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州城的太阳缓缓升起,阳光洒落在树梢。
鸟儿叽叽喳喳的从一棵树上,飞到了另外一棵树上。
罗齐在小妾身旁睁开双眼,嘴角浮现笑容。
“老爷,您今日怎么醒的这般早?”小妾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今日是严家交货的日子。”
“如此说来,严家的财产,过几日日就会到宁王手中?”小妾有些不解,“又不会到老爷手中,老爷为何如此高兴?”
他看向小妾,“你不懂,以后宁王会给我高官,有了高官,还怕没银子?”
……
谢家。
谢瑾在天没亮之时,就已经起床。
他坐在院中摇椅之上,看着黑暗一点点消退。
这消失的黑暗,就如严家的财产,从严家一点点的抽离,转而运到他的手上。
等天色明亮起来。
数十人涌进了谢瑾的院子。
“老爷,何时出发?”刀疤道。
他已经隐忍了九日,今日就是他报仇的日子。
谢瑾伸出手指,指尖一弹,他身旁花朵上的蝴蝶,瞬间被弹死,缓缓落地。
“就是现在。”
刀疤笑了。
他身后的数十人也笑了。
今日,他带的人,比那日更多。
众人知晓,今日严家的财产,就是谢家的了,而他们每个人都会得到许多赏赐。
刀疤一声大喝,众人气势昂扬的出门去,直奔严家大门。
众人离开后,谢瑾坐上马车,到了距离严家不远处的茶楼。
一进茶楼大门,发现罗齐竟也到了,二人相视一笑。
此时,不远处传来了刀疤等人的大喊声。
“严永升,出来交货,严永升,出来交货……”
刀疤带着数十人,在严家大门口,异口同声的喊着,声音巨大,传出去很远。
周围住着的邻居,以及过路的纷纷看过来。
严家管家将大门打开一条缝,跳出来后,让人从里面将大门很快关闭。
刀疤一脸怒色:“严永升呢?怎么不见他出来?今日是交货日,他不会跑了吧?若他逃跑,我们可要冲进去了。”
“诸位……”管家清了清喉咙,大声道:“诸位,请去严家布坊,我家老爷在那里等着诸位。”
“布坊?”刀疤一脸诧异,“去布坊作甚?”
“瞧您说的,您刚刚也说了,今日是交货日,去布坊当然是为了交货。”管家道。
众人一懵,不是说严家根本交不出货吗?
这是怎么回事?
刀疤眼珠子一转,心中有了想法,想必是严家以前有的存货吧?
老爷已经说过了,严家一定交不上所有货。
相信,他以前的存货也没有多少。
严家如此,不过是在挣扎,完全无用。
刀疤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不能将货交齐,他严家说什么也没用。
“走,我们去严家布坊。”刀疤伸手一挥。
众人呼啦啦跟着他离开。
走到街角,刀疤不忘让人到茶楼知会谢瑾。
谢瑾闻言,冷冷一笑:“严永升啊,这垂死挣扎又有何用呢?”
罗齐笑着摇摇头,打趣道:“严永升不甘心,稍后可能会跪地求饶呢,谢东家到时候会不会心软?”
谢瑾畅快一笑:“心软?罗同知说笑了,我恨不能将他严家的每一枚铜钱都收入囊中。”
二人随即起身,很快到了严家布坊对面的一家茶楼。
坐在这家茶楼二楼雅间,正巧可以看到对面的布坊大门,此处倒是更方便看戏了。
谢瑾亲自为罗齐斟满茶:“罗同知,喝茶,好戏稍后就要上演了。”
在二人隔壁的雅间。
蓝青和诚王也端起茶杯,看向对面大门。
“严永升,交货,严永升,交货……”
刀疤带着众人,一到织布坊门外,就开始大声叫嚣。
巨大的声响,很快吸引众多围观百姓。
高东显一身便装,坐在茶楼大堂,手中虽然有茶,但他根本喝不到嘴里。
他有心带些衙役来,但衙役大部分都是罗齐的人。
况且今日,严家之事,有契约在,就算告到府衙,也无话可说。
织坊之中,严永升听到外面的叫喊,脸色变了变。
“还需要多久?”他看向一旁的严春。
严春正在数数,他念念叨叨了片刻,才停下来:“爹,我估计还需要一刻钟。”
严永升点点头。
门外的刀疤,接着叫喊了半天,心中畅快极了。
到他发现里面丝毫没有声音。
顿时恼了。
兄弟们,把大门给我撞开。
众人当即心潮澎湃。
刀疤点了六人,六人口中喊着号子,当即向大门冲去。
不过,严家织坊的大门十分结实,六人几番下来,大门虽然晃动,但并未倒塌。
“去取木头。”刀疤一脸凶狠道。
对面茶楼的高东显,此时心脏突突个不停。
严家闭门不出,也不是个办法啊。
这群人早晚能破门而入。
他看到众人扛着一棵巨木回来,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若众人扛着巨木冲向大门,那大门必定遭受不住冲击。
高东显急的直搓手,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