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则匀勾着人往床上去,知意的肩膀拗着肩膀,小脸别着。
他只好继续哄:“怎么了腓腓?你得告诉我。哥哥不是每次都能猜到你的想法。”
他从来不和她硬碰硬。
知意的所有脾气,都在他的温柔中化解。
她的声音小如蚊蝇:“不安全?”
“什么?”许则匀耳朵凑近,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在他怀里,跺了跺脚。
大声了一些,重复:“不安全!”
许则匀的头埋在她肩膀,闷闷的笑声从他胸膛里震动着传出来。
有这么好笑?
他手臂,肩膀,粗硬的发梢,都因为笑意而震颤,身上的白色浴袍因此松散开来。
皮肤白,肌肉紧,锁骨诱人。
知意又羞又恼,抗议:“干嘛呀。”
许则匀把人横抱起来,男人的荷尔蒙迸发,声音却郑重:“放心。”
跌入柔软床面时,知意有短暂的失重。
心跳也在这一刻漏拍。
许则匀欺身很快,双肘撑在她肩膀两边,热吻如疾风骤雨落下来。
知意只得沦陷。
他咬她圆润的耳垂,在她耳边说:“想你。”
知意的便攀上他的后背。
许则匀的睡袍早已褪掉,她的指尖摸到他背部肌肉轮廓。
属于男性的力量感,紧绷的,紧致的,密度很大的,和她的柔软截然想反。
湿吻从她耳畔离开,落在她眼眸。接着是眉心,鼻尖,脸颊,唇角。
他双臂把自己撑起来,鹰一般的眼睛也掺杂了迷离。
许则匀的樱红嘴唇,念着让人失智的咒语:“想爱你。”
他的人中分明,深凹。
让她想品尝。
他像读懂了她的意思,俯下身和她接吻。
这次,他的重量更多给她承受。男人的骨骼是粗壮庞大的,知意默默承受,他重如锤音的心跳落在她右边胸口。
许则匀越吻越深,大手从裙摆探入,滑过她的大腿,她紧张到僵硬。
薄茧摩挲到知意的细腰上,掐住。
吻声黏绵中听到他的声音。
许则匀说:“想要你。”
知意脑中紧绷的弦尖啸一声断掉,她秀颈轻仰,锁骨因为战栗凹出漂亮的起伏。
他的牙齿落在那儿,一咬。
“嗯……”玉手攀着男人健壮脖颈。
害怕,但没有不同意。
许则匀叹气,刚刚的凉水澡算是白冲了。
他很难挨。
怀里的人儿还摇着极美的脸庞,说:“不……不行……”
知意还惦记着措施问题,鼻尖溢着香甜晶莹的细小汗珠,被吻到充血的嘴唇嘟囔:“不安全……”
许则匀安抚的揉揉她的发顶,亲她的额头。
翻身下来,躺平把人揽在胸前。
他喘着气,声音在暗夜烛光中魅惑:“说过了,没告诉爸妈,不会动你。”
知意的羞赧加倍,小脑袋蹭蹭,低低应:“嗯。”
她当然记得。只是记得,都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情难自禁,也不是不行。
她现在又想,也许因为她和他住一个家,她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她的司机和保镖都是许则匀精心挑选安排。
知意想:她是他的囊中之物。
所以他不急。
许则匀往上支,坐起来一些,斜靠在床头。
“我抽根烟。”
“嗯。”
他伸手,一边摸床头柜的打火机,一边嗤笑:“不会说话了吗?只会“嗯”。”
搂着她的那只手上移,反着捏了一把她的脸颊。
“咔哒”一声,是木质火机点火器的脆响。
修长手指夹着猩红星点靠近他唇边。
许则匀深吸了一口,胸膛小腹连绵起伏,吐出白色一团渺渺烟雾。
“软香怀抱。真让人丧失斗志。”
知意以为他在调侃,小拳头落在他身上。
回应她的,是一串恣意爽朗的笑。
此时此刻,莫名让知意想起她看过的那张,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的毕业照。
照片中那位最耀眼的少年,那时一定也是这样鲜活吧。
知意抬头,望许则匀。
目光顺着他分明锋利的下颌攀岩而上,许则匀正好也睨着眸看她。
许则匀问:“腓腓,你怕不怕?”
怕?
她怕。
自从知道许则匀所做的事,所走的道路。知意开始常常做噩梦。
午夜梦回,都是许则匀受伤的血淋淋模样。
她怕他会受伤,怕他遭到袭击,怕他会痛。
但许则匀是在说:“如果让那帮人知道,你是我现在心中最重要的人,危险会同样附加在你身上。”
她耳膜嗡嗡。
他在说,她是他,最重要的人。
知意摇头,说不怕。
她仰着头,说:“我是‘时代航运’的千金,我不怕。”
航运生意,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每个港口、港口所在地政府,每条航线都有无数关隘要打通。
多年下来,许岚和孔时背后积攒着惊人的人脉和力量。
许则匀笑了笑,若不是许家的实力,部里怎么会考虑把他放在许家养?
其实找最普通的家庭,隐于人海,也是一种上佳之选。
但他继承了段磊身上那些熠熠发光的品质和超高智商,警察也是人,上层也不忍明珠蒙尘。
许则匀进入许家,将拥有更广阔的世界。
对孔时许岚夫妇的背景调查,谨慎到持续了半年之久。
许则匀一支烟,猩红退到靠近烟蒂的位置。
他把其放入灭烟器,“滋……”一声,一股茉莉香浮出来。
很好闻的灭烟沙。
“防不胜防。”
“我们在明他们在暗。”
“腓腓,我不想你陷入我这种处境。”
她是他心尖的宝贝,也是他珍爱的小妹妹。
还是,他妈妈拼了性命救下的人。
她,一定要好好活着。
“是因为这个……你才”
你才说,我们的事,先放一放吗?
知意咬着下嘴唇。
“是。因为我能力不足,心里没谱,不想把你拉进来。”
“没有,你很厉害!”像夸小孩儿的词。
许则匀轻嗤一声,勾笑。
知意的小手撑在他胸膛上,支起来,从上往下认真看他。
“我说真的,你特别厉害!”
“嗯。”他相信。
在腓腓心中,哥哥是最好的。
“那你现在怎么又让我来?”
许则匀这次笑得苦涩:“因为在今天之前,我以为平都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