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声戛然而止,一颗头颅飞在空中,血液飞舞。
那颗头颅的眼眸颤抖着,其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情绪。
“笑什么笑,吵死了。”
陈赟不耐烦地摸了摸脑后头盔,面色凝重地看向蔓延着暗红色光裂缝的光茧。
真是的,总是给老子出难题。
作为一位封王境强者,他自然能够非常容易得辨认出来光茧之中逸散的气息。
比自己要强,强上很多......
但幸运的是,这并没有棘手到完全无法进行对策的程度。
远处带着方栀夏重新隐匿起来的余安年心间突然传来一阵悸动。
不,准确来说,那股悸动来自死星灵基。
一种蠢蠢欲动的猎食渴望感。
光茧表面完全布满红色裂纹。
几片长条形红色花瓣悄然伸出绽放。
红色光晕弥散开来。
在整片涂抹上漆黑色的空间照出骇人的红芒。
看到这遍布天地的红芒,在场的所有人头脑皆是传来一阵眩晕感。
忍不住闭眼,再度睁眼时,眼前一切变了样。
一座散发着腥红色光的虚幻长桥浮现于半空之中。
幽芒四溢的死水从天幕间流下,穿过桥梁下方。
漫山遍野的彼岸花接续绽放。
光茧变为粒子如雨般洒下。
一株妖艳森然的巨型彼岸花赫然出现在空中。
花瓣倒披针形,花被红色,向后开展卷曲,边缘呈皱波状。
随着花瓣展开,一颗腥红魔眼出现在花瓣之中。
使得整朵花显得更加邪异。
腥红魔眼睁眨,其眼瞳四处摇晃闪动。
腥红目光轮流掠过王行一、刘庚年、刘景年三人身上。
三人只觉得被一股凌厉的杀机锁定,身体俱皆无法动弹。
待杀机锁定移开,三人才得以微微喘着粗气。
这也太过于恐怖了些。
腥红目光接着流转看向陈赟。
相比三人,陈赟自然能够应对得自如一些。
只是被这般杀机锁定,饶是他也不由得心生一股压力。
‘这个大家伙。’
‘啧......’
‘气势居然还在上升。’
‘恐怕又要动用那招了。’
陈赟在心中暗道。
地上的那些无底黑洞仍在不断冒出着阴魂黑雾。
变成养料滋补着曼珠沙华。
曼珠沙华杀机锁定过后,那只腥红魔瞳再度转动。
余安年和方栀夏隐匿着,总感觉杀机锁定在若有若无地看向自己二人的藏匿之处。
‘这家伙,莫非能感知到我们两个?’
余安年心中生出这个恐怖的想法,心脏都快要提到嗓子眼。
一记扩散着雄浑刀芒的利斩。
‘必须先手,速战速决!’
‘放任这家伙继续滋长壮大,只怕我们四人,乃至整个灵界,整个云海市,都将变成一片死域!’
陈赟眉目紧锁,心思快速闪动。
腥红魔瞳眨动,血红煞气向四面八方散开,向着更远处的天边延伸过去。
利斩与血红煞气化为的屏障相互僵持几秒,二者互相抵消。
似乎是认识到陈赟实力强大,曼珠沙华对其升起了几分重视。
于是更多血红煞气萦绕而起,那本就坚实的屏障更加难以击破。
“「瞬狱·楼兰斩」!!!”
红光闪烁,煞气向两侧拖出流尾,集中一点,瞬间击破。
陈赟的气与势合为一体,一抹刀光闪烁,瞬身于空中直飞,突刺横斩而去。
所有力量集中在一点,因此斩击的威力更甚,曼珠沙华周身环绕的煞气被斩击开来。
陈赟成功突入血红煞气之中。
还不待他作出下一步动作,一抹猩红一闪而过。
一道血色光柱瞄准陈赟,绽射而出。
其蕴含的威能骇人无比。
由于滞空惯性,陈赟没法及时躲闪开来。
只能硬着头皮划刀斩向那道直射而来的血色光柱。
“「死狱·寂华斩」!!!”
陈赟咬紧牙关,身上修罗灵装幽光闪烁,威能更加强悍。
面对这一势能极强的攻击,他心中并没有多少底。
“大人!我们来帮你!”
趁着先前陈赟挥刀击破的血红煞气屏障还未完全愈合,王行一等人纷纷指挥源灵施展出自身最强悍的招式。
浓烈的黑白魂力交缠着射向血红光柱,隐约有雷声不断响起,另一紫电与雷光交织着一同攻向血红光柱。
虽然三人的力量还不足以参与到这场两个王级对垒的战斗中去。
但各自威势最强的攻击打出,还是能够稍微起到一些作用。
帮陈赟分担了一些压力,「寂华斩」得以与剩下的光柱能量抗衡。
曼珠沙华的猩红魔瞳微微转动,似乎有些诧异。
随即再度蓄势,又一抹血红光柱直射而去。
‘该死!!!’
‘那居然只是最低级不过的平A么?’
陈赟脸色有些难看。
不过幸好自己已经落到了地面,凭借反应,背部勉强与光柱射击擦身而过。
‘嘶——’
陈赟闷哼一声。
身上背部的修罗灵装铠甲被削去一片,裸露的皮肤汩汩流出鲜血。
感受到背部火辣辣的疼痛。
他有些晃悠着看向居高临下的曼珠沙华。
网上流行一种说法。
我闪避只是因为我不想受伤。
而人一旦负伤。
就会进入‘恐怖直立猿’模式。
血性激发。
陈赟嘴角弯起一些兴奋的弧度。
“很好!”
“特奶奶的,那就来干!!!”
陈赟的眼眸里闪过狰狞猩红,暴虐无比。
曼珠沙华并不知道这只蝼蚁嘴里在嚷嚷着什么,再度蓄能,一道皆一道血红光柱发射而出。
而与先前陈赟吃力接下曼珠沙华的攻击不同的是——
陈赟现在居然能够快速地躲避来自曼珠沙华的连续进攻。
并且随着一道道刀芒闪过,血红光柱居然被他的斩击劈散开来。
二者就这样继续纠缠着战斗起来。
......
余安年看着这样的情况,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他也能在冥冥之中感受出来,曼珠沙华的气势在不断增长。
‘不行,得想办法......’
可是面对这种级别的战斗,只是本我境的他根本没有任何参战的资格。
他咬紧嘴唇。
“安年。”
方栀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面色担忧地看着现场的战况。
“如果是这个局面,老爷爷给你的木牌会有用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
余安年翻出了自己手上的那块木牌,放在手上时,只感到一阵温热。
木牌之上刻印的字迹亮起光芒。
余安年隐约想起先前撑桨老翁所说的话:
“如此两份奇物便赠予汝等二人。”
“到时自有妙用。”
ps:沉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