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祭祀,每三年一次。
祭祀时间在秋收之时。
启国皇帝驾临西山月坛,祈求上天,赐给启国风调雨顺,年年丰收。
今年,正是月坛祭祀年。
而启国,今年是个丰收年。
这让启国皇帝心中有了些许安慰。
养心殿。
“陛下,下面的人探听到,吕运显和吕栈都被人害死了。”马持道。
启国皇帝手中持着奏折,顿了顿,又接着看下去。
“什么人做的?”
“暂时还没有查清楚,吕家在朝堂中多年,得罪的人不少,恐怕是仇家所为。”马持道。
启国皇帝点点头:“此事不必理会,月坛祭祀之事准备的如何了?”
“都已安排妥当。”马持道。
启国皇帝眼眸微阖。
月坛祭祀以后,是该让晋王返回封地了。
蓝宅。
赵悠手中握着茶杯,自斟自饮了一阵。
“逸安,这茶口味有些特别。”
蓝青点点头:“公主殿下送的茶,味道确实不同。”
赵悠微微一笑:“你和姐姐……是不是也该请旨赐婚了?”
“确实如此,月坛祭祀结束后,我便向陛下请旨。”蓝青放下茶杯,看向赵悠,“赵肆还未离开京师,还需要多注意此人。”
“我刚想和你说赵肆,他近来倒是收敛了许多,昨日竟然又派人到东宫给我送上礼物。”
“越是收敛,越要多加留心。他转变的未免太快,不合常理。”
赵悠深以为然的点头,反正逸安说的,都有道理。
…
蓝家。
蓝如海坐在前厅,身上醉醺醺的酒气。
令冯氏看一眼,心中便涌起一股火。
不过,她还是压制住火气,强挤出一丝笑容。
缓缓上前:“老爷今日出门交际,可有收获?”
蓝赤这两年出门交际,银子花了一大把,却没给蓝家带来一星半点的人脉与机会。
蓝如海与冯氏对他失去了耐心。
近来,便又换上了蓝如海。
蓝如海费尽心机,前一阵子终于搭上了一个权贵。
约好了今日在酒楼畅饮。
结果,等蓝如海到酒楼等了一个时辰,对方连面都没有露。
蓝如海气愤不已,他找上门去,想问个明白。
到了对方府邸,连大门都进不去。
他好声言语,根本没有人理会。
他压制住心中怒火,对下人使了些银子,才从下人口中得知真相。
诚王已被立为太子,蓝青与太子的关系,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蓝青已经成为启国最炙手可热的大人物。
而蓝青与蓝家的关系,也是满京师皆知。
这都有赖于当初蓝如海故意放出的消息。
蓝如海闻言,如遭雷击,悔不该当初。
他一时愤懑,到酒楼喝了个大醉。
听蓝如海说完,冯氏气的眉毛都快飞了。
他咬牙切齿半天,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蓝青现在什么身份地位,她心知肚明。
现在跟蓝青较劲,纯属傻子。
她瘫软的坐在椅子上,眼睛中少了许多往日的神采。
她彻底死心。
蓝青的地位越高,她在外人心中的面目,愈加丑陋。
冯氏放弃挣扎了。
日子就如此过下去吧。
“哎。”不知过了多久,冯氏一声叹息,“以后,你们父子二人莫要出门交际了。”
蓝如海惊讶的抬头看她。
“蓝青那个狼崽子,他现在身份地位太高了,其他人都不敢惹他。”说到此处,她又一股火涌上心来,“哼,其他人不敢惹的是太子,蓝青这个狼崽子,竟然傍上太子的大腿,若我赤儿当初能跟在太子身旁……”
可很快,冯氏便泄了气。
蓝如海心中更加悲凉。
“你以为,你想过现在的日子,就能过吗?”
冯氏瞪大双眼,狠狠的看向蓝如海:“你什么意思?莫非那狼崽子还能出手害我们不成?你可是他亲爹,赤儿是他亲兄长。他就不怕背上不孝不悌的名声?”
蓝如海原本的醉意,此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摇摇头:“你呀,无知妇人,一开始我就不该听你的,蓝青好歹是我的骨肉。可惜呀,现在一切都晚了。蓝青他现在已经是刑部尚书,在启国已经是一等一的身份。凭他和太子的关系,等太子登基以后,他未必不会坐上更高的位置。而那等位置,不知有多少人上门巴结。为了巴结蓝青,那些人什么都愿意做,说不定就有人主动去料理他的仇人。”
冯氏一呆,双手颤抖起来。
时间一晃,来到月坛祭祀的日子。
天还未亮,京师便忙碌起来。
赵肆一双眼睛熠熠生辉,压抑不住的兴奋。
蛰伏多日,终于到了最后时刻。
潘照的心脏也开始咚咚咚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