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我给顾平笙陪葬?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啊。你以为你随便请了几个人过来,就能为所欲为了?你要知道,这里是港城,不是京城!”
顾宸冷笑道。
苗青禾也懒得跟他掰折了,神色淡静而从容道:“是吗?那你就好好看看,我到底有没有本事。”
“陈同志,听你刚才说,你的身手很好,特别擅长各种打斗和搏击?”
苗青禾越过了刚才出现的那个女子,又看向了门外。
一道低沉而倨傲的男声冷静响起:“苗同志谬赞了,不知道需要陈某做什么?你尽管开口就是了。”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简单啊。
苗青禾淡淡地抬了一下眼皮,沉声道:“也谈不上吩咐,就是想要你跟他切磋切磋,看看他的骨头到底有多硬而已。”
苗青禾声音落下,挺拔硬朗的陈深就已经应声而入。
他个子特别的高,本来顾宸已经不矮了,起码有一米八了,但是陈深还要比顾宸高出不少,看起来净身高起码有一米九。
而且,陈深常年锻炼,那体格子比清瘦的顾宸直接大了两倍。
光是这么看着这个体型差,就能分出胜负来了。
“请赐教。”
陈深冷冷地看着顾宸,眼底都是不屑,他稍微客套了一句,不等顾宸回答,就已经重拳出击。
顾宸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的拳头狠狠砸到了鼻梁骨上。
当即鼻子出血。
他也学过一身防身术的,见陈深来势汹汹,当即就退后避让了起来。
不过陈深可没有功夫跟他玩这种躲躲藏藏的游戏,他讲究速战速决,出的招招都是狠招,杀招,哪怕顾宸想要躲避,最后还是避无可避,被打了个鼻青脸肿,奄奄一息的。
苗青禾见顾宸被打得这么惨,脸上波澜不惊,见他吐血了,这才沉声道:“差不多了,留着他的狗命。”
顾宸如苗青禾所料的那样,果然是个硬骨头,被打成这副样子,他硬是没有吭一声。
甚至,目光仍然冰凉淡漠地看向了苗青禾,眼底满是嘲弄。
那神色,仿佛在说,苗青禾除了无能狂怒地打了他一顿出气,还能做什么?
她还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苗青禾的确没有拿他怎么样,毕竟顾宸说得对,这里是港城,不是京城。
她带着人将顾宸打了一顿后,又带着人扬长而去了。
期间,余下几个人去过顾宸的书房,搜查了一些资料。
顾宸被扔在客厅中,向来意气风发的人,变得相当的狼狈。
不管是二姨太三姨太还是他几个弟妹,都吓得不轻,就连苗青禾他们走了,其他人都不知道一般。
这个时候,屋子里头陷入了一片死寂一般,落针可闻,甚至有点让人窒息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的原因,顾宸甚至觉得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二少!二少你没事吧!你怎么出了这么多血啊!”
就在顾宸神思恍惚的时候,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匆匆忙忙地传到了他的耳中来。
紧接着,是一双柔软的手,摸上了他的脸颊,然后将手指横在了他的鼻子下,似乎是在探着顾宸的鼻息。
顾宸本来已经有些神智涣散了。
但是这个时候,他突然又咳咳了两声,露出了一个嗤笑来。
“四妈,不必吓成这个样子,我还活着。”
听到他开口,四姨太这才大松了一口气。
“怎么能将你打成这个样子啊!她疯了是不是?下身也忒狠了,好好一张脸,怎么打成了这样子,到处都是血——”
四姨太低声嘀咕道,将顾宸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了凳子上。
“兴许只是想要出出气吧。”顾宸声音缓慢,说话间心肺疼痛,忍不住又呛出了一口血沫来。
“好了好了,你别说话了,我先帮你处理一下伤口,然后给你换上衣服。”
四姨太手忙脚乱地拎来了医药箱,小心翼翼地帮顾宸处理着伤口。
顾宸幽深冷漠的眼神有些涣散地落在四姨太的脸上。
或许是傍晚时分,屋内没有开灯,光线有些昏暗。
又或许是他伤了,鲜血污了他的眼睛,让他有些视线不清楚了。
但是这个时刻,他突然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母亲一般——
那个死了十几年的女人——
这边,苗青禾从顾家离开后,来到沈司远给她安排的地方住下了。
从顾家带出来了不少的资料,还利用了别的渠道查探。
当晚,几个人和苗青禾开了一个小会。
“从我们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顾家盈利最多的顾氏金铺,然后就是福泰酒楼,福泰酒楼在港城开了十几家,其中第一家总店生意最好,很多年达官贵人名流商客都喜欢去福泰酒楼谈事。”
“另外就是顾氏金铺,在港城这么多的金铺之中,顾氏的金铺生意是最好的,不过我看了顾氏金铺的账目,觉得有些出入,里面应该会有问题,还需要时间继续查下去,而且需要更多的完整资料。”
苗青禾点了点头,道:“那我们就从福泰酒楼和顾氏金铺下手吧。”
几人商定了计划。
次日,又是一个风平浪静的日子。
福泰酒楼像往日那样打开门做生意。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今日来了一个面生的大客,签了十桌宴席,而且是在一楼的大堂中。
而且这一签,就是签了整整一个月的。
每一桌子都是十几个菜。
这算是大规格的宴席了,而且连续定一个月的酒菜,可以算得上是顶顶的大客户了。
大客户还说自己请的人至关重要,所以还让经理签了合约。
有人送上门来走生意,这是天大的好事,所以经理也没有在意那合同上面的天价违约金。
这酒楼每天都要打开门营业的,难道他们酒楼还能将上门的客人赶出去不成?
所以当即收了定金,欢天喜地地将人送出去了。
然而,让经理想不到的是,次日一早,那客人请的人过来了。
全都是穿黑戴白的,在大堂扎起了纸花,挂了挽联,还要吹拉弹唱一番。
这是丧酒?
其实办丧酒也有的,不过也只是一天,哪有连续办一个月的?
打开门,有客人来看到一楼这般做派,哪里还有心思上来吃饭?
也就是说,福泰酒楼只得做了这十桌生意,其它客人是一个都捞不着了。
经理本来想着,忍一天就算了,这丧酒也不可能连续一个月都吹拉弹唱的。
然而,他又料错了。
第二天,那伙人越发的变本加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