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下一场比赛,阿晴押注的选手如有神助,一路过关斩将,赢得了比赛。
阿晴一下就赚了几万块,她激动得满脸通红,眼睛里透露出狂喜光芒,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她满心感激地看向汪威和冯城,目光就像在看自己的救命恩人。
赢了几万块,足够顶她大半年的工资了。
汪威和冯城见此情形,嘴角的笑意愈发意味深长。
冯城大摇大摆地走上前,一只手搂着郭思琪纤腰,故意挑衅林枫:“怎么样啊,小枫?你看看,你这小女友都赢钱了。这多容易啊,你就不想来试试?”
在阿晴找他们借钱的那一刻起,林枫就已经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了。
要不是看在阿晴的面子上,就林枫这穷酸样,哪配跟他们这些富二代一起玩?
只不过他们没有把这层意思挑明,毕竟,钓大鱼得有耐心。
阿晴虽然赚了钱,但她心里清楚林枫的身份地位尊崇,就连道上赫赫有名的方胜河见了林枫都得毕恭毕敬的。
于是她赶忙说道:“林大师是大人物,他可不需要赚这点小钱。”
冯城一听,差点没笑出声来,他上下打量着林枫,就林枫这穿着打扮,土里土气,跟个屌丝似的,哪里像是什么大人物?
更别说“大师”这个称呼了。
林枫也配?
接下来的几天里,阿晴像是被幸运之神眷顾了一般,每次下注都能有所斩获。
不过因为林枫在身边,她只是偶尔押几盘比赛,还没被胜利冲昏头脑,知道见好就收。
大部分时间,她都静静地陪在林枫身边。
汪威和冯城见林枫一直这么不识趣,对他的厌恶之情也越来越浓。
事实上,林枫对这擂台赛的小打小闹确实没什么兴趣,他在等待,等待周森压轴登场,那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比赛最后一天终于来临,整个地下擂台赛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压抑着令人心悸的狂热。
众人满怀期待,踏入比赛场地的瞬间,便被截然不同的气氛所震慑。
这次的场地,不再是传统意义的地下,而是选靠在湖边。
保安们整齐划一地站成队列,如同一堵堵冰冷的城墙。
而一群目光如恶狼般凶煞的富豪保镖鱼贯而入,腰间鼓鼓囊囊,明晃晃的刀具棍棒若隐若现,身上散发血腥气息,显然都是手上沾过人命的狠角色。
场地内虽已是座无虚席,但却没有了前几日的喧闹嘈杂。
因为这是三年一度的大日子,是岭疆十二市大佬们划分利益的关键时刻。
在这里,任何一丝差错都可能引发灭顶之灾,没有人敢轻举妄动,哪怕只是一个细微的惹是生非之举,都等同于向整个岭疆的大佬们宣战。
哪怕你有通天之能,也会在这股强大的势力碾压下,死无全尸。
“大家快看!”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锃亮光头的大汉走进来,有人立刻认出:“这是我们石茂市的光头强啊!”
紧接着,又有一位消瘦的中年人现身,“水阳市的谢如海也来了。”
众人正议论着,却发现湛州来的不是吴三爷,而是他手下的一号红人方胜河,不禁纷纷猜测起来。
每一位大佬的登场,都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入巨石,掀起阵阵波澜。
这些人物,在岭疆一句话,都能让这片天地天翻地覆,台下众人看向他们的眼神中,交织着羡慕、嫉妒与敬畏。
众人还在为各位大佬的出现而热议时,又有人发出惊疑之声:“北江韶州市,这次来的怎么不是牧老爷子,而是一个女人?”
而到最后,一位气质儒雅、宛如玉面书生般的中年人,缓缓步入现场,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瞬间震慑四周。
“岭疆之首,潮汕苏狂!”
在这群岭疆大佬中,苏狂的名声最盛,不仅拥有十位数的庞大资产,更掌控着整个潮汕地区的经济命脉。
即便是当地四位位居高位的二把手,也仅能与他平起平坐。
据说,他还有南佛市一大家族的背景。
无论从财富、影响力还是地位来看,苏狂无疑是岭疆地区的翘楚,堪称岭疆第一人。
苏狂登场,一股磅礴气势如汹涌浪涛般席卷而来。
已入座的岭疆大佬们面色各异,不少人眼中冷光乍现,其中一人阴阳怪气道:“哟,狂爷,气场挺大啊,这小地方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话语满是嘲讽,周围大佬们的目光,顿时略带几分嘲意。
苏狂却神色未变,只是微微挑眉,便选择了无视。
身为潮汕第一人,自有俯瞰众生的上位者气度,岂会因这几句闲言碎语而动怒。
但站在他身后的廉老可没这么好的脾气。
廉老身上气息陡然外放,如实质般压向一位中年人,正是水阳市的谢如海。
谢如海脸色微变,却并未慌乱。
不过,此时坐在谢如海身旁的,是来自中原的徐大师,而非那只存于传闻中,行踪神秘莫测的海外高手。
徐大师一脸淡然,虽未言语,但高深莫测的模样,像是给了谢如海极大的底气。
廉老见状冷笑连连,心中暗自思忖:“哼,你谢如海现在猖狂,等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所有岭疆大佬都在各自特定区域入座后,外号光头强的石茂地下皇帝张强,目光突然投向韶州市的位置。
只见北江地区韶州市的位置上,坐着一位身穿湘绣旗袍的女子。
女子旗袍上的绣工精美绝伦,似有繁花在衣间绽放,长相娇丽无比。
她肌肤似雪,双眸如水,琼鼻挺直,嘴唇不点而朱,一头青丝如瀑般垂落在肩后,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气质,宛如一朵盛开在尘世中的青莲。
光头强盯着那女子,眼中露出几分轻佻:“这北江半片,什么时候换了个小娘子当家?这细皮嫩肉的,能顶事儿?”
话音未落,湘绣女子身后,一位身着武服的男子猛地踏出,眼中怒意燃烧,如同被激怒的雄狮,死死地盯着光头强,大有一言不合便动手之势。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苏狂沉声道:“光头强,别太放肆了。”
“牧老爷子身体抱恙,此次由江小姐代理,这是早就定好的事,你不要多生事端。”
光头强听闻此言,神色一凛,想起苏狂和牧老爷子的手段,终究还是没敢得寸进尺。
江小姐见状,微微摆了摆手,武服男子这才心有不甘地收手,但看向光头强的眼神依旧充满警告之意。
众人见状,心中都不由得微微一颤。
不愧是苏狂,这位隐隐掌控着岭疆大局的人物,仅是一言一行,便足以让光头强闭口不言。
苏狂站起身来,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声音洪亮如洪钟大吕:“诸位不远千百里赶来双岭镇的兄弟们,今日是我们岭疆划分利益蛋糕的重要聚首之日。”
“咱们在这里,要把彼此间的份额确定清楚,往日里积攒的那些间隙,也都一并在这擂台上解决。”
“赢的人拿走属于自己的那份,输的人也别想赖账。”
“但是,一旦出了这个门,大家就得把恩怨放下,不许再私自争斗。”
“否则,就是与整个岭疆为敌,后果,哼,你们自己清楚!”
苏狂坐在正位上,神色平静如水,可话语中的威严却如泰山压顶,令在场之人无不凛然,无人敢有丝毫忤逆之意,都知苏狂所言绝非虚张声势,个个正襟危坐,将他的话牢记于心。
等苏狂发言完毕,场中气氛凝重。
这时,光头强却突然将目光投向方胜河,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弧度,阴阳怪气道:“方胜河啊,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以前你可都是仗着吴家老三的势,耀武扬威的。”
“怎么着,今天吴家没人来给你撑腰,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往哪儿逃?”
光头强一边说着,一边满脸得意地晃着脑袋。
周围有人见状,眼中闪过幸灾乐祸的神色,都等着看方胜河的笑话。
方胜河闻言,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怒色:“光头强,你别太过分,以前的事,大家各为其主,你如果想挑事,也得看看场合!”
说完,他冷哼一声,便不再言语。
湛州与石茂毗邻,而湛州又被水阳市和石茂市夹在中间,他与谢如海、光头强之间,利益纠葛复杂,摩擦不断是常有的事。
下一秒,光头强嘴角上扬,带着一抹得意,一招手,只见一个男子从人群中走出。
男子气势凛然,浑身肌肉贲张,皮肤黝黑发亮,宛如一座移动的铁塔。
他身着典型的泰拳装扮,下身是黑色的短裤,上身缠着布条,手腕和脚踝处都绑着特制的护具。
男子一个助跑,迅猛地登上擂台,一股强大的冲击力,竟让整个擂台都疯狂震动。
泰拳手站定后,猛地一脚跺在擂台上,伴随着一声巨响,整个擂台都在剧烈晃动。
他一脸挑衅地扫着下方众人,以一口流利的华夏语道:“谁敢上台一战?”
方胜河见此,额头不禁流下冷汗。
他转头看向一旁身穿白色练功服的魏文成,眼神担忧道:“魏师傅,你有把握吗?”
魏文成却一脸不屑,他双手抱胸,神色傲然:“哼,不过是个练泰拳的而已。”
“泰拳虽有其独到之处,讲究的是四肢八体的刚硬攻击,训练方式也是为了强化身体的抗击打和爆发力。”
“但这只是现代泰拳,若只是这种程度,不足为惧。”
“若是他修炼了古泰拳秘法,融合了华国古武杀术,那才是真正的棘手。”
“不过看这小子的样子,只要没掌握那等恐怖秘法,我十招之内便能败他。”
说罢,魏文成整了整衣衫,不紧不慢地朝擂台走去。
他身姿挺拔,白色的练功服随风轻轻飘动,更显超尘之态。
魏文成这一登台,下方顿时爆发出阵阵加油声和喝彩声。
台下众人都为他呐喊助威,只因光头强请来的这位师傅,生得一副典型的东南亚相貌。
光头强请来的师傅,皮肤呈古铜色,浓眉大眼,鼻梁高挺且宽阔,嘴唇较厚,面部轮廓深邃硬朗,与正宗华国面相截然不同。
在这种场合下,无论有何缘由,大家内心深处还是更偏向自己人。
魏文成气定神闲,抱洪拳礼,声音洪亮如钟:“洪拳一脉,魏文成,请!”
对面泰拳男子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汉语说道:“颂帕,古泰拳一脉,请。”
听到“古泰拳”三个字,魏文成心中暗道不妙,但此时对方已经如极电般出手。
颂帕先是一个箭步向前,双腿如弹簧般蓄力,接着高高跃起,膝盖如同一把锋利的战斧,朝着魏文成的面门狠狠顶去。
这正是古泰拳中威力极大的飞膝招式,凌厉的劲风呼啸而过。
魏文成不敢怠慢,双脚扎稳马步,沉腰坐胯,双手迅速交叉护住面部,同时双臂肌肉紧绷,使出洪拳中的“铁桥拦江”,硬生生地挡住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击。
撞击之下,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魏文成只感觉双臂一阵酸麻,但他来不及多想,趁颂帕落地未稳之际,迅速展开反击。
他左脚向前踏出一步,扭腰转胯,右拳如炮弹般轰出。
洪拳经典招式,黑虎掏心,拳风呼啸,直击颂帕的心口。
颂帕见状,身体微微后仰,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了这一拳。
“怎么可能?”魏文成内心一沉,“为什么能躲开?”
下一秒,颂帕双手如灵蛇般探出,抓住魏文成的右臂,猛地一拉,同时膝盖向上顶起。
他竟是要以魏文成的手臂为支点,想折断他的手臂并攻击他的腹部。
此乃古泰拳中的“鳄咬肘”变式。
魏文成反应极快,手臂顺势一转,挣脱了颂帕的束缚,同时左手成掌,朝着颂帕的颈部砍去。
若是被洪拳中蕴含巧劲的斩手击中,颂帕必然会受到重创。
两人你来我往,招式凌厉,蛇行鹤打,猿跃龙缠。
古泰拳的狂猛狠辣与洪拳的刚正雄浑,在擂台上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台下观众看得如痴如醉,呐喊声如晨初的潮汐起伏。
“砰!”
颂帕一拳轰出,魏文成连连倒退好几步,面色愈发苍白。
在众人的眼里,魏文成渐渐落了下风。
而颂帕的攻击越发凶猛,每一招都带着置人于死地的狠劲。
他的双腿如钢鞭般不断扫向魏文成,如刀般的腿风,像是怒龙盘旋,能撕裂虚空。
古泰拳中的“横扫千军”被他使出来,威力惊人,魏文成只能不断躲避,偶尔用洪拳的“拨云见日”勉强拨开攻击,但也显得狼狈不堪。
光头强见状,得意地扫视着四周,满脸骄傲地大声说道:“怎么样?我请来的这位东南亚泰拳师傅厉害吧。”
“他在泰国武道界,可是名声鼎沸的人物。”
“颂帕师傅曾横扫泰国各大黑拳赛,参加过着名的“佛道之战”格斗赛,在赛场上无人能敌,因此得了个“佛道金刚”的称号。”
众人听闻,不禁面色一变。
金刚这个称号,在亚洲佛教中象征着无坚不摧的力量,更是被视为护法神,能够扫除一切障碍。
没想到光头强竟然藏有如此高手。
大家看向颂帕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敬畏与畏惧。
特别是台下的汪威,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仿佛吞了一只苍蝇。
拳击素来被誉为格斗界的王者,以敏捷的步法和迅猛的攻击着称。
作为省拳击队的核心成员,汪威一直对自己的拳击技术充满信心,怎会看得上这些看似威力巨大却笨拙的泰拳?
前几天的那些黑拳手,在他眼中不过是些勇猛但缺乏技巧的莽夫。
真要交手,对方未必能占上风。
但如今站在擂台上的两位高手,无论是他一向轻视的传统武术洪拳一脉魏文成,还是令人胆寒的古泰拳大师颂帕,任何一个都能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汪威也曾想过,若是自己在这擂台上,会是什么下场。
估计,一拳都挡不住!
比赛仍在继续,战况愈发激烈。
颂帕泰拳杀招,厉如刀、锐如刺,水银倾泻,如汹涌的海潮般向魏文成席卷而去,层出不穷。
他的铁肘如锋利刀刃,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厉啸风声,这是古泰拳中的肘刀杀术,速度快得惊人,魏文成一个不慎,手臂上就被划开一道口子。
颂帕紧接着一个转身,一记凶猛狂霸的飞旋铁肘,朝着魏文成的头部砸去。
魏文成匆忙之下使出洪拳“顶天立地”,双臂向上格挡,却被这强大的力量震得连连后退,手臂差点骨折。
颂帕得势不饶人,双脚如踩六宫、走玄罡,瞬移到魏文成身前,又是一连串的组合攻击。
他的膝盖、手肘交替进攻,如狂风暴雨般,每一下都精准地朝着魏文成的要害部位而去。
魏文成虽使出浑身解数,各种洪拳招式纷纷展现,“工字伏虎”“虎鹤双形”接连使出,但在颂帕凶猛的攻击下,还是节节败退。
而颂帕却显得游刃有余,闲庭信步般轻松应对着魏文成的反击,就好像这场关乎性命的拳赛,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场轻松的游戏。
林枫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眉头微皱,轻轻摇了摇头,他看得出来,照这样下去,魏文成必输无疑。
魏文成的气息已经开始紊乱,脚步也有些虚浮,而颂帕的攻击却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