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黛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果然,坐在孔知意这个位置的人,见事怎么会不明?
是她从前鬼迷了心窍,才觉得凭什么孔知意这么年轻,就能做他们这么多人的老板?娱乐圈有多赚钱,天下谁人不知?
其实赚的钱大多也都是进了‘资本’手里,像乔黛这样的艺人,不过是拿了一小部分的‘工具人’。
而孔知意,是‘资本’。
可是从乔黛几次和知意的近距离接触与交谈中,乔黛不得不承认:孔知意,她思虑周全,反应敏捷,张弛有度。
她是天生的领导者和操盘手。
乔黛觉得,自己这样的心力,在孔知意面前没有什么能够隐瞒的。
干脆坦诚:“对。我希望能和公司续约,又担心您……您……”
面对上位者,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些话也开不了口。
知意乐了,她知道今天的乔黛态度真诚。她反问:“担心我因为许则匀的事情给你穿小鞋?”
“放心,你的老板,不是一个公私不分的人。”
知意自己端起了一杯气泡水,很豪迈的,仰头灌了一大口。
眼角藏着狡黠的笑,自己开自己的玩笑:“这对公司,可算是个好消息?”
乔黛被点破,只能继续解释:“孔总,我是说真的。如果有一天,您和许总需要我开口澄清,我一定配合。就算那些破事再被扒出来群嘲一遍,我也可以的。”
知意点了点头:“嗯,这种心态就对了。不金刚不入,怎么做大明星?”
“其他的,别想太多。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公司不会辜负你。”
话虽然是暗示,但非常明显。
乔黛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便识趣的离开,没再打扰。
但是乔黛,倒是向知意提供了一个思路。
澄清……
当事人澄清……
合约……
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她懊恼的摇了摇头。
为了自己和许则匀,再把那么多女孩拉出来溜一遍?她不是没这个能力,但她不能做这样的事。
平静的生活已经不易,又怎么能为了自己的幸福,重新掀起飓风漩涡?
……
第二天早上。
‘湾流汇’。
许则匀抱着双臂,靠在衣帽间门口。上身赤裸,腿上穿着一条松松垮垮的卫裤。
肩膀和磊磊落落的胸肌上,有几道新鲜的,指痕。
“今天晚上有空吗?”
知意对着镜子,选了一条后背的珍珠项链,比画。“没事,你有安排?”
许则匀迈着懒散的步伐走过来,盯着镜中的杏眸,自然接过她手里的项链,温柔帮她带上。
“搞了一个小聚会。”
知意转过头:“你想好,要露面了?那消失这段时间,怎么说?有准备好小稿吗?”
许则匀低头,捧着她的脸,亲亲嘴巴。
“小范围的,不会漏出去。”
……
知意早该想到,以许则匀从前的浪荡不羁和吃喝玩乐程度,能有什么小型聚会?
她踏进‘半岛浅野’,这儿今天真的是——夸张。
到处都是鲜花与星空灯束打造的夜景。
别的也就算了,但那牡丹的花期是很短的。况且,申城不宜种植,‘半岛浅野’的老板看来是砸了真金白银来装扮场地。
‘半岛浅野’坐落在申城海边,离陆地不远的小岛上。
是‘圈内人’才知道的聚会场地,往返要乘坐小艇。
申城的海滩大多是滩涂,平时并没有游人。
许则匀倒是聪明,既然还不打算公开露面,就选了这么隐蔽的地方。
知意邀请了姜昭昭和其他几个小姐妹,奈施施不归她管。
许则匀组的局,纪斯年总会出现。
纪斯年只要带女伴,奈施施当然会到场了。
但是,她往凉亭里看。
纪斯年、陆旌、顾又檀,廖家的,宋家的……人到得很齐,但全都没有女伴。
看来,还真是小范围。
知意默默庆幸,姜昭昭说问“能不能带我新认识的弟弟”时,她果断拒绝了。
但是此刻,姜昭昭还在耳边啰嗦:“我的妈呀,知意,果然是大户人家,大手笔啊。”
那一堆,全是传说中的人物?
“我真该带我的小狼狗,来见见世面。”
“诶,对了。那天,敬你酒那个,你后联系没?我给你说,你得多看看大千世界,多玩玩。”
“大好的年华,能试的不都试试,到老了要后悔的。”
知意走在甜品台,端起一块巴斯克。
凑近一闻,就知道是那位大师的杰作。
果然,她在纸托的一角看见一个‘N’的变形体logo。
知意心里有了疑问,那位甜品大师,可是世界级的。
在申城,人家一个月也只出三个生日蛋糕。
这种聚会甜品台,她闻所未闻。
也不知道这‘半岛浅野’的老板,是怎么做到的。
姜昭昭见知意不搭话,肩膀轻轻撞了她一下。
“知意,留学的时候就数你最木头。我给你说,人的花期是有限的,过了年龄感受就不好了……”
“你以后谈恋爱了,可千万别再一颗树上吊死。不试试,怎么知道后面会不会遇到技术更好的?”
知意语塞,把姜昭昭的胡言乱语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昭昭,别把我们腓腓教坏了。”许则匀突然从一架紫藤花后面踱步而出,几个女孩儿都被他吓了一跳。
知意更是心跳突突,张口就是辩解:“我都没听到她说什……”
被他发现她和姜昭昭聊这些,真的是……
结果,许则匀后面,还跟了一尊大佛。
“是啊,教坏了,咱们许总可跟你急眼。”
竟然是凌远。
凌远在申城这边人脉不熟,和知意这些小伙伴更是从没见过。
知意伸手介绍:“昭昭,这是‘远生生物’,凌远。凌远,这是姜昭昭。”
凌远颔首之际,听见姜昭昭大惊小怪的嗓音:“凌远?我好像听过!”
见他们这边聊得热闹,纪斯年那批人也靠拢过来。
姜昭昭还在输出:“这种事吧,当哥哥的虽然体验丰富,但自然不好教给妹妹的。许总怎么会急眼呢?他享了那么多福,知意不能拖后腿吧?”
知意简直想要捂姜昭昭的嘴巴,强制闭麦。
纪斯年一张严肃的脸,平时从不多言。今天却突然开口:“兄妹?我怎么记得,则匀是零四年才来申城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