沉思片刻,然后说道:“我可以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你可以回去跟你父亲提个醒,但是我不建议你们参与,要不要参与的你也要经过你父亲的同意。”
齐芦笙点头:“你放心,我不会鲁莽的。”
赵良辰看看四周:“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齐芦笙立马领会,让小厮先把杏儿等人带走了,然后就带着赵良辰和苏沁到了他的书房。
原本他是想让苏沁去花厅坐坐的,但是赵良辰拒绝了,说苏沁都知道,齐芦笙就更加意外了,他偷偷打量苏沁,原本他以为苏沁真的是个普通的灾民呢,现在看来不是,否则赵良辰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告诉苏沁。
到了书房齐芦笙让人上了茶点,然后赵良辰就开始跟他讲最近朝中发生的一些事情,从他父亲利用他开始陷害苏季景说起。
齐芦笙听的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吸冷气的,好像是被惊到了,脸色变换了好几次。
赵良辰说完以后,齐芦笙傻呆呆的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太疯狂了,这是为什么啊,他要是想要那个皇位早干什么去了,当年先皇驾崩的时候,皇上年幼,不是没有大臣推举他登基,当时他没要,为什么现在去要了。”
一直没有开口的苏沁这时开口了:“当时他没有要,是因为他要的不光是一个皇位,他要的是千秋万代的歌颂。
当时他根基不稳,支持他的人不多,他知道就算是他坐上皇位他不会坐稳的,他要是强硬的坐上去,势必会和一些朝臣发生冲突,当时朝中应该有很多的矛盾和党派,国库也不丰,他不想接一个烂摊子,所以就扶持了一个傀儡先占着位置,他在私下笼络朝臣,分化党派,充盈国库,待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朝中一切清明的时候,他在顺理成章的上位,就不会再有人反对,他会成为一代明君。”
齐芦笙呆愣愣的看向苏沁:“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就连赵良辰都十分的意外,重生回来以后他经常就在想梁王为什么当年不坐皇位,而是选择在几年以后造反,他也是在最近才想出一些眉目,没有想到苏沁竟会如此的通透。
苏沁:“这不是明摆着吗?他做这么多的事情都是为了在百姓间提高的声望,并且为此不惜弄断了自己的腿,可见他有多在意自己的名声,他想要皇位,但是不想要一个不是正统,抢占皇位的名声,他支持了正统,但是正统不行那就不要怪他取而代之了。”
赵良辰看向完全听傻了的齐芦笙说道:“怎么样,你现在还要参与吗?你们侯府现在没有真正的实权,梁王是不会傻到跟你们作对的,所以你们不会有事的,但是你要是一旦参与,恐怕梁王就会想办法整治你们 ,毕竟你们家的家产还是挺多的,在军中的威望也高。”
齐芦笙脸色有些发白:“你这话说的,就好像他坐上了皇位不会惦记我家的钱一样,不管我们家有没有实权,都是会有人觊觎的。
当年先皇就看上了我家的家产和势力,想找我们家的麻烦呢,我父亲察觉以后直接就辞官回家了,为此还交出去不少的家产和手中祖上留下来的一支兵。
我父亲都主动上交了,先皇也就没有了理由整治我们家了,后来皇上继位,他年幼还顾不上我们家,但是梁王不一样,他既然能隐藏这么多年,可见心思之深沉,他要是坐上了皇位, 未必会放过我家的。”
他猛的转头看向苏沁:“曾姑娘,我刚才听你问那些下人的问题都十分的奇怪,你不像是只想把他们安排在庄子上,我可以知道你想做什么吗?”
赵良辰也看向苏沁,说实话,他也不知道刚才苏沁问那些问题是为什么,他也想知道苏沁到底要怎么做。
苏沁知道齐芦笙和赵良辰之间的关系,因此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于是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齐芦笙惊讶的问:“你是说和那些外邦人做生意可以挣很多的银子?”
苏沁点头,齐芦笙不太信:“这怎么可能,那些外邦的人带来的东西虽然不错,但是他们心黑着呢,去年我父亲想送母亲生辰礼物,一直找不上合适的,后来在一个外邦人那里看到了合适的宝石,结果对方狮子大开口,父亲为了讨母亲欢心,忍痛买了,这些人很难打交道的,跟他们做生意无异于与虎谋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