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有肉吃,知青们都蠢蠢欲动。
大家每天都只能吃个7分饱,谁不馋肉呀!
想到香气扑鼻的肉味,肚子里的馋虫开始狂乱叫嚣。
孔方圆朝前一步,他人长得高大,皮肤黝黑,一双眼里冒着精光,语气阴沉沉:“姚同志,你听见了,不是自己的东西还是不要肖想的好。”
近来,他听说了不少姚佑溪的谣言,诬陷妹妹,目无尊长,前段时间好像还进了公安局。
只不过,这谣言都是出自张建新之口。
今日见到姚佑溪本人,果然如传闻中那样粗俗、蛮横,着实没一处让人瞧得上眼的地方。
像这种女人,虽说长得漂亮,可用来玩玩还行,若要是娶回家那是万万不可的!
他站出来也不是为了那口肉,他家条件本身不错,只是不得已才来下乡,但父母每个月会给他寄30元钱,所以他的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他很是看不惯姚佑溪咄咄逼人的模样,在他看来,一个女人,不在家好好洗衣做饭,却到处在外面争强好胜,像什么样子!
“我妹妹说了没抢,你是听不懂还是耳聋?”姚志锋挡住孔方圆的视线,眼神冷厉,两人之间的气氛一触即发。
“姚同志,你还是把野鸡还给丁香,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怎么样?”
史红梅站出来打圆场,她长着一张大饼脸,五官并不出彩,只是比较有亲和力,但说出的话却绵里藏针。
其它两位知青互相对视一眼,没有出声。
张建新心里微微得意,他们这边人多势众,姚佑溪这次别想讨到好。
“史同志,你弄清楚真相了吗,就先入为主随便下定义,亏你们还是知识分子,难道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人,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如果你的眼睛和耳朵不想要,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姚佑溪重生后就不是个脾气好的,谁要来惹她,她高低得怼回去。
“我好心帮你,你怎么骂人。”
史红梅气得脸色通红,她平常最会左右逢源,和知青的关系都不错,在大队人缘也好,今天却被个小丫头教训,让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因为有的人就爱自说自话,听不懂人话呗!”石路路伸出脑袋,朝她做了个鬼脸。
史红梅气得心梗,恨不得打死这两个贱人!
“李丁香,你说你打到了野鸡,你是打到它哪里?我们各自说出证据,免得你空口白牙,胡乱捏造。”
姚佑溪走到李丁香面前站定,一双黑亮的眼眸望着她。
“我,我记得打到了它背上。”李丁香其实自己也不太清楚,她只记得自己扔出石块,野鸡就倒下了,然后她就忙着和张建新炫耀,根本没注意看。
但她对自己的射击很有信心,以前经常和伙伴玩扔石子,都是她赢,所以才一口咬定野鸡是自己打到的。
她好像记得那野鸡屁股朝着自己这边,所以肯定是打到野鸡背上了。
姚佑溪点了下头,开口:“野鸡向我们这边扑来,我用弹弓打中了它胸前这块。”
姚佑溪的手慢慢掀开野鸡胸前的羽毛。
李丁香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神情中带着倨傲。
马上就要真相大白了,看姚佑溪还如何抵赖!
她们小时候一起玩过一次扔石子,姚佑溪准头极差,怎么可能是她打中了野鸡。
姚佑溪肯定是为了面子,死鸭子嘴硬,哼,看她等会如何收场!
知青们也都个个伸长脖子,想看清到底谁在撒谎。
羽毛终于完全掀开,露出了被石子击中的部位。
那里高高地鼓起一个大包,皮下严重出血,淤青了一大块。
接着,姚佑溪再度掀开野鸡背后的羽毛,仔细进行翻看,却一点伤痕都没找到。
李丁香脸色难看至极,差点就要站不稳。
“不可能!”
怎么会这样?!
“姚佑溪,是不是你动了手脚!”
李丁香不假思索,冲口而出。
但自己也知道这句话是多么的可笑。
张建新对李丁香失望透顶,亏他刚刚还为她据理力争,结果又被姚佑溪打脸!
“丁香,一只野鸡罢了,你们家又不是买不起,我们再去其它地方看看吧。”史红梅见情形不对,硬着头皮开口。
她平时收了李丁香不少东西,只得站出来替李丁香解围。
“有人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石路路看不惯这些人的嘴脸,开启嘲讽模式。
“等等,你们冤枉了人,不道歉就走了吗,看来我得和大队长说说,不能助长这些歪风邪气!”
姚佑溪神情平淡,语气却不容置喙。
“姚同志,对不起,是我们冤枉了你。”史红梅非常识时务,赶紧道歉。
姚佑溪微抬下巴,气定神闲瞧着李丁香和张建新。
“对不起……”李丁香大喊一声,跺跺脚,跑了。
“对不起。”张建新也跟着憋屈的道了歉。
孔方圆冷然瞥她们一眼,转身离开。
“溪溪,路路以后你们离那个孔方圆远些,我看他居心叵测。”姚志锋望着孔方圆的背影,出声提醒。
“知道啦,大哥。”姚佑溪回应。
“我知道,姚大哥。”石路路跟着道。
几人没有被这件事影响,说说笑笑又找到许多山货,姚佑溪运气非常好,后面又打到两只野鸡。
分开时,姚佑溪叫石路路全家晚上一起过来吃饭,石路路笑着应了。
“佑溪,你回来了。”姚爸瞧见两人回来,小跑着过来接过姚佑溪手上的东西。
“爸,你去通知一下叔婶们,我来做饭。”姚佑溪放下背篓,拿出打到的野鸡。
“好,我马上就去,鱼我已经处理好了,东西都放在灶房了。”姚爸乐呵呵走远。
全程被无视的姚志锋“……”
喂,他这么大个活人没人理一下的吗?
姚佑溪着手开始处理食材,姚志锋去灶房烧水拔鸡毛。
姚爸挨家挨户通知那天来帮忙搬家的人,又叫上了大队长和村支书。
有一户人家挨着大房很近,张桂花在院子里偷听到二房要请客,却没叫她们,鼻子都气歪了。
她们天天在家吃糠咽菜,二房却过上了好日子,她心里极度扭曲。
不过听说大队长也要去,她也不敢去闹。
而且现在她一出门,大家都用异样的眼神看她,她后来得知赵春绿当众拉翔的事迹,回来就和她大吵了一架。
她的脸都被丢尽了,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她也好想和四房断绝关系。
当事人赵春绿躺在床上神情恹恹,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天回来,她男人动手揍了她一顿,还搬到了另外一个屋子,现在都没原谅她。
她也很是委屈,人有三急,这也不是她能控制得住的呀!
都怪二房,要不是二房断绝关系,她们也不会去找二房要粮食,她更不会当众出这么大个糗。
二房一家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