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虽然是女子,一样喜欢摔跤!从小就训练,从小就没一个男的摔的过我们,可从来没有过女子摔跤赛,一直以来,我们只能给男子比赛热场,凭什么!凭什么我们没有自己的赛场,我们已经摔倒了一百四十人,你们说,我们哪里不如他们。”
这话振聋发聩,蹲在一边的张大和摔输的大汉都羞愧的低着头。
张大就是很多摔跤比赛请去参加摔跤的常客,他知道这个青衣女子说的是事实。
每场摔跤前,这些女子穿着简单,两个女摔跤开场戏是每场摔跤的“亮点”,不少不喜欢看摔跤的男人,就为了开场的女子摔跤表演,都会花钱去看。
青衣女子继续说:
“即使如今,战绩摆在面前,我们摔得再好,大家还是笑眯眯的,我们不甘心,一年四季,我们也不曾比男子下的苦多。”
“好!说的好!”
李恪听着青衣女子说的太激动了,李恪最佩服这些有着不屈精神和努力反抗的人。
所谓强者,即使你是天下倒数第一,也敢挑战天下第一,即使输了,你也被人敬佩。
所谓弱者,即使你是天下第二,也只敢欺负天下第三。即使赢了,你也算不上真正的强者。
这时人群外走来一队五人的金吾卫:
“散开散开,有人举报,这里有人卖淫,是不是说的你们!”
虽然大唐有人开妓院,但都是要登记和正式文书才能开。
大家听完了青衣女子的话,都同情这六个摔跤女子,纷纷站出来作证没有,张大更是站出来担保绝对没有,他可是亲身经历的。
金吾卫听是女子摔跤,还摔赢了这么多大汉,他有点不信,从没听说过女子和男子摔跤的,而且他印象中的女子摔跤都是穿着两片布肉搏。
“我作证!她们只是摔跤。”
金吾卫领头的看向李恪,他虽然不认识李恪,但他看出李恪身上穿的袍服不便宜,不是贵公子穿不了。
“你是何人?”
“蜀王李恪!”
金吾卫赶紧行礼,蜀王李恪他当然知道,金吾卫用的就是蜀王卖的空心煤。
人群中也发出不小骚乱,这种大人物怎么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蹲在一边吃豆花?
“参见殿下。”
“我能作证吗?我刚刚也进去比试了,确实只是摔跤。”
“既然是蜀王殿下亲眼所见,必然不虚。”
说完就带着人走了。
李恪这时问赵三娘:
“既然是正经摔跤,为什么上百大汉宁可花一百文买十碗豆花也不揭露你们?”
人群里也是响起同样的质问,对小老百姓来说,一百文可不少。
赵三娘笑着说:
“一个个长得跟山一样,谁愿意承认自己没摔过女子?是不是张大。”
张大这个害臊,要不是手里豆花没吃完,真想赶紧走。
赵三娘继续说:
“我也没想到,他们为了面子,居然没一个说出真相的。”
人群里这时也明白了,怪不得出来的人,一个个都跟被针缝住了一样,怎么问都不说。
赵三娘和人群都哈哈哈的笑声。
李恪对赵三娘说:
“三娘,既然如今误会解开,不如就扯了这围帐,敞开来比,让长安城的男子都看看,谁说女子不如男,巾帼亦能胜须眉。”
“好!姑娘们!蜀王殿下说了,谁说女子不如男,巾帼亦能胜须眉。”
“走吧,我也吃饱了,剩下的几碗就不吃了,我真吃不下。”
这是赵三娘想把李恪的钱退给李恪,李恪摆摆手没收。
“这是我输给你们的,怎么能拿走?”
“那殿下你把这豆花拿走吧,我这是赢了白吃一碗,输了买走十碗。”
“那行,你这豆花挺好吃的。”
“殿下想吃常来。”
“一定常来。”
李恪这才走出几步,又被人叫住,转身看到一个文质彬彬的公子。
“在下陈袁文,见过蜀王殿下。”
“客气,你有什么事吗?”
“我方才听殿下那两句话,觉得甚好,想结交殿下。”
这在大唐太正常了,文人就爱到处展现自己的文采,吸引一大批志同道合的人,而且还能传播自己的名气。
这也是很多文人入朝为官的途径,朝廷大员会举荐自己认识的才子来做官。
有的秀才考不上科举,就会写下文章递送给大员府上,如果被看上就能直飞冲天。
陈袁文没想到会在西市的小摊上遇到皇室成员,倒没想靠蜀王当官,因为自己老爹就是大官。
他只是有喜欢结识才子的习惯。
李恪没觉得自己刚刚说的多好,他只觉得自己说的很平常,谦虚对陈袁文说:
“哪里哪里,我只不过说出心中所想罢了。”
“殿下如果无事,不妨与我一同前去庆芳楼参加宴会?”
“不了,我才吃饱。”
“无碍,与长安才子吟诗作对也好。”
李恪连文言文都看不懂 ,还要找李纲解读,更别说什么吟诗作对了。
“我还有事,真去不了。”
“那行吧,下次,在下定递贴登门拜访。”
“行,我先走了。”
李恪真有事,他还要找尹阿鼠报仇呢,谁让这老小子没事在朝会找自己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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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
虽然李恪不去国子监,但其他皇子还得继续去,也不是每个人都敢像李恪那么放肆。
李泰中午回宫院吃饭,在自己的书房里放着一幅字。
李泰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写的一手好字,也最喜欢收藏名家的字。
打开看自己书房的这幅字,一眼看出这是欧阳询的字。
这时一个宫女来说:
“这是左仆射尹阿鼠托人送来的,他听说殿下喜欢欧阳询的字,特地收罗而来。”
“左仆射?我跟他不认识呀,怎么送我礼?看来是有事有求于我,可我能帮他什么?”
这个宫女就不知道了,她也只是传个话而已。
当晚,李恪没回皇宫,而是住在蜀王府。
今天白天的时候,李恪到处打听左仆射家,方法也不难,就是找程处默,程处默没事就在长安城到处玩,能不知道左仆射嘛。
李恪准备今天晚上去找左仆射好好报答一番,谁让这老小子没事找自己茬。
打他孙子也不能怪自己,谁让他孙子也没事找自己茬,李恪可不是个记隔夜仇的人,一般他当天有仇当天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