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医生在处理江颜手上的伤这过程中,也进一步确定了江颜手臂的情况。
没有其他的科学仪器进行确定判断,更没有拍什么片子检查内部骨骼和皮肉组织等的状态。
江颜对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略感无奈,但李医生的医术很好,望闻问切十拿九稳。
加上她自己也懂医研学,对自己的手部受伤的状况十分了解,给医生的答案都很精确,医生做好了她手部术前的应急处理,就立马定下了手术方案。
然后就开始去准备手术。
一个护士在这里守着她们,同时也给梁好雪处理身上的伤。
看着她们俩都带着伤来,还是大晚上的,就忍不住问:
“你们俩这是咋回事?这大晚上的怎么不在家,你们家大人呢?谁给你们打成这样了?!”
梁好雪双眼和鼻子通红一看就是哭过的,她沉默着一声不吭,江颜也一声不吭,把护士急的不行。
在简单处理后,江颜手上的血迹没那么可怕,也露出了流血的部位,虽然伤口面积并不是特别大,但看着依旧吓人。
护士也是之前照顾过江颜的,知道江颜向来话少,只能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两女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一身伤看着就觉得吓人。
尤其是这个江颜,暑假时送进医院那伤也是严重的不行,可真是多灾多难。
梁好雪一直在一旁看着看着就又哭了起来,连声向江颜道歉。
从后面江颜的举动就能看出来,江颜本来就是能打得过那个男人的。
这时候她大概是彻底地冷静下来了,再回想起当时的情况,也反应过来自己好像限制了江颜的发挥。
还让江颜在危急之下不得不用手来救她。
江颜整张脸已经惨白,左眼眼角妖冶的红色泪痣是她脸上唯一的血色。
她看了梁好雪一会儿,声音依旧沉静:
“我要做手术,你的伤处理好在医院等我。”
她一向有着超乎常人的冷静,甚至让医生和护士都差点怀疑她到底有没有痛觉。
梁好雪连忙点头,然后看着江颜跟着医生一起进了手术室。
梁好雪忍不住追了上去,站在手术室门口。
护士劝了她好几句,梁好雪才跟着护士去处理自己的伤。
她伤的也不轻,脸上肿的,眼睛肿的,另一个被一通电话叫来的医生连忙给她看了看。
还有身上被铁棍抽打的伤也都仔细看了情况,开了药方上了药,处理好伤后,梁好雪身上多了些绷带,主要是左眼被包了起来。
身上严重一些的地方也缠了点绷带,其他的擦了药,手上还拎着一袋医生开的口服药。
她走到手术室外等江颜,看着手术室紧闭的门,脑海里都是江颜的手挡下那铁棍的画面,和她满手鲜血的模样。
明明那么痛,江颜却从始至终面不改色。
如果她今天不强行跟着江颜,不在那时候扑上去想让男人打死自己,一了百了。
或许江颜就不会受伤。
…………
陆责他们一家人找人找到半夜一点多,就不再继续找了。
警司的人和他们一样,也都是一点多回到了警司。
两拨人在警司碰了面,陆家营正在和警司的警使交代这件事情。
司长荣权国来了,拉着陆家营的手道:
“老陆你这事儿我已经知道了。你就放心,今晚这天实在是太晚了,再找下去也没个消息,还累了警司的同志们,明天我们让人去学校看看,要是学校那边还没人,肯定帮着你们找那个叫江颜的。”
“这江颜是你们远房亲戚还是怎么着?我记得上次好像也是她和你们家那丫头一起出了事。”
陆责在一旁觑了一眼荣权国,眼里一闪而过的鄙视和不屑,他懒得听他爸和荣权国两人拉扯场面话。
“爸,我去外面等你。”
青年说完转身就出了警司,在警司门口看着路旁的路灯,看着看着目光逐渐落到天上的明月上。
他和他爸今晚叫上了警司的六个警使一起找人,柳风这么大,他们在学生平时喜欢去转悠的地方都找了找。
也去学校附近找了,愣是没找到人。
大晚上的,家家户户还有不少商店都关了门,他们连找个人问问的机会都没有。
总不能一家一户地去敲门。
陆责在想找不到江颜,明天一早陆清欢估计又要闹腾。
他抬手搓了一把脸,打着哈欠眯起眼,靠在警司门口微微闭上眼假寐着等人。
有点困了。
荣权国和陆家营在警司聊了几句,然后荣权国送着陆家营出警司,陆家营叫着自己小儿子离开,荣权国就看着他们离开,然后又仔细问了问怎么回事。
要不是接到老厂长陆老的电话,荣权国也不会关心这事儿。
虽说陆家营现在也是机械厂副厂长,可在荣权国这,陆家营算什么?
柳风是霄玉城的城京,但在柳风就没有几个他荣权国会害怕和忌惮的人物。
就是机械厂现在那个厂长,荣权国也不放在眼里。
陆家的老头子那才是需要他重视一点的老一辈之一。
陆老不止是在柳风有威望,就算是走出霄玉城,那也能和邻城的城司里的人说上话的。
别看他现在就是个退休的老头子,实际上关键时刻作用能比陆家营还大点。
那不然荣权国这大半夜的跑一趟警司是吃多了撑得?
弄清楚到底怎么个事儿后,荣权国就回家去了。
他起初听见是那个江颜的事儿,还以为江颜和陆家有个什么关系。
那女的打了他儿子这事儿还没解决呢,要是江颜和陆家有关系,那他原本的计划就得变一下了。
刚刚在警司算是问清楚了,没有关系,就是江颜那俩当兵的哥和陆家打好了关系罢了。
陆老照顾一下当兵的人,荣权国能理解,这老头曾经就是革命老前辈。
荣权国大半夜起床,他媳妇鲁春娣也在等着他回来,他一开门,发现荣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鲁春娣给荣威弄了点罐头吃着。
之前荣威从楼梯上摔下去的伤脸上还有痕迹,荣权国看了心里这怒火就有点旺,再想到今晚这事儿。
“你们猜今晚是谁出事儿了?”
他把门一关,话语里都是不怀好意。
“你不说是陆老的电话?大半夜给你打电话是什么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