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傅琰那次出差回来后,二人爆发了一次争吵。
“白如薇,吃饭了,发什么呆呢?”白如薇猛地回过神。
斯文矜贵的男人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在发什么呆。
白如薇淡淡笑了笑,坐到餐桌边,拿起筷子,“没什么,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
这家外卖的菜很普通,三个菜做的还没有傅琰三年前做的好吃,但是在d国呆久了吃惯了干巴面包配芝士果酱,白如薇这顿吃的也算满意。
倒是傅琰一边吃一边皱眉头,最后将残骸收拾完之后还不忘数落她。
“你现在还真是……连这种饭菜都吃得下去了。”
明明以前被他养的娇气,菜稍微不新鲜就开始挑剔,现在连这种预制菜都吃得津津有味了。
白如薇擦了擦嘴,随意地敷衍他,“还是要感谢你,当年将我养叼嘴了。”
她刚到d国的时候也各种不习惯,明明以前也过的是苦日子,但是到了d国之后却受不了衣食住行上的任何委屈,她一边强迫着自己吃自己不喜欢的饭,一边后悔自己怎么没选一个饮食稍微过得去的地方。
那时她才明白,傅琰真的将她养的很好,从室外被搬进了温室。
吃完饭的白如薇揉了揉肚子,摊在沙发上,不经意地问道,“傅琰,我能去恒盛面试吗?”
儒雅清贵的男人却身体一僵,猛然转过来看着她,缓缓踱步到她面前,俯下身子,脊背拱起,眼睛里是白如薇看不懂的情绪。
薄唇扯出一道讥讽的弧度,他的身体遮在白如薇的面前,投下一片阴影。
“白如薇,你去恒盛面试和我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恒盛是傅家的,剧情要求了白如薇要通过向傅琰求情顺利进入恒盛,然后女配和男主开始虐女主。
白如薇抬眼和傅琰对上,她当然知道傅琰没有原谅自己三年前的离开,但是她的人设就是脸皮厚。
她抬手,轻轻勾住傅琰修长的食指,接着得寸进尺得握住他的食指——这是他们热恋时,白如薇的小习惯,像是一个拉住妈妈手指的小孩一样,这样的动作已经成为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亲昵标志。
傅琰睫毛一颤,骨节分明的手像是失去了神经感知一般不受大脑控制,任由女孩讨好亲昵的摆布。
他率先移开视线,狼狈地低下头,耳廓有着不明显的薄红。
白如薇觉得有戏,决定再接再厉,试探着圈住傅琰的窄腰,清冷的香气像是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将他牢牢困在其中。
这样的动作,明明他们做过千遍万遍,他却还是在这一瞬间失神。
这样的动作,出现在他梦里几千万遍,终于变成了现实。
“傅琰,求你了,让我去恒盛上班吧。”
她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让他溃不成军,男人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白如薇姣好的面容,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点了点头。
“嗯。”
女孩惊喜地从抬起头,一贯淡淡的五官的变得鲜活灵动起来,“真的?”
男人像是被她的表情刺到一般慌忙地躲开她的目光,“你在d国的公司是什么职位,明天去恒盛就是什么职位。”
像是回过神一般,傅琰突然轻轻地推开了白如薇,一瞬间变成了平日公司里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总裁。
“白如薇,这是看在我们当年的情分上,你不要自作多情,在公司不要提及我们的关系。”
说罢不再去看白如薇的表情,便拎着自己的西装外套逃离了白如薇的小公寓。
傅琰,你怎么时隔三年还是这样没有出息。
他们第一次争吵发生在他出差回来后。
傅琰从外省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那时是冬季,这座繁华的城市笼罩在鹅毛般的雪里,雪也被霓虹灯染成了五光十色。
傅琰风尘仆仆地从机场直奔回来,带着自己为薇薇挑的礼物,坐在车里路过一家花卉店他连忙叫停司机。
“停一下,我去买点东西。”
高大的男人急匆匆地下车,完全失去了自己平时的沉稳从容,像是一个兴奋激动的小孩。
他挑了一束香槟色的玫瑰,这是薇薇喜欢的颜色。
他怀揣着满腔兴奋和思念抱着一束玫瑰,打了个电话给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
他想要立刻、马上飞到薇薇身边。
可是电话第一次没有打通,第二次也没有打通,傅琰的笑容有些淡了,心里渐渐漫起担心,薇薇不接电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第三次,打通了。
傅琰这才笑着开口,“薇薇你在——”
“你好,请问你是?”
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傅琰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漆黑的双眼里喜悦退潮一般消散。这是顾荣书的声音,他听过两次。
顾荣书就是薇薇的师兄。
傅琰坐在车里,握着鲜花的手慢慢收紧,垂下目光面色晦涩。
“我是薇薇的男朋友,薇薇呢?”
电话那头停顿了好几秒,才缓缓传来声音,“我们在饭店庆祝,薇薇去卫生间了。”
薇薇。
男人的手一下子将鲜花的包装捏变形,明明面无表情,却透着扭曲和妒火。
薇薇?
薇薇也是他能叫的?
呵。
他和这个姓顾的打过几次照面,他看得再清楚不过那个男人眼里对薇薇的炽热和自己如出一辙。
不怀好意想要知三当三的贱人,以为拿着薇薇的手机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就可以激怒他吗?
可是傅琰自己却不愿意承认自己内心的妒火确实是灼心一般地攀上了他的大脑,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车窗外的大雪,像是要淹没这座城市一般。
白茫茫的一片,高楼大厦的灯还亮着,步行道上的行人戴着围巾、裹着羽绒服。
有小情侣依偎着观赏雪景,为对方抚开头发上的雪。
傅琰赶到白如薇他们的包厢的时候,饭局刚散,小姑娘在顾荣书的怀里,看到他时表情惊慌失措,连忙从顾荣书的怀里出来。
傅琰难以形容自己当时的感受,大抵是如坠冰窖,浑身都似冰块一般又冷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