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蒲城市委的一幢独立小院里,刘小颖哭喊着:“覃文静这个臭bZ,竟然敢咬我耳朵,我要弄死她,我一定要弄死她!爸爸,妈妈,你们帮我弄死她!”
刘小颖的妈何腊梅赶紧搂着她安抚:“宝贝,别哭,别哭,妈想办法,想办法弄死她。”
说着转头对一个牛高马大的男人说:“刘斌,你快点想个办法,帮女儿把仇报了!立刻!赶紧!”
男人答应好,看向秃顶男,喊道:“小叔。”
秃顶男谄媚地说:“放心,小颖的仇一定要报。等过段时间,别人忘记这件事了,我找个由头把那狼崽子开除了!
不,不仅开除她!还开除她的弟弟妹妹!”
“什么?她还有弟弟妹妹?那贱女人生了几个孩子?”何腊梅尖叫。
“三个,那个狼崽子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秃顶男刘书林答。
“三个?”刘小颖的爸刘斌,那个牛高马大的男人惊问。
他心里彻底不平衡了,他来自东北,读书毕业分到这里,认识了何副市长的女儿。
凭着他高大帅气的外表,很快俘获了何腊梅的心,成了副市长的乘龙快婿。
因着这层关系,他这些年过得顺风顺水。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只有一个女儿。
他想要儿子啊!可政策不允许,他要敢生,就会被处罚,就会失去现有的。
他想要儿子,但与优渥的生活,以及让人尊敬的社会地位比,要儿子可以放在后面。
毕竟,他从农村出来,走到这一步不容易。
此刻听到别人有三个孩子,还有儿子,他心里冒出了一股邪火:是得弄死她们!凭什么他想要却没有的,别人可以有?
“都莫瞎胡闹!那家人谁都别去惹!
刘校长,以后这种话别说了。
我知道你是宽孩子的心,不会真做。
但让人听到容易产生误会,影响不好。”那个一直坐着没动没说话的何副市长何长安开口了。
“是是是,您说得对,我就是宽孩子的心,出门我就不说了。”刘书林连忙站起来点头哈腰。
“爸!难道小颖的事就这么算了?”何腊梅不甘心。
何副市长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厨房吩咐道:“腊梅,去厨房看看,你妈饭做好没。”
何腊梅不情不愿地走向厨房,何副市长开始问刘家叔侄一些工作上的事。
厨房里,何腊梅不满地叨叨:“一个农村来的臭女人,竟然敢对我们动手。那小畜生把小颖的耳朵咬成那样,缝了二十多针,爸说就这么算了。
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腊梅啊,你听说过一句话没: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刚才你也说了,他们农村来的,要钱没钱要地位没地位,就只有贱命一条。
你呢?啥都有。
她们的命能你比?
你爸说得对,莫跟他们硬碰。
他们的命比不得我们的命。
你看,小颖被她咬坏耳朵,即便把她打死打残,小颖的耳朵也伤了啊,对吧?”何腊梅的妈李连珍嘴里说着话,手里的活儿丝毫不耽误。
“妈,我们可以自己不动手,让别人去。”何腊梅嘀咕。
“腊梅啊,听你爸的。现在政策在变,法律越来越健全,以前的那一套现在不能用了。
咱们要适应社会,千万莫顶风上。
要是闹出什么大问题,影响了你弟弟的前程,你爸不会放过你的!”李连珍停下手里的活,看着何腊梅,认真地说。
“可是妈,小颖这委屈太大了,她闹得我不得安生啊!”
“她心里有气,想出就出,只是要看着点,这种硬茬儿别动。柿子要拣软的捏懂不懂?”
母女俩话说得差不多,饭也好了。
吃过饭,刘书林先告辞,随后刘斌带着老婆女儿也走了。
“跟腊梅说明白了没?”何副市长问李连珍。
“说好了,只是这次小颖受大委屈了。”
“她受什么委屈了?真是太惯着她了!看看她,越来越不像话,出口脏话连篇!”顿了顿何副市长又说:“听刘书林说那女孩家长说霸凌,感觉说得是那个事。
你要跟腊梅说说,让她好好管管小颖,现在是新社会。这里是蒲城,不是港城,不兴打打杀杀那一套,不允许黑社会存在。
不能搞大姐大那一套,搞不好会出大乱子。
凯凯的事业正右上升期,莫让他们绐耽误了。”
李连珍温声答应。
覃文静上学,刘小颖也上学了。刘小颖恨覃文静恨得牙痒痒,却也不敢再动她。
何腊梅跟她说了:“别招惹那小畜生,这次她能咬你耳朵,下次她能扭断你脖子。”
这话她信,看到覃文静她总觉得耳朵痛,脖子凉飕飕的。
爸爸也说了:外公再三交待,不要去跟那个覃文静硬杠,那是个不怕事的,她能把事惹得天大,让上面压不住,会耽误外公和舅舅的事情。
外公和舅舅的事她不懂,但她知道,外公的话要听。
她更知道,她可以胡闹,外公都会不管,甚至会给她兜着。但是如果耽误了舅舅的事,外公会把她收拾得很惨。
覃文静看到刘小颖不避不让,也没有生气的表情,而是咧着嘴笑
另一帮是跟着覃文静的,多数是那种以前就看不惯刘小颖的,还有一部分是以前被刘小颖欺负,想跟着覃文静寻求安全感的。
“妈妈,姐姐好威风哦,每天后面都跟着一群小迷妹,进出都有人热情地打招呼。”午饭时文欣自豪地告诉邓秀珍。
“对对对,我的同学都羡慕我呢,说我有个发抛(方言:厉害又光鲜的意思)的姐姐,他们也好想有这样的姐姐。”覃文煜附和,
“别瞎说!”覃文静拍了拍覃文煜的头。
“文静?”邓秀珍看着覃文静,她感觉有点不对,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