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给自己倒了杯茶,吹了吹浮沫,轻啜一口,才缓缓说道:“雷哥,您这话说的,我一个平头百姓,能有什么想法?您要是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说。”
他放下茶杯,眼神坦荡地迎上雷厉的目光。
雷厉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这何雨柱,果然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
他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道:“柱子,这金票事关重大,上面很重视。我们怀疑,我们内部有潜伏的特务,窃取了这笔巨款。”
“潜伏特务?”何雨柱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这可是大事啊!那雷哥您打算怎么办?不过你把这么机密的事情,告诉我,真的好吗?”
雷厉哈哈一笑,挥挥手表示不在意,他告诉何雨柱,内部的事情肯定没法请何雨柱帮忙,但外面有些事情还是想让何雨柱来做一下。
何雨柱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
脑海中突然闪过前两天贾张氏哭天抢地诉说家中遭贼,还被小偷打了一顿的事情。
当时他只觉得这贾张氏惯会装模作样,博取同情,现在想来,似乎有些蹊跷。
那小偷的目标,会不会就是……
“柱子,你在想什么?” 雷厉见何雨柱突然沉默不语,出声问道,“是不是想起了那天晚上有什么异常?”
何雨柱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不是那时候的异常,而是……四合院里发生的一件怪事……”
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目光却落在了雷厉的身上。
雷厉见何雨柱陷入沉思,关切地问道:“柱子,那你在想什么?”
何雨柱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和自嘲。
“前两天,我那邻居贾张氏,哭天抢地地在四合院中闹腾,说有小偷到我家盗窃,还被她发现后打了一顿。当时我只觉得她惯会装模作样,博取同情,没怎么在意。可现在听雷哥您说到金票丢失的事,我越想越觉得蹊跷,那小偷的目标,会不会就是……”
他没再说下去,只是默默地端起茶杯,将杯中微凉的茶水一饮而尽。
茶水的苦涩,似乎也映照了他此刻的心情。
雷厉敏锐地捕捉到了何雨柱话语中的关键信息,追问道:“你回家后,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何雨柱放下茶杯,苦笑道:“家里确实被人翻动过,只是当时没丢什么值钱的东西,我也就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而且我和贾张氏一直不对付,所以也没想着主动给她洗白……”
他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后怕,“我当时还以为是院里哪个小混混或者小毛贼干的,现在看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他抬头看向雷厉,眼神中带着一丝期盼,“雷哥,您说……会不会是……”
“党通局?” 雷厉沉吟片刻,吐出这三个字。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雷厉听完何雨柱的讲述,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柱子,你说的很有道理。党通局那边很可能也怀疑你拿走了金票,所以才派人去你家搜查。”
何雨柱心中一凛,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虽然心中已然有了猜测,但从雷厉口中得到证实,还是让他感到一阵后怕。
试想被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彻底惦记上了,谁的心里能好受。
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问道:“雷哥,有没有田湖、李春风他们的照片或画像?我可以找贾张氏辨认一下,毕竟是她亲眼看到的‘小偷’。”
雷厉点了点头,似乎早有准备。
“田湖和李春风,党通局的两个老朋友了。我这里正好有他们的画像。只是不确定那贼是不是他们,有没有化妆。”
他说着,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两张折叠的纸,小心地展开,递给何雨柱。
何雨柱连忙接过,只见画像上是两个中年男人,一个身材魁梧,面容粗犷,脸上带着一道触目惊人的刀疤,正是有些中二的李春风。
另一个则显得精瘦干练,眼神锐利,心机深沉,便是曾经被何雨柱拿枪顶着头的田湖了。
他仔细地将两张画像记在心里,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们重新折叠好,递还给雷厉。
“雷哥,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贾家,让她辨认一下吧。”
何雨柱站起身,语气中带着一丝迫切。
雷厉沉吟片刻,将画像收好,想了一下,又从公文包里取出了几张,与田湖、李春风的混在一起,这才站起身,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
“走吧。” 他语气平静,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何雨柱带着雷厉,穿过中院,推开贾家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一股混合着霉味、馊味和不知名怪味的浊气扑面而来,呛得他差点后退一步。
这是他穿越后第一次踏入贾家,眼前的景象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
屋内光线昏暗,家具破旧不堪,到处堆满了杂物,衣服、鞋子、锅碗瓢盆胡乱地扔在地上,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墙角的蜘蛛网密密麻麻,仿佛一张张巨大的灰黑色面纱,更添了几分阴森。
贾张氏正坐在炕上,手里拿着一个缺了口的碗,慢条斯理地喝着稀粥。
看到何雨柱进来,她原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难看,布满皱纹的脸上挤出一丝刻薄的笑容:“哟,这不是傻柱吗?怎么,又来讨饭了?”
何雨柱还没来得及开口,贾张氏的目光落到他身后的雷厉身上。
雷厉一身笔挺的中山装,腰杆笔直,不怒自威,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上位者的气势。
贾张氏脸上的嚣张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慌乱和畏惧。
她下意识地将手中的碗放到炕上,眼神闪烁不定,像一只被猎人盯上的兔子。
“你……你们想干什么?”贾张氏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她以为是刚才讨要饭菜的事,何雨柱这小子竟然恶人先告状,叫了派出所来抓她!
她“嗷”的一声就躺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哭天抢地:“哎呦!我不活了!傻柱欺负人啊!欺负孤寡老人啊!老贾啊,你死得好惨啊!老婆子我也要下去陪你了!”
她一边哭喊,一边不忘用沾满泥土的手拍打着地面,尘土飞扬,活像一出滑稽戏。
何雨柱和雷厉面面相觑,都没想到贾张氏会来这么一出。
雷厉微微皱眉,显然有些不适应这种市井泼妇的做派。
何雨柱则强忍着笑意,心想这贾张氏不去南曲班子唱戏真是可惜了。
“贾张氏,你误会了!”何雨柱连忙解释,“我们不是来抓你的,是请你帮忙认个人!”
贾张氏一听不是抓自己,哭声戛然而止,动作也僵在了那里。
她半信半疑地从地上爬起来,身上沾满了泥土和灰尘,头发也散乱着,活像个从泥地里爬出来的老妖精。
她狐疑地打量着何雨柱和雷厉,嘴里嘟囔着:“真的不是来抓我的?”
雷厉见状,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工作证,在贾张氏面前晃了晃。
贾张氏看着证件上烫金的国徽,这才彻底相信了雷厉的身份,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雷厉没有理会贾张氏的质问,径直走到一张瘸腿的桌子旁,示意何雨柱将画像展开。
何雨柱依言照做,将几张画像并排放在桌子上。
雷厉指着画像,沉声问道:“你仔细看看,那天晚上你看到的‘小偷’,是不是这几个人当中的一个?”
贾张氏的目光在几张画像上扫来扫去,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最终落在了何雨柱身上,“我……我不认识这些人……”
“你确定?先认真看完再说结论!”雷厉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贾张氏更加紧张。
贾张氏点点头,开始一张一张地翻看。
突然,她翻到一张画像时,脸色骤变,呼吸也急促起来……
“就是他!就是他打我!警察同志,快把他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