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 章 汉水
曹操听闻夏侯渊战死的噩耗，仿佛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了他，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随即悲从中来，放声大哭。那哭声悲恸至极，犹如寒夜的狼嚎，直震得营帐内众人心中发寒。“妙才啊，妙才！你我多年并肩，南征北战，出生入死，历经多少艰难险阻，从未有过丝毫退缩。如今你却先我而去，叫我如何不痛心，如何不肝肠寸断！” 曹操一边哭诉，一边捶胸顿足，悲痛之情溢于言表。身旁的众将们皆面露悲戚之色，低头默哀，大气都不敢出。夏侯惇眼眶泛红，几步上前，单膝跪地，声音哽咽地说道：“主公，夏侯将军为国捐躯，是我军的重大损失。我等身为将士，定当为主公和夏侯将军报仇雪恨，踏平刘备的营寨！” 曹操听后，稍作平复，眼中闪过无尽怒火，那怒火仿佛能将世间一切都焚烧殆尽。他大手用力一挥，决然道：“传令下去，全军将士听令，点齐二十万大军，明日一早便拔营起寨，随我奔赴汉水下营扎寨。我定要让刘备为夏侯渊的死付出惨痛代价，为妙才讨回公道！”
一时间，军营内号角齐鸣，此起彼伏。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收拾行囊、整理兵器，一匹匹战马嘶鸣着，被牵出了马厩。军旗蔽日，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向着汉水进发。队伍犹如一条蜿蜒的巨龙，绵延数里，营帐连绵不绝。一路上，马蹄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军威之盛，令人胆寒。所经之处，尘土飞扬，百姓们远远地望见，皆面露惊恐之色，纷纷躲进家中，紧闭房门。
诸葛亮得知曹操此番来势汹汹，却镇定自若，神色平静地与一众谋士围坐在营帐之中，商议着破敌之策。营帐内烛火摇曳，诸葛亮轻摇羽扇，缓缓说道：“曹操亲率大军前来，气势汹汹，看似锐不可当。然我军亦有破敌之策，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吾观曹军粮草乃其要害所在，若能劫之，必乱其军心，令其不战自乱。” 言罢，他目光如炬，缓缓扫向黄忠与赵云，“汉升、子龙，你二人武艺高强，勇冠三军，可领军前去劫夺曹军粮草。此去任务艰巨，需万分小心。” 黄忠本就急于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证明自己的实力，听闻此令，热血瞬间涌上心头，“嗖” 地站起身来，双手抱拳，身子微微前倾，高声道：“军师放心，末将定当竭尽全力，哪怕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将曹军粮草劫回，为我军立下头功！” 赵云亦起身，身姿挺拔，神色沉稳，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信念，“末将愿与黄老将军同去，相互照应，保此次行动万无一失，不负军师所托。”
黄忠与部将张着领兵先行，一路快马加鞭，向着曹军粮草所在的北山奔去。烈日高悬，炙烤着大地，士兵们的汗水湿透了衣衫，但他们依旧士气高昂。到了北山，黄忠一眼便瞧见曹军粮草堆积如山，如同小山一般。粮草周围，曹军士兵来回巡逻，戒备森严。黄忠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哈哈，曹军粮草在此，兄弟们，这可是天赐良机，随我杀，将这些粮草统统夺过来！” 正欲下令动手劫粮，却不想张合已率军杀到。张合骑着高头大马，手持长枪，威风凛凛地站在阵前，见是黄忠，大声喝道：“黄忠，你这老匹夫，今日竟敢来劫我军粮草，真是自不量力，定叫你有来无回！” 黄忠毫不示弱，挥舞着大刀，刀光闪烁，怒目而视：“张合，休要张狂，今日我便要让你见识见识我黄忠的厉害，看我今日取你首级！” 双方瞬间混战在一起，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响彻山谷。
战至酣处，徐晃又率领援军赶到。徐晃纵马冲入阵中，高声喊道：“黄忠，你已被重重包围，插翅难逃，还不速速投降，免你一死！” 黄忠却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豪迈与无畏：“想让我投降，绝无可能，今日便与你们拼个鱼死网破，大不了马革裹尸还！” 此时，战场上刀枪剑戟相互碰撞，寒光闪烁，士兵们奋勇厮杀，鲜血染红了大地。另一边，张着在乱军中左冲右突，本欲寻机走脱，却不想被文聘截住去路。文聘冷笑一声，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张着，你已无路可逃，乖乖受降吧，何必再做无谓的挣扎。” 张着咬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呸” 了一声，“要我投降，做梦！我张着生是刘皇叔的人，死是刘皇叔的鬼！” 说罢，提枪便刺向文聘，二人又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
赵云在营中左等右等，始终不见黄忠回营，心中不禁隐隐担忧。他在营帐中来回踱步，眉头紧锁，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对张翼说道：“黄老将军去了许久未归，依我看，恐有变故。我需前去接应，你在此多备弓弩，务必守住营寨，切不可有丝毫懈怠。” 张翼领命，神色严肃。赵云跨上战马，手持长枪，率领精锐骑兵，风驰电掣般地赶去救援。马蹄声如雷，尘土飞扬，赵云一冲入重围，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长枪舞动间，寒光闪烁，曹军士兵纷纷倒下，他如入无人之境。张合、徐晃见赵云来势如此凶猛，心中又惊又惧，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惧。张合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地说道：“这赵云好生厉害，我等不是他的对手，今日怕是要栽在这里了。” 徐晃也面露惧色，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先避其锋芒，不可硬拼，否则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于是，他们竟不敢上前迎敌，只能眼睁睁看着赵云朝着黄忠被围之处杀去。赵云左冲右突，凭借着高强的武艺和无畏的勇气，成功救出黄忠。黄忠愧疚地看着赵云，眼中满是感激：“子龙，多亏你来救我，不然我今日就折在这里了，真是惭愧。” 赵云微笑道：“黄老将军客气了，救你乃我分内之事。我听闻张着也陷入险境，我再去救他。” 黄忠忙道：“我与你一同前去，不能让你一人涉险。” 二人又再次杀入敌阵，一番苦战，终于将张着也救了出来。
曹操见赵云如此神勇，心中大怒，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极大挑战。他骑在马上，气得满脸通红，怒声吼道：“小小赵云，竟敢如此嚣张，在我军阵中如入无人之境，这是对我军的莫大羞辱。众将听令，随我全力追赶，定要将他拿下，碎尸万段！” 众将齐声应和，声音响彻云霄，气势汹汹地追赶赵云。赵云且战且退，回到本寨。此时，他心生一计，对身旁军士说道：“放下军旗，大开寨门，我自有安排。” 众军士虽疑惑不解，但还是依令行事。赵云单人独骑，挺枪立马，威风凛凛地站于门前。此时，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轮廓，更显其英勇不凡。
曹军追到寨前，见此情景，皆心生疑虑。一偏将小心翼翼地对曹操说道：“主公，这赵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此诡异，我等贸然进去，恐有埋伏。” 曹操眉头紧皱，心中也有些许不安，但自持兵力雄厚，想着赵云不过是故作玄虚，还是喝令进兵。然而，赵云却神色镇定，如同一尊雕像般全然不动。曹军士兵见状，心中愈发恐惧，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突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快跑，有埋伏！” 这一喊，如同点燃了火药桶，曹军士兵竟转身开始往回跑。赵云见时机已到，把枪一招，喊道：“放箭！” 寨中弓弩齐发，利箭如雨点般射向曹军。曹军士兵本就心怀恐惧，此时更不知寨中虚实，慌乱之中，纷纷自相践踏，一时间，人马死伤无数。曹操见大势已去，无奈地长叹一声：“罢了罢了，撤军！” 只得弃了粮草，灰溜溜地回军南郑。一路上，曹操心中满是懊恼与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曹操经此一役，深知进军不利，若再继续与刘备僵持下去，恐怕只会损失更多兵力。他在营帐中唉声叹气，谋士们围坐一旁，皆神色凝重。程昱说道：“主公，如今局势对我军不利，刘备军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我军久攻不下，且损失惨重。依臣之见，不如暂且退兵，再做打算，从长计议。” 曹操沉思良久，心中满是纠结，但也明白程昱所言极是。无奈道：“也只能如此了，传令下去，退兵许都。” 诸葛亮抓住这大好时机，与刘备商议。诸葛亮说道：“主公，曹操退兵，此乃我军进取汉中的良机。曹操此番受挫，军心不稳，我军可一鼓作气，拿下汉中，扩大我军势力范围。” 刘备点头称是，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好，就依军师所言，传令各军，准备进攻汉中。” 于是，刘备军趁着曹操退兵，顺利取了汉中。
众将见刘备势力日益壮大，且在汉中之战中屡立奇功，都有心推尊刘备为皇帝。营帐内，关羽双手抱拳，对刘备说道：“大哥，如今你功勋卓着，仁义之名传遍天下，众望所归，就应称帝，以安天下民心，兴复汉室。” 张飞也在一旁大声附和，声音如洪钟般响亮：“二哥说得对，大哥，你就别推辞了，兄弟们都盼着你能当皇帝，带领我们共创大业！” 刘备起初再三推辞，觉得自己德薄才疏，不足以担此重任。但众将态度坚决，言辞恳切，刘备推辞不过，只得应允先做汉中王。
建安二十四年七月，阳光明媚，天空湛蓝。刘备在众人的簇拥下，筑起高坛，举行了盛大的称王仪式。高坛之上，彩旗飘扬，鼓乐齐鸣。刘备身着华丽的王袍，头戴冕旒，神色庄重。他缓缓走上高坛，接受众人的朝拜。仪式结束后，刘备开始论功行赏，封许靖为太傅，法正为尚书令；诸葛亮为军师，总理军国大事。又封关羽、张飞、赵云、马超、黄忠为五虎大将；魏延为汉中太守。其余众人也都依据功劳大小，各有封赏。一时间，军中士气大振，众人皆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曹操在许都得知刘备自立为汉中王的消息后，顿时怒不可遏，“砰” 地一声拍案而起，叫嚷着便要发兵再与刘备一决雌雄。这时，司马懿赶忙上前谏道：“大王且息怒。如今江东孙权，与刘备素有仇隙。依臣之见，不如派一个能言善辩之人前往江东，去见孙权，劝说他兴师动众，发兵去取荆州。刘备若得知荆州有难，必定起兵去救，届时大王再趁机攻取汉中，定能事半功倍。” 曹操听后，沉思片刻，问道：“仲达，依你之见，派谁去江东合适？” 司马懿拱手道：“满宠满伯宁能言善辩，心思缜密，可担此重任。” 曹操点头，“好，就派满宠前往江东，务必说服孙权出兵。”
满宠到了江东，孙权亲自接见。二人寒暄一番后，满宠说明来意。孙权送走满宠后，忙召集众谋士商议对策。大厅内，众谋士围坐一团，议论纷纷。诸葛瑾站出来说道：“主公，我听闻云长有个女儿，尚未许配他人。我愿前往荆州，为我家主公世子求婚。若云长应允，我们便与他联手共破曹操，共分天下；若云长不肯，我们再助曹操取荆州，此乃一举两得之计。” 孙权思索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点头道：“子瑜所言有理，那就辛苦你走一趟了，务必小心行事。”
诸葛瑾到了荆州，见到关羽后，说明来意。关羽听完，勃然大怒，怒目圆睁，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大声吼道：“我家虎女怎肯嫁与东吴犬子！休再多言！若不是看在你弟弟诸葛孔明的面上，今日立刻便斩了你！” 诸葛瑾被关羽这一番怒斥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战战兢兢地回见吴侯，将事情经过如实相告。孙权听后，同样大怒，“啪” 地一声拍案而起：“关羽如此无礼，竟敢羞辱我东吴，我定要起兵取了荆州，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这时，步骘赶忙上前劝道：“主公且慢，曹操让主公取荆州，不过是想嫁祸于东吴，坐收渔翁之利。依臣之见，主公不如按兵不动，让曹操先攻荆州。等关羽出兵迎战曹操时，我们再派一员大将暗中出兵，突袭荆州，定能一举成功。” 孙权冷静下来，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说道：“子山所言甚是，就依你之计，先看看曹操与关羽如何争斗。”
刘备在汉中得知曹操联合东吴，要取荆州的消息后，心中十分忧虑，忙与诸葛亮商议对策。刘备眉头紧锁，满脸愁容，说道：“孔明，曹操与孙权联手，荆州危矣，这可如何是好？荆州乃我军重要根基，若有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诸葛亮沉思片刻后，说道：“主公不必担忧，可命关羽先起兵取樊城。如此一来，可打乱曹操与孙权的计划，还能占据主动，令其不敢轻举妄动。” 刘备觉得此计甚好，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好，就依军师所言，派费诗带着封号去见关羽，让他即刻起兵。”
关羽迎接费诗入城，得知自己被封为 “五虎大将” 之首，心中疑惑，便问：“哪五虎将？” 费诗恭敬地答道：“关、张、赵、马、黄是也。” 关羽听后，脸色一沉，眉头紧皱，怒道：“翼德乃我兄弟！子龙久随我兄，情同手足，亦是我弟；马孟起乃世代名将。而黄忠不过是一个老卒，如何敢与我并列？我关羽战功赫赫，威震天下，怎能与他相提并论！” 费诗见关羽发怒，不慌不忙地笑道：“将军差矣！昔日萧何、曹参与汉高祖同举大事，关系最为亲近，而韩信不过是一个降将，却被封王，地位在二人之上。可没听见萧、曹二人对此有何怨言。如今将军与汉中王情同手足，实为一体。将军当与汉中王同舟共济，共图大业，不应计较名位之高下。汉中王如此安排，也是看重将军的能力，委以重任啊。” 关羽听后，沉思良久，心中豁然开朗，拱手道：“多谢先生教诲，关某明白了。是我心胸狭隘了，险些误了大事。” 当即拜谢费诗，准备起兵取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