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就被骆泽野看穿自己在想心事,楚叶垂下头很是沮丧。
“骆总,谢谢你照顾我妹妹。”
“但是,你给她提供的生活,我支付不起。”
他看得出来,楚苗是享受这些的。
甚至觉得,正是因为享受这种生活,她才愿意留在京北。
“所以呢?”
骆泽野继续开车,面部在路灯的映照下半明半暗,叫人看不出喜怒。
“所以,我打算给她租个房子。“
楚叶吃饭的时候就想好了,这几天先在网上看租房信息,等他从南海出差回来,就可以去看房子。
“还有那些奢侈品,请别再送了,车和照顾她的人,也收回去吧。她一个小姑娘出来工作这么久,有独立生活能力的。”
一口气说完这些,楚叶心头松快,连呼吸都顺畅起来。
倒是骆泽野,没再吭声。
直到红绿灯前,车平稳停下。突然,楚叶的下巴被狠狠掐住。
骆泽野深黝的眸子凝在他的脸上,阴鸷冷邪,叫人不寒而栗。
“少tm给老子矫情!楚叶,看看自己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哪一样不是老子给的?!”
“连你的工作,你的时间,你的人,都是老子花钱包了的!在这边给我矫情什么?!”
楚叶脑子里顿时嗡嗡嗡的,不断回响着那句,矫情什么?
掐着下巴的虎口,猛地向下移动,钳在他的脖子上微微收紧。
“呵!奢侈品?”
骆泽野牵唇,泛起一抹冷笑。
“对我来说,不过是花点小钱。就像养宠物一样,日常消遣而已。养了你,顺带养你的妹妹,算不得什么!”
“你眼里的那些奢侈品,随便一件衣服就要你一个月的工资,跟我提付不付得起,跟我矫情?!”
“是嫌被我干得不够?非要我死命干翻你才过瘾是吗?!”
骆泽野虎口收紧,掐着楚叶的脖子带近自己面前,然后朝他的唇上,惩罚般的吮咬。
直到绿灯亮起,才又重重咬了一口,甩开他。
汽车继续前进,骆泽野面无表情目视前方。
先前的暴虐,仿佛一瞬而息,一切归于平常。
但楚叶却恢复不过来,身体像是破了个大洞,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是哪里破了?怎么一点也不疼,却让他如死了一般,瘫在原位不能动弹?
楚叶寻不到破口,只觉得自己像个毁坏的躯壳,灵魂,早就溢散了。
骆泽野说得对,他这种人,还矫情什么?
所以回到公寓,骆泽野让他帮他搓澡,他就认真搓澡。
一缕一寸,仔仔细细。
骆泽野让他吻他,他干脆跨坐在他腿上,主动献上唇瓣。
就算痛,也表现得投入。
骆泽野突然恼了摔开他,他就安安静静待着,等他消气,等他睡着。
再按他喜欢的姿势,挨着他入睡。
反正,他不过是只宠物,是骆泽野花些小钱,就能买到的消遣。
不再矫情,任由他作践,至少这样,能让楚苗过得舒服一点。
想到楚苗,楚叶的心脏就开始钝痛。
他的妹妹,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笑过。
楚苗出生后,来不及吃上一口母乳,妈妈就抛下他们走了,这一走再没回来。
奶粉昂贵,家里买不起,爷爷只好用米汤把她喂大。
由于营养不足,楚苗一直都是瘦瘦小小的。在天真浪漫的年纪,也从没开怀笑过。
所以骆泽野的上心和钞能力,能让她这样快乐,楚叶很感激。
如果非要拿什么逼迫自己妥协所有,这个世界上,只有楚苗了。
天还未亮,楚叶就被简特助的电话吵醒。
该准备出发去机场,乘最早班的飞机,赶着参加十点的南海经济峰会。
楚叶站在浴室洗手池前,对着镜子刷牙洗漱,旁边站着同样在洗漱的骆泽野。
住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们还是第一次一起洗漱。
平时骆泽野老早就起床了,楚叶见到他的时候,都是衣冠楚楚,处理工作的精英模样。
这么日常清晨,还是同住之后的第一次。
骆泽野动作利落,刷完牙之后抹把脸,就拿了剃须刀来。
正准备往脸上喷剃须泡沫,突然视线一转,拖了凳子坐下。
“帮我刮。”说着,就把剃须刀往楚叶手边递。
楚叶愣怔一下,顺从地接过剃须刀:“好。”
他拿起剃须泡沫,在骆泽野的唇周和下巴挤了一圈,再均匀涂抹到颊边和喉结上方。
“弯腰不累?”
骆泽野两只大手扶在他的腰上,手心温度隔着睡衣,传导到楚叶身上,烫了腰间一片。
“不累。”
他继续弯着腰,将刀片贴在骆泽野的脸上,从下往上刮开泡沫。
“坐下来。”
骆泽野控制着说话的弧度,手上施力,把人往下按。
“别动。”楚叶停下来。
却没有移开刀片,仍将锐利的刀刃贴在骆泽野的面颊上。
他可是记着的,昨晚自己主动坐上骆泽野的大腿,不知怎么又触怒了他,好家伙,直接被他掀翻在床上。
现在要他坐,他偏不!
骆泽野被他控着脑袋,脸上被他怼着刀片,视线却落在近在咫尺的樱唇上,没忍住咽了口水。
“别想。”楚叶继续移动刀片,从喉结上方到下颌,从下颌到唇周面颊。
一下一下,刮得骆泽野心痒难耐。
终于,白色的须泡连同胡茬全部被刮干净,楚叶打湿一块毛巾给他擦脸,人刚转身靠近,就被捉住大腿。
“干嘛?!”他惊叫一声。
这人千万不要存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飞机要赶不上了!
骆泽野像是没听见似的,抱着人站起来,往卧室走去。
“要迟到了!”
“简特助都已经在机场了!”
“会赶不及!”
“十点开幕式!”
楚叶被骆泽野控在身上,边喊边拍他的肩膀,提醒他今天有非常重要的事。
哪想到骆泽野一个抛丢,把他砸在床上。
“骆泽野!”他真是会谢,大清早的,内脏都要被砸出来。
骆泽野却笑了:
“连名带姓地叫啊?”
“这么想让我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