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自己的选择,明明不爱为了扭曲的心理非要嫁给马局长,只能说她活该!”
周若鱼语气淡淡地评价着,苏红梅这个名字三年没出现了,现在出现还是一如既往地让她觉得膈应。
陆晓华点头:“谁说不是呢。不过——既然她现在出现了,你还是小心点儿,上次诬陷我四哥的事,她二姨把她摘了个干干净净真是便宜了她。”
没过几天,陆秦川要带人要配合地方去执行一项特殊任务,既然说是特殊就是连睡在一个被窝的人也不能告诉。
这三年经历了太多的秘密任务,周若鱼很识相地也不打听,只是默默地帮他收拾行李。
“我也有可能要去一趟南城,也不知道咱们两个谁先回来。”
精品服装的崛起一直是南城,那地方毗邻港城,是潮流时尚的风向标。
陆秦川低垂着的眸子里光线暗了暗:“谁和你一起去?那地方虽然繁华,治安条件却异常差,做生意安全要放在第一位。”
“张厂长和李明都会一同前往,而且这次只是考察市场,又不带现金,没事的。”
周若鱼抬眸轻轻一笑,精致的眉眼就如花般展现在他面前。
陆秦川眉头拧了拧,他这媳妇儿长得就很不安全好吗,在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钱色方面的犯罪尤其多,张厂长和李明那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恐怕连自己都保不住吧。
他抿了抿唇,终究也没说什么。
陆秦川离家第二天,周若鱼也安排好孩子和家里的事,简单收拾了个行李和张厂长及李明一起踏上了南下的列车。
一同来的还有个纺织厂的女会计,叫小李,是张厂长的亲外甥女,很可靠。
周若鱼明白张厂长的用意,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安全安排的。
住店让周若鱼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单独住一间的确不放心,有了小李至少有个可以说话的。
栾城到南城的火车虽然是直达,却是每个站都要停,光在火车上的时间就得有三十个小时以上,所以不差钱的李明帮大家都买了卧铺。
软卧铺上下两层,刚好是他们四个人位置,都是自己人减少了些不安全因素。
软卧车厢相对干净,也没有浓重的烟味和汗味。
白天无话,晚上几人都收拾了一下睡觉了。
对面铺上的张厂长鼾声响起时,周若鱼却彻底睡不着了。想着卫国和振起这个时候早就睡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找她。又想起陆秦川,不知道是不是又钻了深山老林去执行一些秘密任务……
正胡思乱想着,她就突然看见一个黑影探头探脑地向他们车厢里看了看,似乎在判断每个铺上的人是不是睡沉了,他立了半天没动。
周若鱼心如擂鼓,刚出发就踩到雷了。
那人站了一会儿,就开始准备翻床铺下面的行李箱。周若鱼睡在上铺,扯着嗓子喊起来:“你干什么!偷我们东西!”
那人显然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没睡,吓了一哆嗦。
可是那人并没有离开,而是门口又聚了两个人过来。
此时其余三人也醒了,李明第一个站起来喝道:“你们干什么!我喊乘警了啊!”
门口的人晃着头走进来,借着月光周若鱼看到他手里正捏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乖乖的啊,都他妈别吱声,把老子惹毛了一人一刀送你们见阎王爷你们能开心吗?”
同在上铺的张厂长一见,慌忙迭声说:“别别别,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说着顺着梯子下了地,一人递了一根烟:“几位老弟,咱们都是闯江湖混饭吃的,养家糊口的都不容易,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旧社会商贩谄媚的那一套被张厂长玩得淋漓尽致,他就是靠着这一套他才能在那场风暴中没像李明爹妈一样被游街,被下放。
可是这几位好像并不吃这一套,翻行李的那个也起身亮出匕首,甚至抵在张厂长的脖子上。
“你这老小子倒是会说话,我他妈倒想和气,我和气了谁给我财?身上带了多少钱都交出来,别废话!”
“在,在我上衣口袋里……”张厂长以眼神示意挂在衣架上的上衣。
另一个上前将他衣服取下,在上衣口袋里掏出钱来,转身借着月光数了数。
“老大,一共是一百五十六块。”
已经不少了,这可是这年头一个单位职工好几个月的工资呢。
拿刀抵着张厂长的男人嘿嘿一笑:“还有,藏在哪儿了?去南城,身上不揣个千八百那一趟就是白走。”
摆明了这男人摸清了去南城人的心思,笃定他们还有钱没交出来。
张厂长苦着脸,张着双手:“大哥,真没有了。我们是从栾城来的,这次去只是想考察, 也不敢进货啊。”
“没有了?”那男人叼着烟看了看李明,李明被另一个男人拿着刀抵在腰间,也动弹不得。
“搜他!”
一声令下,抵着李明腰的男人开始在他身上摸了起来。
“没有。”
“这边还有俩女的,也别放过,都搜!”
想躲着不出声是不可能了,况且那个老大的眼睛早就开始盯着她了。
周若鱼只得闷着头爬下来,和小李并肩站在一起。
李明出声:“老大,女同志身上是不可能揣钱的,坐火车也是怕被抢的。”
“啪”,李明的脸挨了一巴掌,“让你多嘴了嘛!今天要是再搜不出钱来,你们谁也甭想站着下火车!”
他恼恨地走上前,借着月光他居然眼睛放光:“小娘们儿长得可真俊啊!不要钱也行,陪爷睡一觉,咱们就一笔勾销啦。”
周若鱼紧紧咬住嘴唇,牙齿几乎要陷入唇肉之中,一双美眸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叼着烟卷、满脸流里流气的男人。
那男人一脸贱笑,嘴里喷出一股混合着他口气的难闻气味,摇摇晃晃地朝她贴过来。
周若鱼心中一阵厌恶和愤怒涌起,想都没想便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张令人作呕的脸狠狠扇去。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这一巴掌的声音可比刚才那男人抽打李明时响亮多了。
一道鲜红的血迹从男人的嘴角流淌而下。
他被打得有些发懵,脑袋像拨浪鼓似的用力晃动了几下,然后用手背随意地擦拭了一下嘴角的鲜血。
然而,这反而激起了他更强烈的兽性。
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闪着邪恶的光,咧开嘴露出一口大黄牙,狰狞地笑道:“嘿嘿,我还就喜欢你这副倔强的小样儿!这样的娘们儿玩起来才够劲儿,够刺激呢!”
他猛地伸出一只粗壮的大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掐住了周若鱼纤细的脖颈。
随着男人不断加大手上的力道,周若鱼顿时觉得呼吸困难,脸色涨得通红。
男人见状,愈发得意忘形,一边继续发力掐紧她的脖子,一边阴恻恻地咬牙切齿道:“你倒是叫啊,大声点叫啊!有本事再打我呀,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