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地上有几把铁质的东西,不过,不像以前见到的那种新打制出来的青黑青黑色的,由于年代久远,都锈成了土色的。几人仔细辨认了一下,两把菜刀,一把锄头,还有两把砍刀一样的刀具。
王晓茹说:“这些器具咱们拿上,虽然普通,但很有研究价值,有机会给博物馆或历史学家送给,他们一定喜欢。”
刘振东看了看这些笨重的铁制品说:“你愿意拿就拿,不嫌重的话。”应德接话道:“给我背上。”
王晓茹笑笑说:“应德真好,如果能卖钱,咱们分,不给他。”刘振东笑而不语。
几人装好铁匠铺的东西,走去其他地方。几乎将城转了个遍,也没找到类似衙门的房子。猜测这座古城没有设置管理的衙门,只是由类似坊正,里正之类的自治管理者,也可能是由上次那座地下城的衙门管理,毕竟那儿有个衙门的建筑,况且离这儿不远。
行至主街道,所有房屋的门只要原先闭着的,都被打开了。看来段老头一伙人在挨个进行扫荡。几人没见到段老头一伙人。进入街道上的房屋查看,里面被翻的乱七八糟。街道上的房子明显比巷子里的要好些,大多数房上都是瓦片,不像巷子里的只是一层泥土,原来应该压有茅草,不过可能腐化没了。
街道上的房子很多有个明显的特征,尤其是门窗,造型不是正正方方的,而是带有西欧特色,圆弧形的居多。
王晓茹推测道:“也许这里曾经住着的是比较富有的人家。”
刘振东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说:“这造型,感觉像是欧洲中世纪的风格。难道这座古城曾经和欧洲有过交流?”
王晓茹说:“西部曾是少数民族居住时间长的地方,古丝绸之路也离这儿不远,有交流完全可能。”
刘振东在屋内巡视一圈后,发现一面墙上刻着一些线条,仔细辨认,像是一幅画,画上是一座山脉,山脚下有一条河流,河边有一些建筑。他总觉得这幅画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王晓茹看到刘振东一直盯着那幅画,便走过去问他怎么了。刘振东指着画说:“你看这幅画的山形和地形像不像我们之前去过的阴兵战场的山形地形?”王晓茹仔细看了看,果然有些相似之处。她疑惑的说:“是不是之前的地下城,这座古城和阴兵战场在古代是一体的,要么属于一个地方管理,要么可能是一个……。”
说到这儿王晓茹犹豫了,刘振东问:“你想到什么了?”王晓茹咬了咬嘴唇说道:“这儿在一个时间段是不是一个国家或王朝存在过?”
刘振东摇摇头说:“这不可能吧,历史上一点没记载,而且咱们这儿就这么大的地方,能有个什么王朝,就是有,那不是闹着玩的吗?地方小,人口应该也不多,基础条件根本不具备。”
王晓茹不同意刘振东的看法,说道:“古代的王朝有大有小,咱们在历史上学的知道的都是大王朝,有很多自立为王的小王朝也存在过,只不过时间短,没有被记录,这是一种情况。”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隐形王朝,像世外桃源一样的,不和外界接触,自己管理自己,平常像普通城寨一样,内部之间有等级森严的治理体系,这种王朝也存在时间短,被发现消灭的也很多,还有种情况。”
“就是流难王朝,曾经有个传说,西夏王朝建立后,由于宋金的打击,到了亡国的地步,为了能保存王朝的力量,一个王子带忠心的大臣和护卫往西域之地躲避,按路线应该经过咱们这儿一带。”
刘振东接道:“这个传说我听过,这个王子准备东山再起,把带来的宝藏埋了起来,然后带部下隐藏起来,暗暗积蓄力量,以图复国,不知什么原因,国没复成,这些人也消失了。”
“你说的意思是不是宝藏也在这古城或附近?”刘振东两眼发光的问。
王晓茹说:“宝藏我觉得可能性不大,那么多人,就是有,埋起来,也会走漏风声,早被人挖出了。不过其它的倒有可能,你看,这建筑风格,明显不是中原汉族一个样式,夹杂了许多欧式和少数民族风格。”
刘振东点头表示赞同,又问道:“你说咱们现在为这座古城能做什么?手机拍不了照,还带了外地人来这儿挖宝,如果这座古城毁了,咱们就是罪人。”
王晓茹这会倒看的开,说起了宿命论,她说:“这也不能完全怪咱们,有些事是有定数的,即便咱们不来,老段不来,总会有人来的,这座古城被发现是它的宿命,如果毁坏消失,也是它的劫数到了,我们不过太自责。”
“现在能为它做的只有完整的记录下来,像这样完整的西部古城,能见到全貌,我们也算是见到大宝了,不亏。刘哥,应德,我这儿有纸笔,咱们把这个古城量一下,画一下,记录一下。好不好?”
两人觉得这样挺好,起码能记录古城的基本特征,要是能画下来就更好了。刘振东问:“你会画图?如果能用简笔画下来,可能就是第二幅上河图。”
王晓茹呵笑道:“你高看我了,我最多画了草图,很草的图。好了,开始量吧,把房子也数一数。”
三人分工,王晓茹站在主街道画草图,应德量大小,数巷子,刘振东数房屋。
王晓茹凭着小时候画画班的功底,画出了古城的基本样子。还把有特点的建筑和标志性建筑,比如狗爷庙,庙后的大石磨,各城门后的小广场等等。
估计过了将近两个小时,应德找到王晓茹不好意思的说:“没数清,走步量,数着数着忘了。”王晓茹笑笑说:“不要紧,等会刘哥来了他去量,我们一起看着画,你看,我把哪儿没画全?”
说着王晓茹把古城草图递给应德看。应德看了一会说:“很像,把城墙城门也画上。”
王晓茹一听,对呀,没城墙城门算什么古城,站在城墙上面,可以俯看整个城内,这样画出来的更有韵道。二人上了城墙,王晓茹补画上的城墙,应德看着城内,找刘振东的身影。
王晓茹把城墙轮廓画好,又去了城门口,观察城门的特点。刘振东在应德的召唤下也找过来了。刘振东说:“我说你记一下,要不等会就忘了。”王晓茹拿着纸笔点头。
刘振东说:“主街道一条,铺面三十七间,房屋二百五十六间,院落一百零三处。大小巷子五十六条,院落五百三十多处,各类房屋一千八百余间。后面的数字太大,数着估算了一下。”
王晓茹高兴的说:“很好,很准确了。来,看看我画的图怎么样?”
刘振东接过图翻了翻,看了看,说:“这图这么全面,还说你不会画,光这张图出去有人出高价抢着买。”刘振东夸张式的夸奖让王晓茹很受用。
不过,王晓茹脸一变又说:“虽然你夸的很浮夸,但还有一个活得干,就是把古城的面积量一下。”刘振东一听,刚要看应德,被王晓茹在肩膀上推了一下说:“快去,弄完我们要赶快出去。”
刘振东这才明白,两人忘了应德对数字不太会。刘振东再未看向应德,小跑着开始测量去了。
王晓茹和应德一起在完善古城图。
半个小时后,刘振东回来了,说道:“长三公里过些,记三点五公里吧,宽记一点八公里吧。”
“嗯,差不多,这其实是内城,也是中心,外面还有村落这些,不过好像看不到。”王晓茹边记边说道:“好了,再等我一会,把整个城内再看一下,对照有没有大的遗漏,然后咱们该找出口了。”
王晓茹在继续画图。刘振东和应德到城门处准备打开城门出城,两人拉住门后的铁环,用了吃奶的劲也没拉动。没办法,两人一起拽住一扇门的一个铁环拉,在多次拉动下,终于慢慢拉开了一条缝,两人又手塞到门缝里开始拉,一点一点,拉出了能出去的缝。
觉得能出去了,两人也累了,走到城门空地处的大石磨上躺着休息。
石磨磨盘很大,躺四五个人不拥挤。磨盘上有个大石碌。两人靠在石碌上,腿掉在磨盘下晃荡,脚突然碰倒下方的支体,“咣当”一身好像踢掉了一块石头。
下去查看,原来支撑磨盘的是石头砌成的,一块石头松动,被踢了进去。里面是空心的。刘振东打着手电看,里面好像有一堆衣服还是布包的东西,用随手带的工兵铲把捣了捣,发出金属的响声。
又捣了几下,确认没机关,没蛇虫,刘振东伸进手把那一包东西掏出来,还挺沉的。打开一看,手电光照在上面,有点金光灿灿。原来是四只碗,两只银色,两只黄色。
刘振东对应德说:“发财了发财了,金碗,赶快装好,别让段老头他们看见。”应德赶紧打开背包,连包碗的包裹一起塞进自己背包最底下。刘振东又打着手电在里面看,用手掏,里面再没东西了。又把踢掉的石头取出来,堵上洞去叫王晓茹赶快离开。
王晓茹这时也把图弄好了,到城门口遇上正要找她的刘振东应德。刘振东给王晓茹挤眉弄眼的说:“赶紧离开。”说着带着两人往城门外走。
这时的段老头一伙人几乎是挨家挨户的翻,还算翻出了些东西。有十几块银锭,几百枚铜钱,十几个品相好的瓷器。段老头看着战利品,心中十分高兴,这些东西一旦出手,不仅可以弥补损失,还能多挣个一两百万。
不过,想来刘振东三人也可能找到好东西,一直没见到他们,是不是找到好东西后躲着还是有别的出口离开了。段老头想到这儿,对一个手下说:“你去找一找那三个人,看他们去哪儿了,找到后把他们带过来,就说一起出去。”那个手下领命转身找去了。
段老头又给剩下的两个手下说:“你俩分开抓紧再找一找,就像贼去偷人家家里,想想古时候的人爱把值钱的藏哪儿,就去那儿找。”
两个手下离开后,段老头思索着进是进来了这座古城,可出是怎么出去,城外的迷林,还得靠那个应德的才能出去,但愿他们还没跑出去。
话说刘振东三人出了城门,为了防止段老头一伙人追上来,从外面三人合力将城门拉上,恢复原样。出了城门,外面是一片尘土弥漫,加上可视范围只有五六米,一时间竟不知道往哪儿走。
刘振东让应德闭眼感受一下,应德摇摇头,表示感受不到。看来应德的感知能力也有使用次数。王晓茹抬头看看上空,又朝四周看了看,指了一个方向说:“这边走。”
刘振东应德不明白王晓茹为何确定这个方向,但为了摆脱段老头一伙人,还是跟着快步走去。到处烟尘弥漫,三人在烟尘中自我感觉直线前行。走了十几分钟,还是处于烟尘中。王晓茹停下来,又抬头看了看上空,朝着比较暗的一方直行。
停了又看,看了又调整方向,又折腾了感觉是一个多小时,终于前面没有烟尘了,不过是一座荒山,完全不是进来时的树林。
看来那个树林是个迷幻阵,估计下来的那个洞早就塌陷了,出口也找不到了。
王晓茹说:“按咱们进来的情况,这儿也是一个地下城,咱们现在只有上山,才能找到出口。你们看呢?”
能走出烟尘,王晓茹已经很厉害了。现在只有爬上这座山再看情况了。
段老头的手下去找刘振东他们,转遍了城内,也没有见到人,因为他们没有翻墙入户,翻箱倒柜的找宝贝,所以连他们去了哪儿的痕迹都没看出来。
找到段老头给说了,段老头意识到事情严重了,没我应德,进不了古城,更无法出去,如果他们三个先溜了,他这些人估计很难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