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纯白大门一起出现的,还有几辆没有开警报的警车。
他们来得正好,警察正在和这个警卫森严的别墅区安保部门交涉,刚开到大门口,安保人员就已经在操作入口闸门了。
几辆警车徐徐穿过被雕刻成拱形的石门,缓缓向山上驶去。
与此同时,深陷囹圄的池木状态并不容乐观。
他在昏昏沉沉,全身被捆缚的状态里挣扎了三天,费劲力气才好不容易将植入在右臂内侧的定位器触发。
可刚触发了定位器,屋外就传来了轻微地有些杂乱的脚步声。
不止一个人,池木想着,尽量忍住爬满全身的疼痛和晕眩的头脑,快速地翻过身,将自己恢复原状。
他刚曲好身子躺下,门紧接着就被打开了。
昏暗无窗的房间里随着木门老旧的吱呀声,漫悠悠地钻进一道光来,缓缓照亮了屋内极其简单陈设和在铺着白布的床上佯装昏睡不醒的池木。
“他状态怎么样?”一个浑厚的男声自门外响起,不卑不亢道。
“我们一直续着药,没让他醒。”另一个有些尖利的声音快速回应道,“营养液也一天两次地打。”
“做得很好。”浑厚的人声道,话落他顿了一顿,发出两声几不可察的闷咳,“老爷子想见他,带上吧。”
“好,那我们其他的东西……”
“移到别处去,小心点别让人发现了。”
“是。”
光被原模原样收回,吱呀声停了,脚步声远了。
池木趁机扭动着身子,把自己凹成一个别扭的姿势,抻着手臂去摸裤子侧边的暗缝。
前两天被殴打而出的伤口本就隐隐作痛,在他一连做出大动作后,不知道是被撕开了还是扯到了,就这么一会儿便疼得有些难以忍受了。
待他好不容易从裤子里摸出一个细小的刀片时,已经疼得他不住连连倒吸气了。
池木忍受着伤口的擎肘,边深呼吸压制,边捏着手指间的刀片在手腕处的绳结上用力切割起来。
刀片是新的,但是沾了汗也沾了血,有些发锈,再加上池宇星说为了隐蔽把它磨得只剩大约拇指宽。
捏又捏不住,切又切不开,浑身没力气动作还慢。
池木心下烦躁不已,暗骂这刀片不得力,比起磨绳子,倒不如说是在磨人还更贴切。
手指酸软的某一个瞬间,他忽然好奇,是自己得破伤风病死快,还是自己把这个绳子割开快。
……
等陈千一行人跟着警车,绕过半座山来到目标别墅前一段的空地时,在他们前头的警察已经提前在停好车,并且全部下车,赶去埋伏在别墅周围了。
他们也有样学样,挑了个在空地被树木遮挡的位置停好车,默默跟在池宇星后头往那处赶。
池宇星在来这里的路上也没闲着,他让施凮习帮忙查了这里的地图和建筑施工图,然后花了点时间摸清了别墅的各个出入口,连窗户都没落下。
等他和警方的负责人碰了头,就赶在第一时间和对方分享了自己的成果。
这效率,吴哲凡大呼内行,连声称赞他不愧是黑社会,堵门这一手前置准备都做得这么完美。
然后他就被池宇星狠狠瞪了一眼,再不吭声了。
但到了位置远远观望他们才发现,池宇星的功夫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