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越白走进来病房的时候就见是这么一个场景,躺在病床上的女儿一身的伤 ,被包扎得像是一件被缝了很多补丁的衣服。
脸上有些细小的划痕,手臂上脖子上满是贴口。
小脸看着很是虚弱。
斯越白眸色冷得不像话,眼中却满是心疼。
再看了下沙发上闭目养神,一脸疲惫的妻子,斯越白满是愧疚。
聂苏禾感觉到有人进来 ,警惕的睁开了双眼。
就见是老公和儿子回来了 聂苏禾眼眶一下就红了。
这一天一夜,她内心的那种煎熬在看到斯越白时忽然崩塌。
女儿在抢救室里的那三个小时,她心中是无尽的恐慌,生怕医生出来后带来一些不好的消息。
看着女儿疼得痛哭的模样心中那种无助感席卷了全身却依然要坚强。
她是母亲,不能在孩子面前失态。
不能让孩子担忧,也不能是一个不坚强的母亲。
可是那是自己的女儿,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看着她这样,她心里比她痛百倍千倍可是她不能脆弱。
所有的一切情绪在见到斯越白时忽然就控制不住了。
斯越白上前将她揽进怀里,尽力的安抚着她。
“没事了,我回来了,阿禾,辛苦你了。”斯越白自然知道她心里的压力。
也怪自己,偏偏这个时候出国,将自己妻女丢在了华国。
让他们独自承受了这么多。
聂苏禾听着他温和的语气,将他带了出去。
转头轻声对儿子说道:“别吵醒她,她好不容易才睡着的。”
随即带着丈夫出了门
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哭出声将孩子吵醒。
斯棠骁点了点头,随即坐在床前看着自己娇纵活泼的妹妹虚弱的躺在床上,眼底蕴满了风暴。
他想伸手碰碰她,却见她满身伤痕无从下手。
白家,很好!
斯棠骁眼底的怒意滔天。
他的妹妹,他们连一句重话都没有对她说过,那些人竟然将她害成这样。
真是该死。
这里若不是华国,他灭了他满门。
斯棠骁看着她看着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双腿,眸底的心疼更甚。
差点,她这条腿就再也不能跳舞了。
这丫头有多倔强他们是知道的 ,要是知道自己以后都不能跳舞了那得出大事,从视频中看见她腿伤得严重,也不管其他,父亲第一时间请了已经不出山的李老去了一趟S市。
还好庆幸,她的腿算是没事了。
不然白家一个都别想好过。
走廊上,斯越白看着一脸疲惫的妻子,温声说道:“你先回酒店休息一下, 这边我和棠骁受着。”
一天一夜未睡,又担惊受怕的,她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斯越白看着很是心疼。
聂苏禾摇了摇头,“不行,医生说了她身上那些伤口还得疼好几日,白天我给她吃了些助眠的药物,她这会睡下了,一会儿晚上醒过来之后肯定伤口又要痛了,我要守着她。”
她的女儿在病床上痛不欲生,她这个当母亲的又怎么睡得着。
“阿禾,听话,你先回去休息,明天再过来换我和棠骁,咱们得换着陪着她度过这几天 ,不能都不睡。”斯越白知道她于心不忍,可是也不能不睡觉。
他们也不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了,禁不住这么熬的,她的身体也很重要。
医院这边有自己和棠骁在,不会有事的。
聂苏禾闻言思索片刻便点了点头。
他最是疼爱糖糖了,想必过来的路上也是担心得睡不着,现在她身边不能没有人,也不能一家人都不分时间的陪着她。
父子俩也需要休息。
斯越白见她同意了,松了口气,“让保镖送你回去,好好休息,不要担心,这边有我。”
聂苏禾:“好。”
将妻子送下楼后,斯越白转身进了病房。
斯棠骁见父亲回来了,相比他让母亲回去休息了。
便主动让开,自己坐到了沙发上。
父子俩都没有说话,生怕吵醒床上的人。
斯棠骁想让父亲回去休息,自己在这里看着,但是想着他对妹妹的疼爱,想来也是劝不动的,干脆也不劝了。
两人来得匆忙,都没有吃过饭。
斯卓订了餐送到医院。
父子俩在外间的客厅里随意吃了些。
凌晨十一点左右,斯棠雪缓缓醒了过来。
有些沉重的呼吸在病房内响起。
这伤口一到晚上疼得更厉害了。
沙发上父子俩听到动静走了过去。
就见她已经醒了过来。
斯棠雪见是爹地和哥哥回来了,眼眶一下就红了。
妈咪在的时候她都强行忍着身体上的不适 ,不敢让她太担心,爹地和哥哥都不在,她一个人受着自己就很辛苦了,也不敢让她太难过。
这会儿看着爹地,加上伤口实在太疼了,斯棠雪泪水一下子就绷不住了。
“爹地,呜呜……”斯棠雪皱着眉头哭出了声。
一副委屈又疼得厉害的样子。
斯越白看着她这样,心疼得要命。
“是不是伤口疼了。”斯越白上将替她擦拭着泪水。
斯棠雪点了点头,声音微弱得几不可闻。
“没事,爹地陪着你,难受就哭出来,不要忍着,”斯越白瞧着她紧蹙着的眉头,有些哽咽,除了安慰她陪着她,他其他一样都做不了。
看着她因为疼痛而发白的脸,眼底有着雷霆震怒。
白家,算什么东西,敢这么对待她女儿,斯越白瞧着替她擦拭着额头上细汗,看着她发白的小脸,心脏像被针扎一般的疼。
他甚至希望受这个伤的是他。
他捧在手心里的明珠无故被伤成这样,斯越白想将白家灭了的心思都有了。
斯棠雪哭得越来越大声,浑身上下那股钻心的痛实在让人难以承受。
那种从骨子里散发着的疼痛,从四肢百骸直达脑中,她这会除了痛,什么都感觉不到。
斯越白亲眼看见她疼得钻心的样子,才明白妻子为什么要执意守着她了。
父子俩看着她痛哭的样子毫无办法,对那白家的恨更是浓厚。
白家!
真是活腻了。
旁边的病房内,正在凝神休息的男人听到一阵哭声。
忽然睁开了双眼。
是她的声音。
男人瞬间起身朝着门外走去,刚刚拉开房门就见一众保镖守在她的病房外。
丹山和林特白日里去休息了一会儿,这会都回来了,刚刚到医院顶层就听见了斯小姐的痛哭声。
两个赶紧回了病房,正好看到先生拉开房门走了出来。
见他准备直接走过去,林特上前两步。
“先生,别冲动!”
对面病房内有一个小男孩穿着一身病服,拉着自己妈咪的手,一脸天真的问道:“妈咪,对面的姐姐怎么了,她怎么哭了。”
女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对面的人她倒是也多少知道些消息,她进医生无意间讨论过一嘴,也是个可怜的。
“姐姐生病了,身体不舒服,太疼了所以就哭了,就跟小宝一样,很疼很疼的时候就会哭。”女人温身将孩子抱起,随即就转身进了病房。
太可怜了小姑娘,得疼成什么样才哭得这么伤心。
站在病房外的男人闻言,眼底是浓浓的化不开的心疼。
她的小姑娘受了那么重的伤,得疼成什么样才哭成这样。
男人脸色有些泛白,周身的气息危险得紧。
引得斯棠雪病房前的保镖频频侧目。
那人身上好重的杀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