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阳光明媚,路上的积雪已经融化的差不多了。
几人都睡到接近中午才起床,起床一起吃了个饭之后,就各回各家了。
时玥放好车,心情颇好的走进家门。
客厅里,时爸和时妈正商量着时玥生日要送她什么礼物。
“爸,妈,我回来了。”时玥一边走进厨房一边喊着。
“小宝回来啦,快过来。”美怡女士笑盈盈的说道,看见时玥偷偷摸摸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笑容瞬间收起:“大冬天的喝什么冰水,放回去。”
时玥无奈把冰水放了回去:“妈咪,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这么管我。”说着走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
美怡女士懒懒的靠在沙发上,抿了一口桌上的龙井茶:“你就算三十岁了,也是妈咪的小宝。”
时爸在一旁点头表示美怡女士说的没错,笑盈盈的问:“小宝,过几天就是你22岁生日了,想要什么?”
时玥不假思索:“只想要一家人平安健康。”
她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因为她想要的,全部都有了,她并不缺什么。
时爸想了想,提议:“爸送你一套沪城的房子吧,你年后还要回去上学。”
时玥摇了摇头,嫌弃的说:“不要。”
沪城那座城市,她不喜欢,疫情期间种种不好的事情爆出来,让她对这座城市有些反感,她家是有钱,但她也不会浪费一分一毫。
“爸妈,我不要礼物,我想要的都有了,只要你们健健康康的就行。”
时爸时妈对视了一眼,露出欣慰的笑容,看来她们的女儿是真的长大了,不再是以前一到生日就嚷嚷着要礼物的小女孩儿了。
“我上去洗个澡。”
时玥抱着小十月上了楼,楼梯走到一半,回头看着沙发上的美怡女士:“妈,我想吃李阿姨做的佛跳墙,您今晚就别下厨了。”
时爸爸连连点头,偷偷给时玥竖了个大拇指。
“好,我一会儿让李阿姨给你做佛跳墙。”
女儿好不容易提出想要吃一道菜,美怡女士自然是应允的,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明儿有空就学做佛跳墙。
……
时玥回到房间,拿出一条毛绒睡裙,去浴室放水,准备泡澡。
她走进浴室,将浴缸放满热水,还滴入了几滴舒缓身心的精油。浴室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温暖的水汽逐渐升腾起来,模糊了镜子。
时玥缓缓脱下衣物,踏入浴缸,身体被热水包裹的瞬间,她舒服地轻叹了一口气。她靠在浴缸边缘,闭上眼睛,思绪渐渐飘远。
如果时爸时妈知道她有男朋友,肯定是会为她高兴的,但是如果他们知道许骁的职业……怕是不会同意吧。
毕竟,当时姑父走的时候,时爸看着痛不欲生的妹妹,曾撂下话,不许她嫁给军,人。
想到这,时玥不禁有些惆怅,叹了口气,索性闭上眼睛,放空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时玥睁开眼睛,脸上泛着红晕,皮肤因为热气变得更加细腻红润。她起身用浴巾裹住身体,穿上毛绒睡裙,走出浴室。
这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是路遥打来的。
“喂,遥遥。”
路遥问:“玥玥,今年还是在老地方过生日吗?”
老地方就是时氏集团旗下的星顶酒店顶层,十六岁起,时玥的每场生日宴都是在那里办的。
时玥点了点头:“嗯,还是星顶吧。”想了想,叮嘱路遥:“你到时候记得带文凡过来,总是闷在家里不好。”
“ok。”
时玥朋友不多,能交心的,路遥算一个。
路遥的母亲和美怡女士是闺蜜,俩人打娘胎里就认识了,关系自然是好的。
身为北城豪门时家的千金,她的朋友圈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充满了塑料姐妹情。这些所谓的友情,大多建立在利益之上,让时玥感到厌倦又无奈。
时玥自小在优越的环境中长大,围绕在她身边的人无不带着目的接近她。她见过太多虚假的笑容和奉承的话语,已经有些麻木了。
高二那年,时氏集团遭遇了一次严重的危机,公司股价暴跌,谣言四起。一时间,那些平日里围绕在时玥身边的所谓朋友纷纷退避三舍,甚至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落井下石。
那段时间,时玥真切地体会到了人情冷暖,塑料姐妹情的脆弱。
尽管如此,社交场合的表面功夫还是要做。时玥明白,作为时家大小姐,她的形象代表着家族的颜面,即使心中厌倦,也不得不维持这些虚伪的社交关系。
每年她的生日宴,塑料姐妹花们依旧会盛装出席,拍照上传社交媒体,展现出一切和谐的假象……
晚上,军区大院的一座别墅里,几人在其乐融融的吃着晚饭。
“好吃,伯母做的菜实在是绝,不开饭店真的可惜了。”陆景天一边吃一边感叹许夫人的厨艺。
许夫人被夸的直笑:“好吃就多吃点。”
“爸还没回来?”许骁问。
许首长前几年退居处于二线,算是半退休状态,但到底还没完全退休,临近过年,工作量还是有些大的。
“他还在开会,我给他留了饭,晚点回来吃。”
这么多年,许夫人已经习惯了,丈夫工作繁忙,她便承担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把家里大理的井井有条,从未抱怨过。
许骁的职业也是军人,他自然是理解父亲的,但同时也心疼母亲。
想到陆景天昨天说的话,突然觉得时家的担忧是对的,做军人的家属,挺不容易。
但他不会因为自己的职业特殊,而放弃时玥,他会尽他所能,得到时家的认可,尽他所能,给时玥幸福。
晚饭过后,陆景天驱车去了市区的房子,成年后,他很少住在大院了,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市区,离公司近,偶尔会来许骁家蹭顿饭。
许骁双手交叉在后脑勺,眉头微蹙,躺在床上。过几天就是时玥生日了,还没想好要送什么好,这是他第一次送女孩子礼物,毫无头绪,不禁有些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