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一轮弯月孤零零地悬挂在夜空,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一丝寒意。县衙门口,赖云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的宁静。他步履匆匆,身后跟着一个佝偻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神秘。
“大人,我要报案!”赖云的声音在寂静的县衙中显得格外洪亮,打破了夜晚的沉寂。
县衙的门房揉着惺忪的睡眼,不耐烦地问道:“什么事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人命关天的大事!”赖云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门房被他这气势吓了一跳,只得进去通报。不多时,县令便披着外衣,一脸疲惫地走了出来。
“何事如此惊慌?”
赖云指着身后的老者,说道:“大人,这位老人家是假药案的关键证人,他知道事情的真相!”
县令闻言一惊,连忙将老者和赖云请进了大堂。昏暗的烛光下,老者的脸色显得格外苍白,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在县令的追问下,老者缓缓道出了他所知道的一切。原来,他原本是城外一家药铺的掌柜,因为不愿参与假药的制造和贩卖,被那些人陷害,店铺也被烧毁,他也被迫害得远走他乡,隐姓埋名。
“那些丧尽天良的东西,为了牟取暴利,竟然用劣质的药材制成假药,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百姓!”老者说到此处,情绪激动,老泪纵横。
“大人,草民句句属实,还请大人为民做主啊!”
老者的话如同平地惊雷,在大堂内炸响。县令听完老者的讲述,脸色铁青,猛地一拍惊堂木,怒斥道:“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真是罪不可恕!”
他立刻下令,连夜提审之前与假药案有关的所有人犯。
公堂之上,面对赖云找到的证人以及人证物证,那些原本还百般抵赖的人犯顿时哑口无言,只能低头认罪。吴主簿眼看事情败露,还想狡辩,但在铁证面前,他的话显得苍白无力。
“吴主簿,你还有什么话说?”县令怒视着吴主簿,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
吴主簿脸色惨白,嘴唇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机关算尽,到头来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来人啊……”县令深吸一口气,正要宣判,却见赖云突然上前一步,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慢着!”赖云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堂中回荡,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激起阵阵涟漪。他转身面对着惊魂未定的吴主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吴主簿,你之前说,如果我能找到真凭实据,证明你与假药案有关,你就当众给我磕头认错,可还算数?”
吴主簿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在赖云锐利的目光下,最终无力地低下了头。
“怎么?吴主簿这是想抵赖不成?”赖云步步紧逼,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我……”吴主簿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栽了,赖云找到的证据确凿,他根本无法抵赖。
“既然吴主簿忘记了,那下官就帮你回忆一下吧。”赖云不慌不忙地走到吴主簿面前,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之前可是当着众人的面,说我污蔑你,还说如果我能找到证据,你就……”
赖云故意拉长了声音,目光灼灼地盯着吴主簿,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吴主簿在赖云凌厉的目光下,只觉得如芒在背,冷汗浸透了衣衫。他深吸一口气,终于艰难地开口说道:“我……我认输……”
“认输?”赖云冷笑一声,“吴主簿,你以为一句认输就可以了吗?你之前可是信誓旦旦地说要给我磕头认错的,难道你想食言吗?”
吴主簿闻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知道,今天自己要是不按赖云说的做,恐怕难以服众。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屈辱地跪在了地上,“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
县令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对赖云的钦佩更添了几分。他清了清嗓子,威严地说道:“吴主簿身为朝廷命官,不思为民服务,反而徇私枉法,包庇罪犯,罪不可恕!来人啊,将吴主簿革职查办!”
随着县令的一声令下,吴主簿被衙役押了下去。假药案终于告破,县城里的百姓无不拍手称快。赖云也因为破获此案,成为了百姓心目中的英雄,他的名声传遍了大街小巷。
然而,赖云并没有因此而骄傲自满。他知道,自己虽然成功地破获了假药案,但这也只是他人生中的一小步。他还有很多需要学习和提高的地方,他需要更加努力,才能不辜负百姓对他的期望。
就在赖云沉浸在破案的喜悦中时,他突然收到了女方家族的退婚信……假药案的告破让赖云在百姓心中树立了威望,但这份喜悦还没来得及让他好好享受,一封突如其来的退婚信,就如同一盆冰水,浇灭了他所有的热情,将他打入了冰冷的深渊。
信笺上娟秀的字迹此刻显得格外刺眼,每个字都像针扎般刺痛着他的心。这门婚事,是赖云失去记忆前就定下的,对方是城中富商林员外的独女林月瑶,自小便与他青梅竹马。失去记忆后,他也曾无数次幻想过与林月瑶相遇的场景,希望能和她重新开始,弥补记忆中的空白。可如今,这封退婚信彻底粉碎了他的希望。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赖云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这个问题。他紧握着信笺,指关节泛着青白色,心中的苦楚无法言喻。
难道是因为他失忆了吗?还是因为他现在一无所有,配不上林家大小姐的身份?各种猜测在他脑海中翻腾,却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看着赖云失魂落魄的样子,师爷忍不住叹了口气,他知道,这对赖云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他本想出言安慰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默默地退了出去,将房间留给赖云,让他一个人静静。
夜深人静,县衙后院的房间里,烛光摇曳,映照着赖云落寞的身影。他反复看着那封退婚信,试图从中找到一丝挽回的余地,然而,除了决绝,他什么也看不到。
“罢了,既然她已经做出了选择,我又何必强求。”赖云深吸一口气,将信笺揉成一团,扔进了火盆中。看着信笺在火焰中化作灰烬,他心中的痛楚也渐渐平息下来。
他告诉自己,失去的已经失去,重要的是把握现在,努力创造未来。他要更加努力地查案,为百姓伸张正义,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这份来之不易的生活。
第二天,赖云强打起精神,像往常一样来到县衙处理事务。只是,他的眉宇间多了几分阴霾,眼神也不复往日的清明,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愁。
衙役们察觉到赖云的异样,也不敢多问,只是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整个县衙都笼罩在一股压抑的气氛中。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县衙的宁静,接着,一个衙役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大人,林……林老爷带着小姐来了,说是……说是……”
“说什么?”赖云心中一紧,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说是……来退婚的!”
赖云猛地站起身,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他快步走到门口,只见林老爷在一众家丁的簇拥下走了进来,而他的身边,站着一位身穿粉色衣裙,面容姣好的女子,正是林月瑶。
林月瑶的手中,赫然拿着一封红色的信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