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睿心头大骇,这好好的,石松怎么突然翻脸不认人了。
“石兄,我如今遇到了难处,只想提前支取一些银钱,这点忙你都不肯帮吗。”
石松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说,“三哥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你们江家势力太大,我不敢同他们作对啊。”
江景睿一头雾水,“石兄,此话怎讲?”
“三哥,你前脚刚走,后脚你父亲身边的华叔就来了,他说我要是再敢跟你有瓜葛,我名下所有的产业都会被封掉,三哥,我虽然手里有点钱,可跟江家抗衡,那是鸡蛋碰石头,小弟我实在是爱莫能助了。”
石松一番话直接将江景睿干蒙圈了,爹娘真的如此狠心,把自己和月柔赶出家门还不算,还要断了自己的后路。
原来陆月柔所言非虚,爹娘是嫌弃自己坏了江家的名声,打算赶尽杀绝了。
“三郎,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陆月柔比江景睿还急,她可是陆家嫡女,江家三夫人,从来没有吃过半点苦的,突然就一无所有了。
“石兄,既然如此,那你借我点钱,待我安顿下来,一定想办法还你。”江景睿也不想开这个口,可是他总不能带着陆月柔露宿街头吧。
“三哥,这不是钱的事,你们江家后台太硬,小弟我惹不起啊。”石松一脸无奈,就是不松口。
“三郎已经跟江家断绝了关系,我们都不是江家人了。”陆月柔忙说,希望这样,石松会改变心意。
“嫂子,你有所不知,我们做生意的最怕的就是和当官的有过节,我真的不敢啊,三哥你那么多兄弟,看看有没有别人能帮你呢。”石松的话不留一点儿余地。
江景睿知道再说也无益,朝石松拱了拱手道,“打扰了,告辞。”
“对不住啊三哥。”石松一脸愧疚。
陆月柔彻底慌了,“三郎,你不是帮他挣了很多钱吗,他怎么能什么都不给你,咱们就这么走了,晚上住哪?”
“该给我的钱已经都结了,不是都交给你了吗。”江景睿没好气的回答。
“可那些钱和我的嫁妆都在江家,当时咱们就应该带着出来的,不如你回家去取。”陆月柔埋怨道。
“父亲的意思是要将我们赶尽杀绝,他怎么能让我去江家拿钱,不过你的嫁妆他们是不会动的,我爹娘都是要面子的人,月柔,不如你回去拿。”江景睿抓住陆月柔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江家是不稀罕陆月柔内的那点嫁妆,可陆月柔如何敢回去,她不止谋害了江府的外孙,还搞得江三郎和家人决裂,她害怕有去无回。
两人没了落脚的地方,丧家之犬般在街上游荡。
“实在不行,咱们投奔岳父岳母去吧。”江景睿酝酿了好久憋出了这句话。
陆月柔连忙摇头,“三郎,我娘家如今已经举步维艰了,再多了我们两个人,他们没办法的。”
她不是没想过要回陆家,可是母亲几次三番来求她帮忙她都没有任何表示,去了,母亲也不会有好脸色,更何况,陆家如今住的那个地方,她才看不上。
“三郎,你既然能帮石松赚很多的钱,也一定能找到别的差事,你的本事我是见识过的,一定会有伯乐慧眼识珠的。”
陆月柔一脸崇拜的看着江景睿,还真的燃起了江景睿心里的斗志,他没错,他可以找别的差事。
两人去了很多酒楼,没有一个愿意要他的,倒是有几家人看上了陆月柔,说是愿意花个十多两银子将陆月柔买下,江景睿勃然大怒,与人家大打出手,结果自然是落得一身伤。
“三郎,你不是很有本事的吗,他们为什么如此对你。”陆月柔的心好慌,难道她真的要跟江景睿讨饭了吗。
“这些有眼无珠的家伙,只知道觊觎你的美貌,咱们换个地方瞧瞧。”
江景睿说着,就带着陆月柔来到了他素往打理的赌坊,可那看门连门都不让他进,甚至口出恶言,“哪里来的叫花子,滚一边去。”
“刀疤,是我,江三郎。”江景睿抓住刀疤的手,自报家门。
“什么江三郎刘三郎的,咱们赌坊有规矩,要进去可以,先把赌资拿出来。”刀疤的话不念半点旧情。
江景睿着急去救陆月柔,身上半个子儿没有,她看向陆月柔,“月柔,把你身上的首饰拿下来,我一定赚回足够的钱租一个院子的。”
陆月柔有些迟疑,身上这些首饰是她现在唯一的钱了。
“月柔,你相信我。”江景睿看向陆月柔,“不然咱们今晚就要睡大街了。”
最终,陆月柔还是交出了身上的首饰,两人进了赌坊。
赌坊里鲜少有女子进入,有的也都是些供人取乐的风尘女子,所以陆月柔一进去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这小娘子不错,过来陪爷玩两把。”有人的手已经不安分了。
江景睿大声呵斥道,“把你的脏手从夫人手上拿开。”
对方认出了他,一脸讥讽的说,“这不是江三郎吗,怎么变猪头了。”
江景睿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他径直走到了三号桌,信心满满的把手上所有的钱往桌上一放,说道,“全部押大。”
赌坊的规矩是他定的,不能让人家老输,现在这个时段,三号桌会一直开大。
大家都被他的气势所吸引,全部过来围观,想看看之前的赌坊管事能有多少本事。
江景睿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摇晃的骰子,嘴里疯魔似的喊道,“大、大、大。”
可惜,所有的骰子都是一点。
“不可能,我不可能失手的。”江景睿大惊失色,“让我再来一次。”
“三爷,赌坊的规矩你最清楚不过来,买定离手,输了就是输了,三爷有筹码的话可以再来一把,没有的话就改日再来。”来人是个脸生的,石松新找来的赌坊管家。
“三郎,你怎么能把我所有的首饰都输了呢。”陆月柔急的脸色煞白。
“别急,我又办法的。”江景睿说着就要却借钱。
“借钱可以,你有抵押物吗?”等着他的是冰冷的回答。
“我把我老婆抵押给你们。”江景睿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