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转头,发现身后居然是,应在宴会厅纵情欢乐的顾恒宴,也不知他在这里多久了,自己居然毫无察觉。
“呵呵——”林荃歌尴尬地笑了笑,脸上的表情越发不安,“我就是好奇看看,没想到居然发生了命案。毕竟这苏樱箬,是我们阿泽的前女友,我还是要关心关心的。”
“哦?那你怎么不冲出去救她?反倒在这里好心情地看热闹。”
顾恒宴问的毫不留情面,让林荃歌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打着哈哈:“我以为只是前情侣之间的打打闹闹,也没想太多,没想到居然上升到了命案,早知如此,我应该早些冲出去阻止明先生的。”
林荃歌一脸愧疚,顺势将手机塞入了裤兜。
“这下面有烈冥哲的私密地下室,你知道吧?”
林荃歌愣在原地,下意识地点头:“本来不知道,但刚才看见有人从湖心亭上来,这才知道原来其中有些玄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也不知道谁是最后的赢家啊!阿州,我想你也在动摇吧!”
林荃歌很是琢磨不透顾恒宴的说辞,只能挠了挠后脑勺,尴尬地回应道:“额~我就是酒喝多了,出来透透气,没想其他的。”
“你在这附近乱跑,已经被烈冥哲的人盯上了。最近还是小心点为好,小心夜路走多了,没了小命!若你改变主意,随时找我。”
说完,顾恒宴便离开了。
此人始终很是神秘,林荃歌来不及细想,发现人越聚越多,实在不是久留之地,也跟着离开了湖边。
“阿州,你跑哪儿去了?”
宁博庭还在原来的卡座坐着,见何钦州回来,招呼他坐下继续喝酒。
“哎——贺瑾城呢?”
林荃歌顺势坐下,便发现宴会现场的人数少了许多。
“他们说湖边发生了命案,阿城说去看看。我没什么兴趣,就继续喝酒了。”
一边说着话,宁博庭一边为何钦州斟满红酒:“你这神情,是不是刚从湖边过来?有没有看见命案发生?”
林荃歌顺势接过红酒,索性将刚才的所见说了一遍:“也不是什么命案,就是前任情侣吵架罢了。”
听罢事情经过,宁博庭很是感慨:“这苏樱箬可是我们当时的校花,如今却变成了笑话。真是造化弄人啊!”
“哎~毕竟也是我们阿泽同志的前女友,我也不好说的太过啊!真是物是人非,曾经情侣变仇人啊!”
“只是,阿州,你怎么就这么凑巧,在湖边?”宁博庭突然调转话题,矛头对准了何钦州。
林荃歌不慌不忙,抿了口红酒:“我这不是喝多了?就想着去湖边透透气。没想到就看见了这么精彩的剧情。而且,我还发现这湖地下,居然有个地下室!”
“地下室的事情,我早有耳闻,你这也太落后了!”宁博庭拍了拍何钦州的肩膀。
“阿州,你跟着殷连承不仅消息落后,连挣钱升职,走上人生巅峰的机会都在渐渐流失。我劝你啊,还是尽早为自己好好想想啊!”
林荃歌故作深沉地点点头:“是是。谢谢博庭兄!”
宁博庭晚上留在了半山荼蘼,林荃歌则借口明天还有要事,便找了代驾回家。
这混乱的一夜,让林荃歌回去的路上,始终翻来覆去地想事情,却怎么也捋不出什么思路。
回到闻潮凤鸣,林荃歌一打开门,屋内一片漆黑,却隐隐闻到屋内一股子血腥气。
她想起之前烈彦谨随意出入这里,心中一下子警惕起来,拿起手边趁手之物,准备给潜入屋内之人一个好看。
那人影似乎坐在地上,气息微弱。
林荃歌顺着微弱的地灯,顺势正要下手,却听见熟悉的声音:“阿州,是我。”
“阿泽!”
林荃歌打开灯,便见越希泽脸色惨白地坐在地上,呼吸微弱,眼神涣散,手中拿着块纱布,正捂着腹部。
“阿州——”林荃歌急忙蹲在越希泽身边,“你怎么受伤了?你干什么去了?”
“呼——找人去了。幸好跑的快,不然真得挂在那儿了!”
“你腹部是中枪了,还是被刀捅了?我们现在怎么办?找医生?还是去私立医院?”林荃歌见越希泽蹲在地上,心中很是慌乱。
“没事。这里毕竟是国内,他们还不敢用枪。只是被捅了一刀,你别太担心,医生已经赶过来了。”
越希泽的话音刚落,门边就传来了门铃声。
“谁?”
“是自己人。你去开门吧。”
林荃歌赶紧起身开门,门外站着一位陌生男人。
“你好。”男人看起来是40多岁的年纪,脸颊上一条很长的疤痕,却怎么看怎么不像医生。
林荃歌也点点头,将人迎了进去。
“豹哥。”越希泽见来人,虚弱地点点头。
“先止血。谨防二次伤害。”
这位叫“豹哥”的男人,动作很是娴熟谨慎,越希泽腹部的伤口很快在他的手中止了血。
“阿州,我们把阿泽一起抬到床上去。别担心,他吃了药,很快就没事了。”
“好。”
林荃歌虽诧异对方怎么会认识自己,但还是配合地将越希泽抬到了床上。
越希泽在药物的作用下, 很快便沉沉睡去,独留下林荃歌独自面对这位豹哥。
“额——豹哥辛苦,我去倒水,您休息休息。”林荃歌见豹哥看向自己,赶紧转身出了房间。
“别忙活了,阿州。我还要赶回去向烈先生复命,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豹哥说完,便径直将不知何时放在沙发上的手提包,拎了起来,快速出了门。
关上门,室内一片安静。林荃歌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但又很快神经绷紧。
“豹哥”看来是烈彦谨的人,而这闻潮凤鸣似乎也已经成了烈彦谨随意进出的地方,已非安全之处,自己如今一举一动,绝不可掉以轻心。
林荃歌心中有些崩溃,如今前有狼,后有虎,也不知怎么冲破这层层阻碍,自己也越发畏首畏尾,无所适从。
她进入卧室,盯着越希泽虚弱的睡眼,心中是越发难受。
因为自己一意孤行地复仇,才害得越希泽跟着自己冒险,如今又受了重伤,也不知他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她正焦灼,却听越希泽呻吟了一声,但凑近摸了摸额头,也没有发烧。
林荃歌也不知越希泽想说些什么,见他额头细细地出了汗,满是油腻,便绞了热毛巾给他擦汗。
擦了汗,见越希泽睡得安稳,林荃歌便靠在床边的椅背上,渐渐睡了过去。
待她睁眼,已是早晨八点。
“糟了!居然睡过去了!”
林荃歌猛地看向床上的越希泽,原本虚弱苍白的神色已经恢复正常。
幸好,年轻人就是恢复的快!
林荃歌这才放下心神,收拾收拾便准备去上班,但出门前,还是看了看越希泽,为他掖了掖被角。
“阿州,你去上班?”听见响动,越希泽居然睁开了眼。
“是。你好些了吗?”
“还好,烈彦谨派来的医生还是有一手的。”
“你昨天去干嘛了?”林荃歌俯下身,小声问道。
“去找当初被苏皎偷走的印鉴了。”
“在哪儿?你怎么会受伤?”
“那个印鉴如今在调查组手里,我一时不察,差点被他们抓住,好不容易才逃回来。”
林荃歌一听这说辞,便知卧室里有人在监听,顺势带着哭腔地回应道:“幸好幸好,你回来了。只是你为何单独行动,也不找我帮忙。你看你,一身的伤,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