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晚上,医护人员随时密切的监视着监护室里人。
直到天明时,见着她越来越平稳的生命体征才松了口气。
连昨夜连夜被薅起来都院长都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真是造孽,昨夜他过来的时候李医生已经离开了。
他们这些人平时哪里能见到李医生这种顶级大佬。
听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只看见了人家的汽车尾气。
反正都到医院了索性也不回去了。
上楼了就见A市鼎鼎大名的聂氏财团的聂董事长正在病房外。
才知道里面受伤那人是她的女儿。
他对这些个权贵圈子也还算了解,聂家和斯家,带着深厚的财力强势入驻A市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
特别是斯氏集团,那如今在寸土寸金的A市也是炙手可热的。
这样的人难怪能请得李老出山。
这如今这斯家的孩子要是在他的医院里面出了事,他这医院也别想开了。
聂苏禾也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都没事就好。
这孩子要是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不能跳舞了肯定会崩溃,她受了多少苦才有今日的成绩。
要是因为受伤不能跳舞她会接受不了的,她了解自己的孩子。
她付出了精力的东西 ,她的胜负欲比谁都强。
这孩子说到底还是太要强了。
她不会接受残缺的自己的。
看着里面还未苏醒的斯棠雪,聂苏禾转头问道,“怎么回事,我女儿怎么还没有醒过来。”
“家属放心,患者生命体征已经很平稳了,不用多久就会醒过来。”医生说完,带着一众人离开了。
守了一晚上,他们也担心她出个好歹。
到时候大家都饭碗不保了。
熬了一个晚上也困得不行,先回去补补觉才是正事。
另外一边。
男人从仰光飞到云城,再从云城飞到A市,从A市办好手续出机场时。
华国政府机构人员表示可以让一些工作人员跟着他,方便他出行等等之类的。
毕竟这他国高管既然是合法手续到了他们国家,他们就有保护好他人身安全的责任。
伽则没有拒绝。
他身边只有林特别和丹山始终冒险了些。
他昨夜连夜出国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回国后定然又是一番轩然大波,但是他顾不上这么多了。
要是就在仰光这么干巴巴的等着,不知生死,他会疯的。
再说有华国政府机构的人跟着,他办事会方便许多。
这里不是仰光,做事也得按照他们的法律规矩来。
“去S市。”
男人眼中满是急切,面上却冷静得很。
这也不知道女孩怎么样了。
彻夜未眠,担心得他根本合不上眼,一闭眼就是她躺在血泊里的画面。
另外一边的欧阳胤大半夜在收到消息时立即连夜来了s市,天色刚亮的时候到了医院。
一问才知道女孩还在重症监护室,朝着顶楼走去。
看着守在顶楼的斯家的保镖,欧阳胤也并未强行闯了过去。
而是下了楼。
斯家的人已经来了,他这会过去也没有什么用。
好端端怎么会被顶灯砸到,剧院里该是常年维修的,绝对不会犯这种小错误。
欧阳胤一个电话,眼底满是冰霜。
小姑娘躺在血泊之中的那副场景看了实在叫人揪心。
光是看着,就能想象她伤得很重。来的路上他仔细的看过那直播视频。
若不是小姑娘动作快躲了一下,必定会当场毙命。
那巨大的吊灯能生生把人砸死。
欧阳胤看得心惊肉跳的,心底一颤。
仿佛那小姑娘似乎下一秒就要离开了一般。
医院病房内。
监护室滴滴滴的声响响起,斯棠雪缓缓醒了过来。
不一会儿,她就被转入普通病房内。
斯棠雪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想动一下却周身彻骨的疼。
那些碎片在地上猛烈的撞击下划过皮肤,她所有裸露在外的肌肤和衣裙之下的肌肤都被割伤。
还有一些陷进肉里的碎片让她都难以忍受。
那剧烈的疼痛直接导致她昏迷了过去。
手术时即使意识不清醒,但是挖碎片时那种彻骨的疼痛她能清晰的感受到。
这会儿也是疼得要命。
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密集钻心的疼。
但是看着守着自己眼睛发红的母亲,斯棠雪生生忍住了。
双手死紧紧的握住被子 ,眉头紧蹙。
聂苏禾见她这个样子 更是心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糖糖,要是疼你就喊出来,不要憋着。”看着女儿这一身的伤口,自然知道她很疼。
斯棠雪唇色发白,眼眶有些红。
“妈咪,让他们给我打个止痛针吧!”斯棠雪声线微弱,语气说不出的虚弱。
聂苏禾见她这痛苦的样子,疼惜的摸着她的头。
“疼就喊出来,妈咪在你旁边,你现在不能打止痛针,医生说给你用的药不能打止痛针,会影响药效。”
“再坚持一会儿!”聂苏禾见她疼得发白的脸,额头冷汗沁出,另一只手差点生生将病床边的护栏折断。
他们斯家的人从小受过多少揍,挨过多少打,那抗疼痛的本事也比常人好的不是一点半点。
瞧着她疼得脸色发白,也能想象她到底有多疼,聂苏禾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剜出一般疼得无法呼吸。
看着自己的孩子承受着折磨,她这个当妈的比谁都心疼。
他们用命护着的女儿,竟然被人这么伤害,聂苏禾眼底都是彻骨的寒意。
不管是谁,她都不会放过的。
斯棠雪实在是疼,眼角的泪水和汗水一起混合打湿了纯白的枕头。
聂苏禾用帕子给她擦拭着汗水,一手安抚着她,生生忍住了想要流下的泪水。
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哭,她一哭女儿会更痛。
“没事,痛就哭出来,妈咪陪着你。”聂苏禾柔声说道,替她整理着因为汗湿杂乱的鬓发。
女孩的哭声渐渐由呜咽变成痛哭。
整个VIp楼层都是女孩的哭声。
大概半个小时后,聂苏禾看着昏睡过去,脸色煞白的女儿,替她擦汗的手都有些颤抖。
硬生生的疼昏过去,这到底是多疼啊。
聂苏禾甚至想让她用止痛针了,不管那个该死的什么舞蹈了,偏偏李神医给她用的药极其珍贵,是她以后能继续跳舞的关键。
偏偏不能用任何止痛的东西。
只能硬生生忍着。
她那最重的脚伤和浑身上下数不清的伤口哪里是她一个小姑娘能忍受的痛。
聂苏禾控制不住的泪水砸落在病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