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你这么善心，不如把你女儿的衣服借给她穿吧？”
大妈一时语塞，但很快又反应了过来：“我没有什么女儿！”
方冉却不怎么相信这句话。
之前可没有什么所谓的计划生育，怀了就生，怀了就生。大妈这个年纪，四五个，七八个孩子都是正常的，没有女儿的可能性并不大。
“大妈，你怎么会没有闺女呢？我看你年纪跟我妈差不多，闺女也跟我们一般大吧！就算没有闺女，那你总得有侄女，外甥女吧！衣服就是借借而已，她一定会很感激你的。再不行，你的衣服也能将就着穿！”方冉说着还瞄了一眼何若烟。
大妈被她的一通话堵得哑口无言。
她们又不熟，为什么要借衣服给这个女同志？万一穿坏了怎么办？万一不还了又怎么办？
别说她闺女，侄女，外甥女的衣服，就是她自己的衣服又凭什么借出去？
“何若烟，你倒是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谢谢大妈？”
本来在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何若烟突然被点了出，心里面尴尬的不行。
这位大妈，身形有两个她，不是肥的，是骨架子大，身体也壮，一看就是经常做力气活的。
她这样，她闺女又能好到哪里去？
同样的，她身上穿的也是破破烂烂，补丁都快没地方缝了，这样的衣服，白送给她她都不要。
大妈这个时候真的尴尬了，看向周围，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帮她解围。
看戏的人很多，想要掺和的人却没有。
衣服她借是不可能借的，现在的布票有多难弄，得花不少钱呢！
“我都说了我没有闺女，也没有侄女外甥女，我的衣服她也穿不上，身形都不一样！诶呦，我差点忘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大妈一拍脑袋，提着自己的东西就赶紧溜走了。
只留下尴尬的恨不能找一个洞钻进去的何若烟。
有这么一个嘴巴子厉害的女同志在，其他人又不是脑子有毛病会掺和进去。
这下，何若烟就只剩下难堪了。
“要不，你回去穿穿你妈的衣服？”方冉这句话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可以说是彻底把何若烟的脸面丢在地上踩！
偏偏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人能帮何若烟了。
何若烟知道，自己再留这里，也只是自己给自己难堪。
于是，她捂着脸，伤心的离开。
方冉愣了愣，何若烟的战斗力就到此为止？
她有那么厉害吗？
一边的何若尔默默的伸出了一个大拇指，厉害！
想想之前的她，往往被何若烟的话挤兑得无论怎么说，怎么做都要吃亏，真是蠢的慌！
“怎么样？以后就要学我，把她给挤兑得都受不了了，她自己自然会罢休！”方冉洋洋得意。
对付何若烟，她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甚至觉得自己给她的难堪还不够呢！
要她说，这已经是很便宜何若烟了。
但凡不是在这个年代，方冉肯定要报复一番何若烟，谁让她护着自己人！
只不过现在，做什么都没有太大的自由，处处有所顾忌，动不动就要被人扣帽子，她除了小心做人，那是什么出格的事情也不敢干了！
好在何若烟喜欢自己作死，也用不着她多做什么。
“是是是，何若烟哪里能是你的对手？”何若尔好话不要钱地说出来。
两个人又亲密的抱在一起，“走吧！要不是她们这两个人突然冒出来，我们说不定就已经回家了。”
方冉对于那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好感。
何若烟也就算了，林红绮给她的感觉就是莫名对她有敌意。
她这样的疯女人，说实话方冉还真不想轻易招惹。
万一她发起疯了，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
最好的办法就是敬而远之，在旁边看看戏。
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斗在一起还真不好说谁更厉害。
她们隔岸观火就行。
——
一眨眼又过去了两天。
也到了何若尔离开去随军的这一天。
方冉和江朗一起送他们两个到火车站。
何若尔依依不舍得抱着她，两个人腻在一起。
与她相反的则是齐乔双手都拿着行李，一脸哀怨的看着何若尔。
可惜的是，何若尔这个时候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
“呜呜，冉冉，我想你了该怎么办？”
方冉无奈的看着身边这个突然变得多愁伤感的某人，想了想说：“要不你看我照片想一想算了！”
“睹物思人，这个办法倒是可以。”何若尔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高兴。
“‘睹物思人’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你读书都读到哪里去了？”方冉当场给了她一个暴粟。
何若尔捂着自己的额头，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冉冉，文化少这不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吗？”
“等到了那边，多看点书，免得惹人笑话！”
何若尔把头摇的像一个波浪鼓，她好不容易才盼着高中毕业了，那是一点也不想碰书。
还是饶了她吧！
方冉看出了她心中所想，恨她不争气：“到了那边，齐乔每天要上班，那你要干什么？总不能天天在家里面等着发霉吧！”
“我也可以去找活干！”何若尔想也没有想的就说。
“部队那里偏得很，哪里有那么多活等着你去干的？”
何若尔这才想到了这个情况，“啊？那怎么办？”
在那里她又不认识其他什么人，只有齐乔一个。
他每天去上班，那她还真就如冉冉说的那样只能在家里面等着发霉！
“呜呜呜，冉冉，我不想去了怎么办？”何若尔一脸的苦大仇深。
这时，齐乔黑着脸走上前看着这两个旁若无人，什么话题都无所顾忌的聊着天的两个女人。
以前，他只觉得男人杵着会碍眼，现在他转换了想法，原来女人腻在一起也挺碍眼的。
方冉也被她这副模样感染了情绪，“要不缓上一段时间你再走？这一次让齐乔先回部队！”
一边的齐乔听不下去了，“这不行！”
“为什么？”两道声音齐声问道。
齐乔气极反笑：“你们觉得一对刚结婚的夫妻适合马上就分开吗？”
“我们都觉得很合适！”又是两道声音一同回答，默契感十足。
江朗在一边憋笑到死。
齐乔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