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又去厨房端了一碗粥出来放在了顾琼的面前,随后她也坐在了顾琼的旁边,笑着说:“罗小姐都发话了,快坐下吃吧。”
顾琼坐下来,小心翼翼的拿起了餐具,看着面前的白粥,也许是太久没有吃过一顿正常饭了,这么一碗普通的粥她看着也是香气四溢。
罗兰优雅的撕着手上的面包,看着顾琼这副样子,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她最见不得别人这个样子,这个顾琼明明看起来像是大家闺秀,怎么做什么都说畏手畏脚,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她的眼神扫过顾琼,又看向一旁专心吃饭的小梅,淡淡地说:“小梅,一会吃完饭你带着她了解一下家里的规矩,以后她就和你睡一间屋吧。”
小梅点了点头,低声应道:“是,罗小姐。”
饭桌上很安静,但吃饭的氛围却很好,顾琼不知觉的就吃进去了两碗粥和三个包子,相比起就吃了半个面包和一杯牛奶的罗兰简直就是小鸟胃。
罗兰吃过饭后就去休息了,小梅手脚麻利的开始收拾餐桌,顾琼站在那有些手足无措,她还从未干过这些下人干的活。
“你不用紧张的,你刚来,你看我怎么做就好了。”
小梅看出了她的局促,笑吟吟的说着,又将手上的餐具搬到了厨房,熟练的用水龙头里的水冲刷着碗和盘子。
顾琼心底涌起一丝暖意,顿时对面前这个勤劳又朴实的姑娘升起了好感,她跟着人进了厨房,伸出手帮人一起洗着盘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谢谢你,小梅。”
“哎呀,都是出来讨生活的,谁都不要为难谁。”
小梅大大咧咧的说着,她又将洗好的餐具从水池里拿出来,小心翼翼的将盘子和碗放进了柜子里,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随后她拿着抹布走回了餐厅,将餐桌一点点的擦拭干净,紧接着又用一块干布子再次擦了一遍,一边擦着一边说到:“罗小姐啊,她最讲究了,一个是餐桌一个是卫生间都要打扫的一尘不染的,你以后呢,擦桌子的时候要准备两块布子,用湿布子擦过以后再用干布子擦一遍,你瞧,这就干净了。”
顾琼看着锃光瓦亮的桌面,点了点头,默默的将人说的记在了心里。
随后,小梅又带顾琼来到了一间屋子里,屋中央摆放着一面大镜子,可以照到全身,四周挂满了衣服,都是款式十分新颖的旗袍,其中最为惹眼的是一间红火色的狐狸毛做成的披肩,顾琼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摸,却被小梅一把拦了下来。
“你可别乱动,这是罗小姐最喜欢的一件披肩,碰坏了她可是要发很大的火呢。”
小梅严肃的说着,拿起罗兰刚刚换下的旗袍便急忙拉着顾琼走了出去。
“为什么啊?”
顾琼疑惑的问。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上次提出要把那件披肩洗洗的时候罗小姐就突然生气了。”
小梅耸了耸肩,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她又看向顾琼身上穿着的衣服,又脏又破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便又说:“你这样不行的,我带你去我那屋换身衣服吧。”
顾琼跟着小梅来到了她的房间,房间不大,但布置得温馨而整洁。小梅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干净的布衣递给顾琼,说:“这件衣服是我之前穿的,现在有点小了,但你应该能穿。”
顾琼接过衣服,感激地看着小梅,她知道,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小梅是她在的唯一朋友。她迅速换上了衣服,虽然有些宽松,但比起她之前的衣服,已经好太多了。
小梅又拿出了一把梳子,帮顾琼梳理了一下头发,然后用一条皮筋将她的头发梳成了和自己一样的大辫子。顾琼看着镜中的自己,感到焕然一新,她微笑着对小梅说:“谢谢你,小梅,你真是个好人。”
“说什么呢,以后咱俩相处的日子长着呢,不用谢来谢去的。”
小梅拍了一下她的后背,又端详着镜子里的人,嘴里发出一阵感叹。
“你长的也好漂亮,一点也不比罗小姐差。”
顾琼听到这话,心里泛起苦涩,曾经何时她也是顾家的千金小姐,怎么也没想过会沦落到给别人当仆人的地步,她的目光闪了闪并没有接话,而是看向小梅手中的旗袍。
“小梅,罗小姐的衣服是我们给洗,还是?”
“当然是找人洗了,罗小姐的衣服太多了,她觉得我一个人洗不干净的。正好,我带你去认一下路。”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在了繁华的街道上,街道两旁的店铺已经开始营业,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一片热闹的市井景象。顾琼跟在小梅的身后,感受着这份久违的喧嚣,她的心情也随着这份热闹而变得愉悦起来。
两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一家洗衣店。洗衣店的老板是一个胖胖的中年妇女,看到小梅进来,热情地打招呼:“小梅,你来啦!这次又是洗罗小姐的衣服吗?”
小梅笑着点头:“是啊,老板娘,这次的衣服有点多,麻烦你了。”
老板娘笑着接过衣服,一边检查一边说:“没问题,你们罗小姐的衣服每次都是精心打理的,会洗得干干净净的。”
顾琼看着老板娘熟练地操作,心中不禁想起了自己曾经的生活。她也曾有过这样的待遇,衣服总是有人帮忙洗好,熨烫得整整齐齐的,原来衣服是不会自己变得干净整齐…
在回去的路上,小梅一路上都在絮絮叨叨的,她告诉顾琼,虽然罗小姐有时候严厉,看起来不怎么平易近人,但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呢,至少比那些地主老爷家的婆姨们好伺候的多,而且出手也十分大方。
“小梅,你跟着罗小姐很久了吗?”
顾琼看着面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顾琼好奇地问。
小梅想了想,然后说:“是啊,我跟着罗小姐已经有五年了。她对我很好,就像家人一样。”
家人吗?
顾琼又一次的陷入了沉思,但这次她没有在迷茫了,也许她这次的路并没有走错,跟着罗兰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