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说那些姑娘婆婆迷信,还从来没听说年轻男人这么迷信的,这个方天成真是个奇葩。姚华英也是碰到鬼了!早知道她就该直接离婚,也不至于把命弄丢了。”邓秀珍感叹。她不喜欢傻里傻气又有些坏的姚华英,但也不觉得姚华英该死。
“谁说不是呢,我也是生平第一次遇到这么迷信这么怂这么没有用的男人。不说这个了,说说你今天来的要事吧。”田国强说着抬头邓秀珍。
“我想去找赵叔,你知道他的地址吗?”邓秀珍问。
“赵叔?你们巷子里的那个?”
邓秀珍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你找他干嘛?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田国强疑惑地问。
“赵叔这一走就是几年,一点音信都没有,我看他的房子都要垮了,就想着告诉他。然后我从没去过京都,想去看看京都是什么样子。以前在乡里没想过出去看看,后来一直做生意也没有时间,现在铺子被烧了,正好出去走走。”
这话田国强理解,他想了想说:“听那个小宝的爸清明说赵叔把小宝和他妈都带走了,说是带他们去治病。
当时留了个地址,但是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用。等会儿回家我拿给你。还有个座机号码,但估计没什么用,我曾经打过去几次,有时候没人接,有时候是个女人接的,问起赵叔,对方说不认识,然后就挂掉了。”
“那个清明没有找过小宝和赵叔他们吗?”邓秀珍不解。
“他眼睛都看不到,能怎么找?我也问过他为什么让赵叔带走孩子和孩子妈。他说要是带去京都能够治好,那就好了。留在家里,他也养不活,而且小宝妈的疯病越来越严重,要是不治,早晚要命。还不如让赵叔带去试试。”田国强说着叹了口气,这些事他无能为力。
“那倒是,只是赵叔怎么就没一点音信回来呢?”邓秀珍也重重地叹了口气。
田国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这也是他想问的。
邓秀珍拿到地址和电话号码后叮嘱田国强不要跟别人说起他去京都的事情,然后回了家。
中午孩子们回来,她跟他们说了打算去京都的打算,嘱咐他们不要说出去,因为自己卡上有钱,可能有人知道,自己一个人出门,要是被人盯上就不安全了。
文静犹豫了一下说:“那要不就让爸爸……”陪你去三个字没有说出来。文静顿了顿换了话说:“嗯,就连爸爸也不说,他要问起来,我们就说你去云城找事做去了。”
“妈妈,你要去多久,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文煜眼巴巴地看着邓秀珍,再怎么懂事再怎么男子汉,他也是个不大的孩子,听说妈妈要走,心里很有些不舍。
文欣没有说话,妈妈出去走走她支持,只是遗憾自己要上学不能跟着去。
第二天邓秀珍就踏上了去京都的列车。覃彦林晚上回家没有看到邓秀珍,问起孩子,孩子们统一说邓秀珍说是去云城打工。
覃彦林急躁之下吼道:“你们怎么不拦住她?都给了她两百万了,她还打什么工?两百万还不够用?这不是胡闹么?”
文静淡淡地说:“妈说你靠不住,虽然手上有两个钱,但坐吃山也空,得自己去挣钱。自己挣钱硬气,免得你说话难听!”
文欣说:“爸,你公司经营不好的时候,会不会又找妈妈把钱要回去?我怎么觉得你做得出来?爸,你不会真做得出来吧?”
“你!”覃彦林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堵得慌。
“爸,妈想把那个钱留给我们,你不会把钱给别人吧?”
覃彦林心里一个咯噔,急声说道:“你胡说什么?”
“没有那种想法最好,你要对不起妈,你就一个人过吧!”文静用最淡的语气,说着让覃彦林心慌的话。
“你们莫胡说!爸是什么人,你们还不清楚么?”覃彦林急忙辩解。
“你是什么人,我们以前知道,现在真不知道了。”文静丝毫不受覃彦林的话影响。
覃彦林觉得自己得赶紧走,不然恐怕要被气死。
想了想他还是硬着头皮叮嘱孩子:“你妈打电话回来的话,你们让她回家。去公司上班可以,在家照顾你们,我按月给钱也可以。”
“好”三个孩子异口同声。
知道孩子们只是嘴里答应,并没往心里去,覃彦林恼火得很。
他张了张嘴,想说几句话,让他们重视这件事,可他也知道,说也是白说了,孩子们的态度摆在那里。
邓秀珍到达京都时天刚蒙蒙亮。她没有立即出站,而是等天亮,活了两世,她深谙百分之九十的危险来源于陌生和黑暗的道理。
直到天大亮,她才跟着人流大军往外走,沿途有叫着往哪里哪里去坐车之类的,她一秒都不停留。
对于各种搭话,她也理会,更不回话。
而是目视前方笔直往前走,一副自己知道怎么走的样子。
等出了站,拐过一条街道,她在一个电话亭里拨出了田国强给她的电话号码,结果提示是空号。
随后打车找到纸条上的地址。
敲开门,却是一家完全陌生的人,提起赵叔的名字,对方一脸茫然。
好在人还热情,虽然没有让邓秀珍进去坐,却给她倒了杯水,并告诉她:这房子自己搬进来不是很久,但前房主不姓赵,而是一个姓周的。
其余的他就不知道了。
邓秀珍失望地走在大街上,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茫然抬头,看到对面马路边有个牌子,写着京都证券交易所中关营业部,她蓦然想起一件大事:这一年的股市一路疯涨,一直涨到五月份到达顶峰,然后开始一路下跌。
算算时间,现在是四月初,要是自己用手中的两百万买股票,按股票的涨势,到五月份自己有可能会赚个对倍,要是操作得当,恐怕还不止!
邓秀珍没有过马路,而是站在这边看着对面那些西装革履的男士,以及穿貂戴帽的女士,再看看自己寒酸的样子。她决定先找个地方住,然后买一身行头,再来开个户。
她要大挣一笔,然后买院子房子和地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