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染从腰间摸出虚无的匕首,然后面无表情一步步朝着况拾玖挪过去。
“哎,你!用石头砸死他!”
悲相杀再度指挥段小染,段小染木木弯腰,双手抓起一块七八斤重的石头,悲相杀见此,也懒得看,低头思索着该怎么带着恐相恶的尸体回去。
“砰!”
“你!”
悲相杀捂着脑袋,一阵天旋地转的失重感袭来,眼前一黑,就晕死过去。
“哎!我刚刚睡着了,小赤佬!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名为云中鹤的小胖鸟从巨石上飞下来,落在况拾玖的头顶上。
“我们收拾完了,你才睡醒?刚刚我和那大个子打得天昏地暗,海枯石烂……”
“小赤佬就吹吧!你单方面被打,若不就是偷袭……”
云中鹤说到这,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段小染一脸茫然,完全不知它叽叽喳喳在说什么,瞧它突然安静,于是问况拾玖其中缘由。
段小染听罢,叉着腰,一脸不屑地看着它说:“好你个云中鹤,见我们落难也不出手相助!”
“小姐姐,他们就像蝼蚁一样,哪里需要我出手,我只要一出手,他们就像狂风暴雨中山头上孤零零的树苗,又像惊涛骇浪的海洋里的一叶扁舟……”
云中鹤一边激动地说着,况拾玖一边翻译给段小染听,最后感觉云中鹤越发离谱,于是打断对方如黄河泛滥,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吹牛。
“嗯?”
悲相杀被吵杂声惊醒,头上的疼痛令自己难以忍受,想伸手,却感觉手被捆绑起来,而且不论他如何发力,也无法解开“绳索”。
“况拾玖!”
“哎?醒来啦?”
“震!”
悲相杀再度朝着况拾玖发动神通,况拾玖歪着头,好像正在看一个蓝眼睛的傻子。
“你累不累?别看了,你的狐狸眼对我们没有效果。”
“怎么会?”
况拾玖见悲相杀一脸愕然,叹一句“井底之蛙”,然后把狐仙收自己为徒弟并且教自己无视魅惑之事告之,实际上况拾玖两人自然没有学会无视魅惑之术,不过他们的脑子里被狐仙种下了“蛊”,它具有抵御精神类的攻击,所以无视悲相杀的神通,这些况拾玖断不会告之,他只和对方套个近乎,然后想套出对方的话。
“难道你师傅没有告诉你,我们已经联盟,准备一起同图霸业吗?”
“我师傅说了,可是她还说,你们这是去送死,她不会陪着你们下地狱,而我和小染,就是奉命在这等着你们,等会儿我师傅就会拿着你们的人头,并且把你们的计划一五一十告诉姜伯仲!”
“我们不是去送死!主人的计划是完美无缺的!当火焰燃烧一切之前,我们会派人送来玉佩,你们收到玉佩立即对西蜀村发动强攻,而我们——不对!”
悲相杀激动地说着说着,神色忽然冷静下来,一双如猎鹰一样锐利的眼睛盯着况拾玖。
“如果老狐狸想杀我,在里面都可以动手了,何必让你们两个小鬼冒着危险来拦截我们!况拾玖!你想套我的话!”
“啧!瞧你说的,俗话说,最深的套路是真诚,我这是想救你一命,你怎么就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
“哼!要杀便杀,休想从我口中得到情报,主人救下我们兄弟那一天,我们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背信弃义,不得好死!”
悲相杀站起来想反击,然而身为谋将的他武力一般,而且双手被捆绑,根本不是况拾玖的对手,段凡生安排他和恐相恶组队,就是希望相互间能取长补短,要不是不可一世的恐相恶大意,被况拾玖偷袭得手,两人一文一武,对付况拾玖两人就如小试牛刀一般简单。回到现场,况拾玖躲过悲相杀的反击,两个勾拳把他打得跪在地上直吐胆汁。
“拾玖,真的要杀他吗?”
段小染于心不忍,恐相恶动手想杀死况拾玖不假,所以况拾玖反杀可以理解,但是悲相杀并没有对两人直接下死手,而且从小到大,他也很照顾自己,也算半个家人,如今却要你死我活,想到这,段小染不禁有些伤感。
“若放他回去,被你爸知道我又杀了他的七武士,你觉得你爸还会放过我们吗?我们将无处可逃,而且他的神通可以控制很多人,若是放虎归山,到时候郑宅将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要不,我们把他交给老姜叔?”
段小染建议到,况拾玖想了想,最后点头同意,他原本想着拦截潜入狐仙洞府的村民,从他们口中得到想要的消息,然后把敌情告之西蜀,再忽悠一下狐仙提前出手,最终聚而歼之。不过如今如果姜伯仲能跳出伦理道德约束,先下手为强,镇压狐仙的势力,那就再好不过了。
况拾玖为了不惹人注意,利用死去的恐相恶的衣服把悲相杀捆绑在竹排之下,秋刀鱼的束缚使他双手完全无法挣脱,下了水,他骂了两句后张起精神力防护,把水隔离,并将心率降低,以龟息之态保证自己的安全,至于被脱光只剩一条内裤的恐相恶,况拾玖把他藏在河对面竹林深处,忙完了这一切然后和段小染撑着竹排前往黄泉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