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打得激烈,从台上轮番下来的众人也是十分凄惨,斯棠雪看着一瘸一拐的那些人,瞬间觉得自己身上也没有那么痛了。
看着自己满是血迹的双手,斯棠雪倒吸了一口凉气,刚刚那会感觉不到痛,这会神经放松下来,她整双手都火辣辣的疼,等下得去医务室处理一下才行,不然一不小心就会留疤。
早上的课程结束,众人都去食堂吃午饭,斯棠雪看着一众人没有一个完好时,心想太残酷了,每天都要经历这样的毒打和训练,直到通过考核被分配出去。
很多时候斯棠雪觉得这样的生活方式太过残酷了些,但是拥有不同于常人的能量就要以极其严格的规矩条例才能束缚住这些异于常人的人。
斯家随便挑出一人,放在外面都是能打到一片的人,这样的家族若是不以极其严格的条例管教,不知道会生出多少事端,所以斯家对族人的管教极其严格。
斯棠雪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因为母亲是外来人的原因,没有从小生活在这里,她和这些斯家人不一样,她会反抗会争取会有自己的思想,她甚至不能完完全全的是一个斯家人。
斯家这些一辈子没有踏出过兰彻斯特的斯家人,他们从骨子里还是奉承老一辈子的那些封建思想,千百年来未曾与外人密切接触过,导致他们的思想一直还停留封建时期,极其严格的训练对他们来说这是理所当然的,他们能为家族付出一切,家族的指令是最重要的,很多时候这些指令甚至对他们来说是超过了自己的生命的。
斯棠雪有些感慨,这些人其实就像是被豢养一般,从出生开始行为举止都被人设定,操控,灌输的思想以及生活的氛围都会让他们觉得这些事情是应该的,就该这般。
但是斯棠雪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是应该的。
作为斯家人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但是作为人是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的。
他们只是被界定了,被禁锢了,被封建教条所束缚了。
自己身为斯家顶层中心的人,按理来说这样的斯家人对于统治者来说是极好的,但是斯棠雪不是很认同这些行为准则。
但是她做为斯家的一份子,也是没得选择的,只是因为有一个开明的父母,又遇上了家族外迁种般时机她才能在外面肆意生活,不然她也会像这些斯家人一般,将自己的一生都交付在兰彻斯特,做一个规矩的斯家人。
在这个训练基地里,是没有选择可言的,任何人都一样,在这里,只要不死你就要上台,就要训练,将自己的身体的潜质发掘到极致,每一个斯家人,都要经历一遍这样的人生,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也是相对公平的,只要拳头够硬,就能在家族中身居要职,这个家族,是靠拳头立足在兰彻斯特这么多年的。
斯棠雪作为家族权力中心的人,自然从小的训练也是极其严酷的,在训练基地的那些年,因为自己又学舞蹈的原因,她从头到脚,没有一块好肉,挨了多少打,流了多少汗,这其中的艰辛只有她自己能明白。
所以她很排斥这个地方,她人生最苦的时候估计就是在这里了。
基地也不会因为她是家主之女就对她有所松懈,反而自己因为身份的原因要比别人更努力,更用功,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让老爹老妈丢脸。
斯家容不下废物。
她所享受的那些金钱权力都是她该得的,想要在人前显贵,就要在背后使劲努力,她并不是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千金小姐。
回到斯家,回到训练基地的斯棠雪像是彻底换了一个人,在接下来的三天时间内,在黑旗馆彻底出了名。
狠厉的招式和那不要命的打法甚至让斯决都有些招架不住。
更何况是其他人。
虽是遭受了非同小可的折磨,但是没有一个人叫苦,倒是这种氛围让众人更是拼劲满满,人家是家主之女尚且这般用功努力,他们更要努力才行,拳头不够硬,在这个家族里面是没有任何话语权的。
谁不想出人头地,不想做人上人。
斯家人从骨血里面,就从来不是轻易屈服的家族。
黑旗馆半个月的训练时间结束,馆内的其他人也要转战去学习其他课程,接下来的书本知识她也没必要去学了,斯棠雪也该走了。
四天的时间一瞬即过,斯棠雪也该离开了,看着在馆外等候她的斯里,斯棠雪叹了口气。
这四天,她无形容自己的那种感受,无穷无尽的训练和毒打让她又想明白了一件事,她再厉害,也是个人,她现在除了一张脸是好的,身体其他地方大大小小的伤口和淤青无数。
她感觉自己的皮肉都是痛的,不敢想在这里待个一年半载会变成什么样。
这样的训练方式实在是残酷了些。
从馆内出来,斯棠雪将随身的行李包递给斯里,进了后座,忽然坐下,斯棠雪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上各处的伤口和淤青被牵动,疼得她头皮发麻。
斯里见大小姐这般,也替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斯家的训练基地,谁来谁知道,简直就是魔鬼训练营,任何人进来出去都得脱一层皮,任何人!
斯棠雪换了个姿势,才吩咐斯里开车。
一个半小时后,车辆稳稳的停在了斯家老宅,斯棠雪这几天直接与世隔绝了,天天除了吃饭训练就是往医务室跑。
一下车就见自家老爹老妈站在老宅门外,一看见两人,斯棠雪就感觉有些委屈,之前在基地里被打得再痛她硬是没叫过一声苦,现下不知为何,眼眶居然有些发酸。
聂苏禾赶紧上前拉着她左右查看,将她的袖子往上一撩,果然见她手臂上满是伤痕和淤青。
聂苏禾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斯越白,都是这什么该死的家规规矩,瞧瞧这孩子身上还有一块好肉吗?
“妈咪给你做了你爱吃的饭菜,回去吃完我让医生来给你瞧瞧!”聂苏禾语气有些沙哑,眼中满是心疼。
斯棠雪见状,倒是忍住了委屈的神色,她觉得自己都十八了,还哭哭啼啼的也不是很合适,“妈咪我不用看医生,基地都有,都看过了,没什么事情,这些伤痕淤青过几天就好了, 我倒是有些饿了!”
斯月白站在台阶上看着女儿满是白嫩的手臂满是伤痕,眸子也满是心疼,甚至有些害怕女儿会埋怨他。
他知道基地的残酷,但是还是义无反顾的将她送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