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这是派出所的证物,你不能带走。”
汤中升寸步不让地表明自己的态度,坚决不同意吕行的做法。
他深知这台录音机对于整个案件的重要性,如果被吕行带走,那其中可操作的空间就太大了。
到时候,谁能保证拿回来的还是原来的那一台录音机?
要是他们一口咬定里面的内容是合成的,那所有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届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汤公安,我已经向上面申请过了,证物今日我必须带走。
不是我不信任派出所,这只是必要的流程罢了。”
吕行的态度冷硬得像一块寒冰,语气中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他是铁了心要带走录音,因为他心里清楚,此证据对黄飞宇极为不利。
如果东西到了他手里,那如何操作可就全由他说了算。
而且汤中升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自己势在必得!
汤中升面色不好,这吕行完全是以势压人,非要将证据带走不可了。
房间里的气氛凝重得可怕,谁也不肯退让半步,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火药味。
正在这时,派出所响起一阵急促的铃声。
没过一会儿,一名公安敲门进来,开口说道:“汤队,有吕参谋长的电话。”
吕行微微抬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
这个关键点,谁会打电话来找自己?
他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但面上神色依旧不变,起身迈步来到电话机旁。
吕行刚拿起话筒,喂了一声,里面立刻传出蒲团长熟悉的声音。
那声音如同惊雷般在他耳边炸开,紧接着,他的表情瞬间一变。
吕行握着话筒的手紧了紧,眉头也越皱越深。
等电话那头说完,吕行啪地一声将电话挂掉,脸色变得极其不悦。
“汤公安,我有急事需要先行离开,黄飞宇的事会有另外的人来接手,告辞。”
吕行丢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大步流星离开。
汤中升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心中也长舒了一口气。
姚佑溪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就像一个隐形人一般,将这一切都听在了耳里。
方才蒲团长在电话里极其愤怒,详细地说明了黄飞宇冒领功劳一事。
并且,蒲团长在电话里命令吕参谋长不要再管这边的事情。
而是要求他以最快的速度归队,不得有丝毫延误。
至于黄飞宇这边,等派出所对他的罪名彻底定下来之后,还要受到军队那边严厉的惩罚。
吕行听后,心中明白大势已去,他清楚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再保住黄飞宇。
因此在权衡利弊之后,他果断选择了离去,不再做无谓的纠缠。
黄飞宇面对那如山的铁证,想必这次肯定在劫难逃,等到时候数罪并罚,他这一辈子都再也无法翻身。
姚佑溪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和汤中升打过招呼后,便回到了农机厂继续上班。
虽然她今天一早就收到了消息,只是不清楚那个电话究竟什么时候会打过来,所以才一直在派出所耐心地等待结果。
既然黄飞宇的雷已经爆了,那自己也要准备交接工作,着手准备去随军的事情了。
只是,陆南林那边一直还没有消息,这让姚佑溪有些犹豫,她考虑要不要等陆南林回来之后再说?
时间就像指尖的细沙,悄然溜走,一晃三天时间过去了。
这日,姚佑溪正在忙碌地工作,突然接到了陆南林打过来的电话。
“喂,南林。”
“佑溪,你还好吗?我任务已经完成,现在回到部队了。”
电话里,陆南林的嗓音温柔缱绻,但隐隐又带着一种压抑的克制。
他向首长汇报之后,连在部队的住处都没来得及回去,就急忙跑到电话旁给媳妇打电话。
一来是怕佑溪为自己担心,二来也是因为自己实在是太想她了。
“我都好,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其实姚佑溪心里怎么可能不担心?只是平时将这份担忧藏得很好。
现在知晓他平安归来,心中的石头一下就落了地,语气中也满是关切。
“没有,我也一切安好。”
两人在电话里说了好几分钟,姚佑溪也将自己要过去随军的事情告诉了陆南林。
陆南林握着话筒,高兴得嘴角都压不住。
“好,那我这边也安排一下,火车票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找人帮你买好,到时候过去接你。”
他的声音中满是期待,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姚佑溪。
“嗯,行。”
姚佑溪牵起嘴角,神情同样期待。
电话挂断后,陆南林满心都是即将与媳妇团聚的喜悦。
连带着做任务积累的疲倦都一扫而空,整个人都精神抖擞起来。
而另一边,姚佑溪一踏入办公室,杜艳如也正好向她望来。
两人相视一眼,随后姚佑溪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讲了出来。
“杜姐,麻烦你叫一下你侄女明天过来办交接手续,我过两天就要走了。”
杜艳如神情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不舍。
虽然她之前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可当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还是颇为留恋。
因为这段日子以来,她和姚佑溪相处得很是融洽,两个人也极为合拍。
但她也明白,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而且以佑溪的能力,离开这里,外面有更广阔的天地在等着她。
想到这儿,她又为姚佑溪感到高兴。
“好,那我明天就让我侄女过来办手续。”杜艳如点头回应。
人事那边她早已打过了招呼,还送了一份厚礼。
所以只需要两人过去,低调办理完就行。
“成,那我今日先将工作内容整理好,明天全部交给她。”
姚佑溪做事向来干脆利落,既然已经决定要走,那就要把交接工作做得妥妥当当,不能留下任何尾巴。
到了第二天,杜艳如就带着自己的侄女准时过来了。
她先将办公室的门关好,确保不会有外人打扰。
接着,她从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叠厚厚的报纸,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