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西兰待了三天后,因为工作需要,商砚秋和叶修然继续搭乘陆天俞的私人飞机回国。
这一次,陆天俞没在飞机上。
他选在暂时留在新西兰,看住张婧妍,防止她再次悄无声息地溜走。
商砚秋靠在沙发上感叹道:“总算是完成任务了,要是张婧妍一直不点头答应,我猜陆天俞根本就不会放我回去。”
叶修然贴心地端来水果,小口小口喂着:“总会答应的,其实我们第一天出现的时候,张记者一看到陆天俞的脸就心软了。你没发现么?”
商砚秋眨眨眼,仔细回忆着,耸肩表示并没在意这些:“没想到你倒是挺细心的。”
叶修然剥开葡萄,小心送进商砚秋嘴里:“对你,我更细心,不是么?”
这宠溺的动作以及低沉的嗓音,太醉人。
商砚秋吃着葡萄,表面上,不服气地哼着。
心里,却默默认同着。
这男人,的确细心。
嘴边送来一颗草莓,商砚秋满不在乎地看了一眼,随后不自然地张嘴接受。
看了眼心满意足的叶修然,商砚秋寻找着话题问道:“下周的安排,确定了么?”
商砚秋问得含蓄,叶修然一时并没明白她问的是什么。
他无意识地顺了一下鬓角,抬眼疑惑地看去:“嗯?”
商砚秋接过茶杯,低头浅尝:“婚纱照的事。我想下周抽空再去一下美术馆。”
商砚秋假借美术馆,悄悄试探婚纱照的拍摄安排。
看上去很自然,但叶修然知道,美术馆只是个幌子。
叶修然放下果盘,拿出手机,耐心地和她商量着:“周三我有课,周二你要开股东大会,所以我让大龙约了周四到周日,一共四天的时间。”
想起商砚秋的美术馆,叶修然补充道:“至于美术馆,要不换一周去?”
商砚秋凑近他,看着手机里的行程安排,不解地抬眸:“婚纱照,要拍四天?”
伸出手臂,叶修然将商砚秋揽入怀中:“这个摄影师比较难约,而且飞欧洲还要时间,所以我暂时约了四天。”
暂时?
商砚秋听得云里雾里,但看叶修然饶有兴趣,她便不再多问。
毕竟,她也挺期待的。
而且,叶修然为了婚纱照整天鬼鬼祟祟故意保持神秘,无非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蹭了蹭,拨开长发,配合地点头:“行吧,不影响我工作就行。”
叶修然轻柔地抚着她,欣然承诺:“放心,都是按照你的行程定下的。”
提到工作,商砚秋想起了出国前,叶修然提到的计划和陆天俞带来的资料。
下周二就是股东大会,商砚秋还不知道看上去与世无争的曹昱利会不会利用别人再生事端。
还有那个墨北年,因为当年的抄袭风波暴露,他最近安分许多。
不知道,这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反倒让商砚秋有些担心。
飞机遇到气流颠簸,左右摇晃了好几下,商砚秋下意识地伸手搂紧叶修然,闭眼贴着他稳定起伏的胸膛。
叶修然吻着商砚秋的额头,安慰道:“别怕,现在没事了。”
商砚秋顿觉尴尬,按理说她应该习惯飞机上的各种小状况才是。
她推开叶修然,拿了颗黑莓嘴硬道:“看来陆天俞的小飞机也不怎么样。”
她极力掩饰自己的失态,或者说,依靠叶修然已经成了她的条件反射。
叶修然看着她故作镇定的可爱模样,轻笑着附和道:“的确不怎么样。”
一时兴起,叶修然指了指飞机休息室:“里面的床太小了,不方便。”
一个靠枕飞来,随之“飞来”的,还有商砚秋的娇嗔:“不正经。”
浅色靠枕,叶修然稳稳地接住。
至于商砚秋的评价,叶修然有话要说:“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哪里不正经了?老婆,你想到哪里去了?”
商砚秋回头,腰后还有一个抱枕,继续扔去:“油嘴滑舌。”
叶修然故作委屈的样子:“冤枉啊,老婆。是谁那晚睡在里面差点摔下去的?”
商砚秋叹气:“大作家就是不一样,我还真是说不过你。”
叶修然厚着脸皮搂住她:“那是因为我离不开你,甘愿做一个人形糖衣炮弹,俘获你的心。”
正说着,叶修然的手指点了点商砚秋的心口,头亲昵地抵着她的后脑勺:“小秋,我爱你。”
人形糖衣炮弹?
叶修然这么形容自己还是谦虚了。
短短几句话配合着那不安分的灵活手指,商砚秋早就失了理智,在他的怀里松软了下来。
替她扎起柔顺的长发,叶修然低头在商砚秋的脖颈间流连忘返,唇瓣在迷人的直角肩上来回厮磨。
“叶教授……”商砚秋抓住叶修然不羁的双手,轻喘着抗议道。
旖旎的氛围下,那一句“叶教授”显然被听出了特别的味道,引人无限遐想。
他的唇来到她的耳后,悄悄道:“没想到,这三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这么有感觉。”
温热的气息来袭,商砚秋不禁缩了缩脖子,脚趾蜷缩着,身体的重心渐渐往后,紧紧贴向他的胸膛。
“要不要,在飞机上……”
魅惑的声音在耳边低吟,褪去商砚秋最后一丝理智。
商砚秋早已无暇应付叶修然的双重引诱。
她轻轻地吁了口气,转身抬高身体倾身面向叶修然,双手搭在他的肩上,闭眼主动吻上了那令人着迷的薄唇。
唇齿间,全是彼此的气息。
叶修然激动地托着她的身体,带着她走入休息室内,顺脚一踢,随即抽出手将门紧紧锁上。
机舱里,并不安静。
而休息室里,安静得只有彼此的心跳声和喘息声,此起彼伏,道尽了无穷的爱意。
此刻的申城,助理小心翼翼地推开麦秋文化的总裁办公室大门。
柔软的土耳其地毯上,文件散落一地。
落地窗边,墨北年颓废地站着。
他的手里,捏着数十张辞职信。
麾下好几名得力干将一夜之间没了音讯,今早,这些辞职信便刺眼地“躺”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墨总。”助理怯怯开口。
墨北年阴沉地瞥了她一眼:“说。”
助理迟疑着,胆战心惊地递来一个白色信封。
墨北年不耐烦地夺过信封,拆开看了一眼之后,气急败坏地扔在了地上。
“滚出去!”
小助理眼里含着泪匆匆往外跑。
无意瞥了一眼地上那张可怜的信纸,白色纸面上赫然印着挑衅的字眼:嘿,游戏开始了,你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