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衣衫如灵蛇上棍,果然止住了刀光的攻势。
但双方的材质实在相差太大,这僵持也就仅仅一瞬而已。敌方忍者只是稍稍用力,刀光迸射已是漫天飞絮。
趁着这个间隙,蒋门神已经抽身撤出战场,恰在此刻房间中飞出一把朴刀来。
“当家的,接住!”
蒋门神接过朴刀顿时气势大涨。
不过他刚刚要反身杀去,却看到十几颗还燃烧着引线的黑色珠子迎面而来。
蒋门神顿时面色大变,他可不是刚刚行走江湖的毛头小子,自然知道门轰天雷的厉害。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身形就如同一只肥大的蛤蟆,跳遁入酒家之内。
霎时间,赤潮如狂,一连串的爆炸声夹杂着热浪。
火球冲天而起,热浪遮天蔽日,整个酒家在轰然爆炸中坍塌而几乎被夷平。
过了数秒,蒋门神才从一堆茅草碎石中爬起。
废墟中一些桌椅尚在,唯独那整缸的美酒凛冽得倾潵在大地之上,几乎将废墟染成一片泽国。
蒋门神稍稍抖落身上的尘土,目光带着难以言喻的悲愤和杀意。他纵然皮糙肉厚,但酒家中的伙计,掌柜,厨子乃至于那位娇滴滴的老板娘可从来都是普通模板,哪里受得了这种爆烈的攻击。
百地丹波守也没料到蒋门神在这么近距离还没有死,将太刀咬在口中,手中再次结印。
随着印记落寞,赤日炎炎下影子中忽然分裂出几道黑色。
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便化作了三道一模一样的分身。
借着烟尘和喧嚣还未落幕,四个百地丹波守先后跃出,有人持刀迅疾迎面而来,有人跃入空中忽然遁去身形,有人突然潜入地下,也有人跃上房舍一个翻滚就消失不见。
四道身影如同鬼魅,时隐时现,不断改变着进攻路线。
他们行走之间,似乎遵从某种规律,让人心神躁动,目光全然被幻影和真假吸引。
此刻,莫说是身处于被合围之地的蒋门神,就算是李修远这副本主宰作为旁观者,也不由生出了一种遁逃无路,攻击无从,防守无措的感觉。
相比于火影忍者里那些摧城拔寨的忍术,这天选棋局中的忍者才更吻合东瀛忍者无所不用其极的暗杀性质。
蒋门神不是李修远,他的反击来得极快,也极为迅猛。
借着身旁已经仅剩下残檐断壁的墙壁,一脚踢出,土墙上碎石子和夹杂着秸秆的土坯就如无数利箭般激射而出。同时他手中也没闲着,朴刀轮转在青石板上撕磨出一道火星,然后双手高举突兀得朝着大地中恶狠狠一刺。
那些飞溅的土石极其猛恶,如雨打芭蕉一般全都击打在数米开外的柳树树枝上。
这树木百来年树龄,片片绿叶能聚集起一方没有密不透光的树荫足见其树龄之久,枝干之茂盛。
但那土石攒射而来,如雨打芭蕉,瞬息之间就有数个成人手臂粗细的枝干直接被折断。
那里一个身形翻滚的百地丹波守正好恰如其会得出现,然后被打成了筛子。随着身形化作黑烟消散无踪,显然只是个分身。
直播间中镜头迅速切换,朴刀略过青石,火星迸射落在地面上与酒水交融火焰马上迅速开始蔓延。
烈火之中从左右两边偷袭的影分身刚刚踏入酒家废墟就直接遇到了燃起的火焰。
那分身不过幻术所化,被火水一燃便直接爆裂开来。
再然后,朴刀插入地面,直入刀柄。
不过这一击显然并未建功。
至少,李修远都没有看到有鲜血从地底溢出。所以,刚刚那一下,就算刺中也大概率不是百地丹波守的真身。
很明显,蒋门神的武道直觉比武松那种魔星下凡的变态相差甚远。
他刚刚这一刀大概率只是碰碰运气,然后防止百地丹波守继续用土遁术从脚下攻击而已。
下一瞬,一抹寒光从背后乍现,凶戾的刀光直冲蒋门神脊背心脏而去。
蒋门神也是被惊骇得汗毛倒立,脚下将朴刀刀柄一踢,刀锋破开地面直朝着百地丹波守下体呼啸而去。
这以命换命的打法终究是让攻来的刀势一顿。
没办法,忍者从来都是攻高防低的职业,百地丹波守即便是伊贺流派的创始者也依旧如此。
反观蒋门神,这货皮糙肉厚的天赋固然品阶不高,但对于这种生死搏杀之时却能起到关键性效果。
或许借助手中宝具之利,百地丹波守可以先一步击杀蒋门神。
不过借助皮糙肉厚天赋,蒋门神临死的反扑必然也会让他身受重伤。
再往后,副本的其他机制大概率也只能看到一星半点。
这种为他人做嫁衣的事情,松野美智子肯定做不出来。
当然,还有一种概率是,皮糙肉厚天赋建功,百地丹波守死亡,蒋门神重伤。
然后松野美智子攻略失败被劝退。
这两种情况显然都不在松野美智子接受的范畴之内。
故而,那把蓝色下等品质的宝具刺过来的刀势一收,便砍而来。
这稍稍变化身法重铸刀势的机会,蒋门神已经将将朴刀抡圆做了个苏秦背剑的架势。
纵然天选棋手和英魂心意相通,不过李修远却丝毫没有提示蒋门神的想法。
果然,刀锋劈砍而下,锋锐无双,那柄根本没有入品阶的朴刀根本没有挡得住攻势。太刀如热刀切黄油一般直接将朴刀斩成两截。
不过古怪的是,刀锋入肉却遇到了莫大的阻力。
众人看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但却依旧不知道这蓝色品质的宝具为何没将这等血肉之躯一刀斩破!
等到直播间镜头下一移,众人这才看清,火焰熊熊之中,蒋门神苏秦背剑是真,不过这也只是虚招。
此刻那蒲团一般厚实的肉掌已经死死握住百地丹波守持刀的手掌。
但肉眼可见的,他却是低估了宝具的锋锐程度,以至于此刻右边肩膀连肩胛骨都几乎被彻底切断,原本应该发力的右手根本使不上劲。
仅仅靠着反背在伸手的左手却也勉强只有抵挡之功,僵持之际,情形越发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