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老照片(五)
虽然对于第一次泰伯利亚战争究竟是何时开始的,历史学家们普遍都有自己的看法,没有统一的答案。但关于第一次泰伯利亚战争是何时落幕的,这倒是没什么值得争议的问题:
“萨拉热窝的夕阳。”一张摄于第一次泰伯利亚战争最后几天的照片,由当时GdI部队的随军记者拍摄。照片中能够依稀看到远处Nod大神宫的轮廓,而在照片的近处,许多GdI作战单位正在活动。
当时泰伯利亚战争已经持续了整整两年,对全球各地的正常生产和生活秩序造成了极大的破坏——不夸张的说,一些地区已经被打回了石器时代。
而在这场漫长的拉锯战中,Nod逐渐显露颓势。虽然各国内部还没有拧成一股绳,甚至有些人成为了“第三方势力”,但是回过神来的他们和GdI站到了一起,甚至在一些地区GdI做到了在部队质量和数量上都有着压倒性优势的情况。
但是如果再这么僵持下去的话,一些国家局部地区的秩序恐怕将会彻底崩溃。要知道战争可比任何项目都烧钱,还烧人。
而在这个微妙的时机,GdI的情报部门又发力了:一名潜伏在Nod内部的间谍发现了他们全球指挥部的所在地。一个被称做大神宫的建筑位于萨拉热窝,也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导火索的所在地。充当Nod全球指挥中心,同时根据可靠情报指出,凯恩本人也在这里!(论第一次泰伯利亚战争期间GdI情报部门有多Nb)
不过伴随着这个好消息而来的,还有一个坏消息:Nod在这里部署了核武器。
在之前的战争中,不管是GdI还是Nod亦或者第三方势力都很理智的没有打核武器的主意。这种东西要是拿出来打上一发,那人类文明恐怕马上就要迎来一轮核冬天了。
不过很明显,在被逼急了的情况下,Nod是有用核武器鱼死网破的可能的……而且不排除这里还是一处洲际导弹发射基地的可能,Nod搞不好可以从这里朝着世界各地发射装载有核弹头的洲际弹道导弹。
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处理Nod的中央指挥部就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首先萨拉热窝地区不在GdI的控制下,甚至都不靠近GdI的控制区。虽然可以从海上发起两栖登陆,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GdI部队想要站稳脚跟然后向着大神宫的方向突破可不容易,因为他们得不到足够的支援——最近的空军基地远在千里之外,空军想要前来支援必须长途奔袭还得绕过Nod的防空阵地才行、海军的话很不凑巧前几天美国第六舰队的旗舰艾森豪威尔号(我实在找不到旗舰的有关情报,就随便写了一艘)遇袭受损,为了航母的安全考虑,第六舰队司令下令让这艘GdI方此时此刻在地中海区域唯一的航空母舰撤出地中海区域,而半数第六舰队的舰只也伴随着航空母舰一起行动,这个点应该刚刚通过直布罗陀海峡,调头回来也需要一段令人窒息的时间,而除去第六舰队这个“地中海宪兵“之外,GdI在地中海的其它海军力量都是小鱼小虾......然后这次行动也必须要快,不能给Nod发射核武器的时机、而且不止是行动速度要快,行动开始时间也要尽可能早。因为那名间谍已经暴露了,Nod肯定知道了GdI已经得知了这里情况的信息,如果再拖下去的话没人能保证不会有什么新的变数产生。
一次事关重大的任务、一次准备不充足的任务、一次敌我双方力量对比悬殊的任务、一次注定艰难的任务......在这样的情况下,最早在爱沙尼亚地区初露锋芒的那位指挥官和他麾下折兵损将的部队站了出来,成为了第一批发起进攻的GdI部队。虽然他们的状况很糟糕,但是他们依然在Nod的防线上撕开了一道口子,并且在Nod做出反应之前杀到了导弹基地里,然后破坏了那里的一切设备。但在完成这一壮举之后,这支折损严重的部队也无力继续推进到大神宫了,哪怕已经有几支零散的GdI部队通过他们建立的登陆场平安的进入了这片区域帮助他们填补战线,他们也无法继续推进了。他们只能在一定距离上对大神宫呈半包围状态,然后设立防御阵地以期援军能够尽快抵达。
然后,离子炮开火了。
在确认了凯恩本人还没有离开大神宫之后,GdI高层做出了使用依然处在实验性阶段的离子炮炸平大神宫的决定。虽然很疑惑为什么凯恩不逃,但现在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而是应该趁人没走要人命的时间。凯恩是整个Nod的领袖,要是没了他,虽然不至于说Nod会一触即溃,但是他们内部的矛盾会极大的激化,而他们的内斗也无疑会极大的缓解GdI和各国所面临的压力。
而这个时候,其实GdI也拿不准离子炮的威力到底如何,(甚至精准度都不一定有保证)就像人类第一次试爆核武器的时候一样,当时大家都不确定这么小的一个玩意的杀伤力究竟能有多大,而现在GdI也拿不准这个天基武器的威力如何,但是这已经是眼下最好的选择了。
所幸,第一代离子炮的破坏力虽然超出了预期,但是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而且误差也是,并没有影响到GdI自己人的阵地,而是刚刚正好的把大神宫笼罩在内,然后把这处Nod的全球指挥中心和他们的领袖一起抹去了...吧?当时没人亲眼确认了凯恩的死亡,但是大家都相信:凯恩死了。
而在这场战役之后,全球各地的战火也是逐渐降温,开始平息。虽然小打小闹时有发生,但总的来说是和平了下来......而和平下来了之后,人类才发现,这个世界好像变了一个样:
原本播种面积有限的泰伯利亚现在在大部分地区都能看见它们的身影,而随之而来的就是严重的环境问题以及泰伯利亚衍生问题——究竟是谁对此负主要责任这一点没什么好争论的,肯定Nod背大锅呗——在战争期间播种在亚马孙区域的泰伯利亚以惊人的效率如同癌细胞一样抢占着树木的生存空间、全球各地报告了超过五亿例、注意!是世卫组织在还算正常的区域收集到了超过五亿例泰伯利亚的有关病症,因此死亡的人数更是和这个数字差不多——这比直接死在战争中的三方军民总人数都要多。
(实际上,关于泰伯利亚究竟是如何传播的这么快的,除了Nod的“辛勤劳作”之外,恐怕还有一些蠢货的跟风点火。在当时,泰伯利亚已经成为了世界各地工业生产所需原料的大头,而第一次泰伯利亚战争所导致的全球性泰伯贸易中断自然而然导致了很多工厂生产受到影响——简而言之就是影响了一些蠢货赚钱。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些来自黑市的“好心人”向这些人提供了泰伯利亚的矿种……然后泰伯利亚的种植面积喜加一。当然,也有一些GdI的蠢货指挥官为了获取战争资金而在自己的基地附近种泰伯利亚……总之,泰伯利亚能用这种规模,没人没责任——雪崩来临之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而随之而来的粮食减产问题也令人头疼和肚子空荡荡的。这张由当时一名中国摄影师于黄土高原上拍摄的名为“泰伯利亚下的农民”的照片就是当时正常的农业生产秩序受到极大打击的真实写照:
这张照片是一张黑白照,没有一点色彩。照片的主体是一位蹲在镜头前的老农,看起来是一位一辈子都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人而且已经年过八旬了。而在这张黑白的照片之中,这位满脸皱纹的老人的神色充斥着悲伤,那两双被永远定格的眼睛里还透露着一股浓浓的绝望。他的双手捧着一把黄土,以及在黄土中枯死的麦苗、他的口微微张开,好像在诉说着什么,又好像只是在哀嚎着,什么都没说。对于这一位在田里劳作了一辈子的农民来说,恐怕除了国家和家人之外,他最牵挂的就是土里的作物了。
而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惨状,虽然摄影师没有明说,但是通过后方那被虚化的背景还是把他想说的话语表达了出来——虽然没有颜色,虽然其被虚化。但是那个晶状的样子毫无疑问,是泰伯利亚。一块被Nod分子丢到这片区域的泰伯利亚,轻易的就杀死了方圆十几里的作物。杀死了这位老农为数不多的牵挂……甚至可能是唯一的牵挂……
而与泰伯利亚有关的病症也一样引人注目:这些人可能是倒霉的在逃难的路上经过了泰伯利亚开花树附近,然后又倒霉的赶上了开花树传播致命的泰伯利亚孢子,结果呼吸道变的一团糟,最后在痛苦中死去;也可能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被迫开着车在缺乏足够防护的情况下试图穿过一片充满着泰伯利亚的区域时被感染,然后在费尽千辛万苦之后驾驶着汽车驶出那片死亡区之后,全身颤抖着倒在了驾驶位上,倒在了死亡区外面、(不要觉得摇上车窗就能隔绝泰伯利亚的污染了,对泰伯利亚,即便是载具也得用防化标准才行,人更是得穿特制的防护服,而且还不能长时间活动)或者是在战争中,被一块飞溅而来的泰伯利亚晶体擦出了一道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口……
被泰伯利亚影响后会出现各种各样的表现形式,但总的来说,基本上所有生物在感染后都活不长——只有一种例外,那就是以后来被称之为“被遗忘者”的变种人为代表的泰基生物。他们在泰伯利亚的影响下基因发生突变,然后在痛苦的转化过程中活了下来,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不仅时时刻刻要承受身体各处传来的痛苦,(当时一位医生和被遗忘者交流的时候,那位被遗忘者表示“自己的身体时时刻刻都在痛苦的哀嚎,自己还不如一死了之”)更要忍受与亲人朋友的道别——他们都是泰伯利亚的传染源,就像那些泰基生物的前身一样,他们在死之前会一直和泰伯利亚同行,死后成为一块新的泰伯利亚。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了自己所珍视的人的安全,只能与他们保持距离,甚至不再联系……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想离开,但是会有人让他们不得不离开。为了保证其他人的安全,所有的国家只要还有余力的就会把这些人尽可能的单独拎出来,把他们集中关押、集中管理……甚至集中处决。
只能说,把一个东西砸了肯定比把这个东西重新修好容易。
至此,第一次泰伯利亚战争差不多也算是落下了帷幕……至少第一次泰伯利亚战争落下了帷幕。但是俗话说得好,结束不过是另一个开始:
各国战后的一片废墟、崩溃的全球自然生态、支离破碎的非洲、日益严重的泰伯利亚危机、Nod的残党……可以说,自打人类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以来,都没有面临过如此复杂的局面。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特别是在Nod的残党依然活跃的情况下,尽管第一次泰伯利亚战争基本结束,但是GdI依然没有解散。因为此时此刻联合国需要一支拥有跨越国家执行军事行动能力的部队,并且需求量很大,不可能说出事才临时组建……所以GdI就顺理成章的保留了下来,并且其组织制度也越发成熟。同时这个组织的权力也越来越大……
后来,一些历史学家们把第一次泰伯利亚战争战争前几年到第一次泰伯利亚战争结束的日子称之为:“泰伯利亚的黎明。”意思是:泰伯利亚时代来临的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