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流月点头,神色凝重:“没错,修真路上,强者如林,咱们不过是小小舢板,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随波逐流。若是过早暴露实力,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招来灭顶之灾。”
吴拓嘿嘿一笑,似乎想起了什么趣事:“说起来,昨天钟离衍兀那小子看咱们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两个乡下来的土包子。要是咱们再学上几手法诀,下次对上黑刺那帮人,保证让他目瞪口呆,悔不当初。”
南流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确实,这些法诀的威力令人叹为观止。同等条件下,大门派的弟子凭借着系统传授的功法,对上散兵游勇,几乎是碾压之势。这或许就是为什么那么多修真者挤破头也要加入门派的原因吧。”
吴拓眉头一挑,似有新想法:“话说回来,咱们要不要也混入某个门派,偷师几招?说不定……”
话未说完,一阵细微却清晰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两人默契地转向门口,仿佛能透过厚重的木门看见外面的景象。吴拓更是直接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调侃:“哟,古小子,来得正好,进来吧!”
门外,古钱一脸愕然,心中疑惑丛生。要知道,这家客栈为了保护住客的隐私,特意布置了寒玉隔绝阵法,即便是修为高深者也难以用灵识窥探。古钱实在不明白,吴拓和南流月是如何提前知晓他的到来。
殊不知,这客栈的阵法虽精妙,却终究有它的局限性。它只能阻挡灵识的探查,却忽视了修真者敏锐的感官。对于吴拓和南流月这样的高手而言,市井中的风吹草动,都能成为他们判断外界情况的线索。
比如,古钱踏入客栈的那一刻,地面的轻微震动,空气中细微的气流变化,甚至是古钱身上特有的淡淡药香,都足以让两人察觉到他的到来。
这一刻,古钱心中的疑惑,也成了两人之间一段小小的趣事,为这段修真之旅增添了几分轻松与乐趣。
在小镇的清晨,阳光还未来得及完全驱散夜色,一种微妙而独特的“识别艺术”在吴拓与南流月的心中悄然上演。他们仅凭脚步声的节奏——那是一种不急不缓、仿佛每一步都精准计算过的韵律;
落脚的力度,轻而不浮,重而不沉,恰到好处地敲击着木质地板;以及那隐约可闻的呼吸声,带着一丝清晨特有的凉爽与清新,便能在心中勾勒出来者的轮廓。
这种能力,虽不及灵识那般能跨越千山万水,洞察秋毫,却也别有一番风味,它更像是一种默契,一种只属于熟人间无需言语便能理解的秘密。
正因如此,当古钱那略显急促却又不失礼貌的步伐逐渐靠近他们的房间时,吴拓与南流月几乎是同时抬起了头,相视一笑,心中已然明了来者的身份。这份默契,就像是多年老友间的一个眼神交流,无需多言。
古钱推门而入,脸上挂着一副精心雕琢过的谄媚笑容,仿佛每一道皱纹都在诉说着他对这次拜访的重视。“哎呀,两位前辈,真是罪过罪过,这么早便来打扰您二位的清梦,实在是情非得已。
您也知道,那石道子前辈,虽然修为上不算顶尖,但在炼器一道上,那可是出了名的痴迷。一天之中,唯有这晨光初照之时,他才会暂时放下手中的锤子与火焰,享受片刻的宁静。
若是错过了这个时机,他一旦沉浸于炼器之中,即便是四大修仙宗门的掌门亲临,也只能乖乖在外等候。
更别提昨日秦前辈慷慨赠予的白木石,那可是炼器界中的瑰宝,一旦石道子前辈上手,恐怕连续数日都别想见到他的人影了。所以,我这不是心急如焚,生怕耽误了两位前辈的大事嘛。”古钱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又巧妙地为接下来的行动铺垫了理由。
南流月闻言,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神色,“原来如此,倒是我们疏忽了。像石道子这样,为了炼器不惜倾家荡产搜集材料的狂人,对炼器的热爱早已超越了常人,说是病态也不为过。”
吴拓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走到古钱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与亲切:“你小子,倒是挺上心的嘛!放心,只要事情办得漂亮,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可别让我们白跑一趟,我这人最近脾气可不太好,耐心更是有限哦!”
吴拓的话让南流月心中暗自发笑,仿佛回到了儿时,那时他们也曾是被人“威胁”着去做某些事情的小伙伴,只不过角色互换,如今吴拓成了那个“发号施令”的人。不过,从吴拓的眼神中,南流月能看出,一夜对法决的研究确实让他的心情大好,连带着整个人的气场都轻松了不少。
古钱一听,连忙点头如捣蒜,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几分:“秦前辈言重了,此事包在小人身上,定当全力以赴,不让前辈失望。”说完,他主动迈出几步,引领着吴拓与南流月向门外走去,那背影中透着一股子“使命必达”的坚定。
至于顾画师他们几个,此时或许正沉浸在各自的梦乡中,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而在这个小镇的清晨,一段关于友情、智慧与冒险的故事,正悄然拉开序幕。
吴拓与南流月蹑手蹑脚地,如同两位不欲惊扰梦境的旅人,轻轻拉开了客栈那扇雕花木门,生怕早间的第一缕阳光也携带着打扰的意味。
他们心中暗自盘算,昨夜那场无拘无束、以真心换真情的酒宴,让众人纷纷卸下了修为的枷锁,任由酒香缠绕梦境,想必此刻,朋友们正沉浸在梦乡的温柔乡里。
然而,命运似乎偏爱在平凡中编织惊喜。刚跨出门槛,一抹熟悉的笑容便在晨光中绽放,如同久别重逢的温暖——典家的祖孙俩,典心海与典铮柔,正站在不远处,眼神中带着几分洞悉一切的狡黠,仿佛早已预见了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