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茫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想劝他停下竞拍,可是秦昱已经先一步站起身,走到了举牌的窗口。
紧接着,写有沈鸢名字的窗口前横空悬挂上竞价牌——
“一亿!”
台下众人远远地看到楼上窗口出现的数额,都忍不住噤声。
没人再敢继续往下拍了。
这个沈小姐,比他们想象中还要疯狂。
主持人的声音也难掩激动:“沈小姐出价一亿,还有人继续跟吗??”
台下噤若寒蝉。
主持人:“一亿一次!一亿两次,一亿三次!”
咚一声!
一锤定音。
“恭喜沈小姐,获得本次拍卖会压轴藏品,雕龙印章!”
主持人嘹亮的声音贯彻整个拍卖会场。
沈鸢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父亲的遗物被小心翼翼地**好送下台。
可她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这不是一千万两千万,而是整整一亿。
她得付出多大的努力,才能赚到一亿从秦昱手里买回?
秦昱回身,撞见了女人忧心忡忡的样子,扯唇轻笑道:“怎么,沈秘书对自己没信心?”
沈鸢眸底闪过一丝顾虑,最终还是坚定下来:“我说过的话从不反悔,拿回父亲的遗物不过是早晚的事,还请秦总也别反悔。”
“一言为定。”
秦昱放下酒杯,抬手扫了眼时间:“走了,去取东西。”
沈鸢默默跟上他,犹豫了会,还是开口询问道:“秦总,我能不能看一下我父亲的遗物?”
秦昱挑眉反问:“东西是沈小姐拍下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沈鸢有些懵。
秦昱径直招手叫来一旁的侍者:“拍卖金从我这出,印章由沈小姐亲自去取。”
侍者连忙点头,看向沈鸢便道:“沈小姐,请跟我们来。”
秦昱迈着长腿就要离开:“我去楼下等你。”
待沈鸢回过头来,秦昱已经大步离开。
她看着男人快步离开的背影,眼睫微颤,眸底划过一丝复杂又隐晦的情绪。
秦昱究竟为什么这么做?
花一个亿拍下印章,却连看都不看一眼。
他似乎对这枚印章毫不关心。
“沈小姐?”
直到侍者的声音再度传到耳边,沈鸢才回过神来,跟随着一起去了交易室。
当工作人员将印章交付到她手中时,她眼眶一热,心头的酸涩情绪不受控制般涌出。
这是她在这世上,跟父亲唯一有交集的物品。
沈鸢缓缓伸手,指尖有些颤抖地抚过印章上繁复的花纹,心头感触更深。
她在心里默默发誓。
一定要越来越强大,强大到再也不敢有人随意凌辱在她头上,强大到有能力为父母报仇,夺回沈家的家产。
还有晏北辰,她一定要让他为此行为付出代价。
沈鸢取走印章后,独自冷静了好一会,这才从拍卖会场出去。
刚走出大厅,远远便见到秦昱的劳斯莱斯停在街道一侧。
她抱紧手中盒子,快步上前,上了车。
就在沈鸢前脚刚上车时,沈若晚跟霍连城后脚从大厅里出来。
“若晚,你能不能别闹了?不就是一枚印章,你为了这个东西跟我生气至于吗?”
沈若晚赌气了一路,这会更是火冒三丈,刚要发怒,抬眸便瞥见沈鸢上了一辆豪车。
“沈鸢?”
她眼睛顿时睁大,踩着高跟鞋就往前追了两步。
只见纯黑色的加长劳斯莱斯轰鸣一声,飞驰而过,卷起一地尘灰,扑了她一脸。
“该死的!”
沈若晚愤恨地攥紧双拳,看到挂着京A车牌的豪车飞速驶远,喉咙里像是憋了一团烈火。
不论是车,还是车牌,一看便是权势滔天的人才能拥有的。
看样子沈鸢果真是又傍上大款了!
甚至是比晏家更富贵有权势的大款。
沈若晚恨得牙痒痒,她就想不通了,为什么那些男人会瞎了眼的看上沈鸢一个离婚的女人?
“若晚,上车,我送你回家。”
不一会,霍连城便开着车来到沈若晚跟前。
沈若晚看着那辆百万出头的宝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不坐!你每次都开这辆车,就不腻吗?”
霍连城只觉莫名其妙:“你今天是怎么了,我这车刚买的,有什么问题?再说了,我平常的钱不都给你买包买礼物了吗,这车还是我妈给我买的,就是为了专程接送你。”
“什么都是为了我,我不稀罕行了吧,你自己回去吧!”
沈若晚一气说完,快速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一坐上车,她就拨通了沈震南的电话。
“爸,我今天碰到沈鸢了,她又傍上个大款,还在拍卖会上处处欺压我!”
电话那头的沈震南语气也是极其不悦:“看来我们这些年对沈鸢太放纵了!我刚刚才接到晏家打来的电话,那死丫头竟然敢跟晏北辰闹离婚!”
“就因为这件事,晏家取消了跟沈家的合作,还要我们家退还彩礼!”
沈若晚嗓门忽地抬高:“什么?沈鸢她就是贱!晏家是我们能得罪的吗?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作死离婚!爸,你可得好好说说她,要不是当初咱们收留她,她早就饿死街头了。”
沈震南为了工作上的事忙得焦头烂额,烦躁道:“我知道了,你先回来,这两天找个机会把沈鸢叫回家里来,先劝她别离婚,稳住合作的事再说。”
与此同时。
晏家也是一片不宁。
晏北辰历经网上丑闻曝光后,先是被警察带走询问拘留,而后被捞出来又得知晏老爷子取消了他的继承权。
晏母为了此事,两天两夜没合眼。
她每天都去老宅,吵着闹着要见晏老爷子。
晏老爷子大怒,将人关在门外几天。
直到晏北辰在老宅门口跪了一天,晏老爷子这才开门放人。
一进老宅。
晏母便抹着眼泪朝晏老爷子诉苦:“爸,我知道这件事是北辰做得不对,给咱们晏家蒙羞了,可北辰也是被人利用算计了,他是无辜的啊!”
晏老爷子听了这话更是怒气直冒:“事到如今了,你还在替那个混账开脱!他无辜?他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在外花天酒地,出轨养女人,哪一点冤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