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路枝枝瞬间消失在赫克托的怀里。
她在模拟舱里醒过来,眼镜已经不知道被谁摘掉了,恰西站在她面前确认着她的状况,看见她完好无损,只是表情懵懵的,暗自松了口气。
恰西说:“刚刚指挥部发现非允许进入的访客,又检测到幻术的能量,我怕有问题就终止了考核,你刚刚没发生什么危险吧?”
“危险倒没有,只是觉得有点异常。”
路枝枝将她和赫克托被拉进另一个空间的事说给恰西,见他的表情立刻变得凝重。
他正要说什么,只见迦示正急急的拍打模拟舱的玻璃。
“出什么事了?”
迦示强行打开模拟舱,导致整个舱内都在报警。他上来从上到下仔细将路枝枝检查了一个遍,随后才露出暧昧的笑,说:“当时正和你说着话呢,人突然没了,我还以为你在外面出事了。”
路枝枝疑惑:“和我正在说话?可我一直都跟赫克托在一起啊。”
迦示的表情一顿,眼底飞快的闪过一道光,表情一下变得很难看,“那和我一直在一起的...是谁?”
两人面面相觑,恰西立即让人调出考核过程的监控视频。
视频里,迦示捣毁了b组的两个塔,并强行带走了路枝枝,一路上和‘她’很亲密。
路枝枝震惊的看着视频里的那个‘路枝枝’,“怎么会这样....”
恰西说:“是幻术捏造的,迦示看见的那个你,是假的。”
路枝枝看见迦示听完后脸色奇差,不知道那个‘路枝枝’和他说了什么。就在这时赫克托也来了,他的视线直接略过其他人,只一眨不眨的盯着路枝枝。
即便他站在舱门处,身上的味道还是掩盖不了的浓,迦示猛地看过去,恰西的眼底先是惊讶,随后又压下什么情绪。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赫克托,又看向路枝枝,牙几乎要咬碎了,但仍不死心的问:“你们干了什么。”
路枝枝还没说话,赫克托罕见的主动上前一步,与迦示面对面而立,语气平直的挑衅道:“闻不见吗。”
迦示‘哈’一声,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全是歇斯底里前的风平浪静,如同黑夜里即将倾覆一切的海面。
他看向路枝枝,一字一句道:“我要你亲口说。”
路枝枝纳闷地抬头,“我是标记了赫克托啊,怎么了?”
迦示像是掉进了冰窟里的一条鱼,无论怎么挣扎,到最后发现不过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他突然开始大笑,笑着笑着捂上眼,笑的声音都哑了。
是啊,她从没给自己承诺任何不是吗,连之前好不容易获得的仅有的一点好脸色,都是依靠她对自己的怜悯得来的。
可他不服。
“凭什么是赫克托....凭什么是他!”迦示声音嘶哑,红着眼在路枝枝身前单膝跪下,“你看看我,我哪里不如他,我比他更能服务好你。”
赫克托闻言一怔,随后空茫木讷的眼睛微微眯起,对着迦示发出嘶嘶的声音。
那是雄性蜥蜴对敌人的一种警告。
恰西扶额,趁这两个不省心的毛头小子没有打起来之前,岔开话题,问路枝枝:“你是自发想要标记赫克托的吗?我现在怀疑,你也被高级的幻术控制了。”
路枝枝回忆:“很奇怪,在进入那个空间前,我没有这种想法。”
赫克托后背僵了一下,垂下头,身后的尾巴也跟着耷拉在地上。
这句话让迦示的情绪稍微得到了缓解,“如果是幻术的话不会有这样的效果,对方应该不止来了一个,其中一个必然是精神类异能的人,能够施展高级催眠,将念头无声无息的植入人脑中。”
说着,他用余光瞥了情绪低落的赫克托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都是哨兵,我不信当时看不出她的异常,还是说,明知道是催眠,却趁机想要占便宜?”
赫克托没否认,也不说话,就一直低着头,人高马大的杵在那,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路枝枝懒得去探究赫克托的意图是什么,只问恰西:“能查出是什么人干的吗?”
恰西脸色严肃:“即便查到了,也不太好办。精神类异能并不常见,除了迦示以外,就是元老院的三席流丛云,这人虽然年轻,但其背后的家族势力盘根错节,他们家族一直在三席的位置上,难以撼动。幻术的话,可以锁定的目标稍微多了一些,我可以之后派人列个名单排查。”
路枝枝想了一会儿,说:“我想提供一个名字。“
“你说。”
“骸。”
“是他?”
恰西的表情错愕了一瞬,随后就想通了,“如果真是他的话,那倒是有突破口了,因为这家伙有犯罪记录,前几年不知道逃到哪去了,据说受到了某个大人物的庇护。”
“之前在庆典上袭击我的人就是他。”
恰西点头,“我会去查。”说完又看向两个杵在这毫无要走之意的两个男人,“你们原地解散,赶紧给我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迦示和赫克托不约而同的静止不动。
恰西笑的渗人:“既然不服从,那就都去禁闭室,半个月不许出来。”
迦示立刻走了,走之前捏了一下路枝枝的耳垂,故意用赫克托可以听见的音量说:“我一定比某人更能让你开心,考虑一下。”
赫克托的视线盯着被迦示摸过的耳垂,视线仿佛要将那里烧灼出一个洞。
见他还站在那,连听见关禁闭都没反应,路枝枝说:“赫克托,你回去吧。”
男人的身形勉强动了动,但眼中尾巴在地上低落的甩来甩去,带着不舍。
他一分一秒都不想离开她。虽然这里面有结合热的影响。
路枝枝见他还是不肯走,说:“你继续留在这会被关禁闭,被关了禁闭就半个月见不到我,你想好。”
赫克托的瞳孔立刻缩了一下,然后走过来克制的用尾巴绕上她的脚踝,蹭了几下,才走了。
等两个哨兵离开,恰西目光复杂的看了路枝枝一眼,带着连他自己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开口警告她:“路向导,你来白塔的第一天我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
路枝枝看着恰西,他不笑的时候,其实给人一种很不好惹的凌厉感,是那种成熟男人的威严,但因为他总是笑着,就让人误以为他很好说话。
她觑着恰西的神色,无辜道:“长官,你说的太多了,我具体不知道你指的哪一句。”
恰西闭眼叹气,磨着后槽牙,说:“不要玩弄哨兵。”
“报告长官,我没有。”
恰西注视了她一会儿,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生什么气。他没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强压下那些烦躁的情绪,走之前丢下一句:“处理好你的私人关系,我不想给下属收拾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