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早早起来喝了些烧开的热水,吃了点干粮,所有人都收拾妥当后,继续开始一天的路程。孔盛冬发现梁安甲起来的特别早,在一边挥刀练习了足足小半个时辰,心想难怪人家一年多就能练的那么厉害!原来背后下了这么多功夫!
这一天要稍微赶些路,才能及时赶上晚上的宿营点,路上的灌木也多了起来,好多都是那种长有倒刺的灌木,孙老大用开山刀在前面开路,不时提醒大家注意身边和脚下。快中午时,梁安甲和孙二姑娘都走出了汗水,脸膛红润,气喘吁吁。孔盛冬和李知行喊停队伍,让大家休息一会儿,他俩在一旁给骡子拔了些嫩草。李知行一边拔草一边揶揄道:“看到两个妹妹心疼了!?”孔盛冬也习惯了他,回嘴说道:“你要是嘴里能吐出象牙就好了!”
李知行回复:“你是大象,你能吐出来!来!来!吐一个我看看!”
“黑猪”赶忙在旁边龇牙咧嘴起来,好像说:看,我能吐出狗牙!
这一晚在一条小溪边上宿营。有间用石头垒起的不大石屋,屋顶用木头和树枝覆盖,用树枝荆棘还围出个院子,这是用来防备野兽袭击的。一行人在小溪边洗了脸,捡了柴火,开始做饭。孙老大大雁没打着,和冯五哥下河抓了七八条巴掌大的鲫鱼,让孙二姑娘给大家熬了一大锅汤。其实还抓了两条不小的鲤鱼,李知行却书生气地说:“唐王还在,咱们还是不能吃鲤鱼啊!”之后拿去放了生。孔盛冬骂了句:“愚忠!饿你个三五天我看你吃不吃!”
其他人也慢慢习惯这两个人的说话方式,各自忙碌,也听着,笑了笑也不予理会!
天一黑周围可以听到各种野兽的吼叫,尤其是有些猛禽的叫声,听着很骇人。孔盛冬白天在天上看到过雕枭飞过,知道这里已经开始进入大山深处,各种野兽恐怕也不少。
到了第三日晚上到了古商道的那个破驿站,冯五哥和孙老大已经走过了好几趟,告诉几个人后面的路开始愈发难走了,所以可以速度慢一些,沿途还要继续设置路标,寻找更合适的过夜处。下午的时候,“黑猪”消失了一小会儿,叼回来一只拳头大小的灰色刺猬,虽然嘴被扎了,但依然叼着跑到孔盛冬面前显摆。
“这也太小了!没法吃啊!”孙老大看着刺猬挠头说。
“黑猪”冲他“汪、汪、汪”叫了几声!
孙二姑娘说:“这狗不会是自己也想要养个宠物刺猬吧!?”说完自己都笑得前仰后合。
李知行感叹说:“看看人家养那狗,真有追求!”
梁安甲边走边用嫩树枝编了个小筐放入了刺猬,然后把小筐放到骡子背负的大筐里,对“黑猪”说:“那我替你先养着!”
“黑猪”看着很开心,每走一会儿,便跑回来看看自己的“宠物”。
第四第五天穿越了一大片山林,等走出来,到了大峡谷。这两天把一队人累得不轻,冯五哥却说最难走的深林在山谷那边,在进山前,这两天可以放缓行程慢慢走,好好休整一下。
第五天时,“黑猪”又抓回一只兔子,冯五哥和“黑猪”很严肃地说:“宠物只能养一个,兔子得吃啊!”然后架起火烤了兔子。“黑猪”很有些不平,哼哼唧唧很不痛快,稍晚时吃了烤兔子骨头才舔着舌头作罢。
第七天在山谷里,“黑猪”竟然抓回一只受伤大雁!孙老大脸色有些不好看!孙二姑娘都说:“大哥,看人家家的狗都比你......”
冯五哥觉得脸上很有光,说道:“孙大哥要不咱俩打个赌,看看明天我家'黑猪'能不能再弄回猎物!!”
孙老大有些怒了,拿只狗寒碜人,太过分了!下午自己先走了半个时辰,回来时竟然扛回来一只麂子,还满脸得意!
冯五哥看见很鄙夷:“你和一只土狗较什么劲!?你觉得有意思吗?”
大家这几天晚上吃的都不错,李知行说道:“感谢'黑猪'带来的竞争,人啊!有压力才有动力!有动力才愿意好好动手打猎!”
第八天早上,终于要进最难走的深山了。
这座大山里路确实不好走,崎岖蜿蜒,头顶林木遮天蔽日,脚下路仅有一人多宽窄,还都是上坡爬山路,几个身体差一点的走到最后,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脸上汗珠子滴滴答答往下淌,脊背上的汗湿透了衣服。连“黑猪”都走得吐着舌头,耷拉着尾巴,呼哧呼哧大口喘气。
本来时孔盛冬和李知行应该护着两个姑娘,结果到了最后他们两人先累得走不动了,梁安甲拉着孔盛冬衣袖走在最后,孙老大后来干脆背起了妹妹走在中间,冯五哥一路扶着李知行怕他体力不支摔倒,其他十余雇工牵引、吆喝着骡子艰难向前,队伍在林间咬牙坚持前行整整一天。天完全黑了的时候,一队人才堪堪出了林子到了西岭村。
到了那猎户家,大家都累的不想说话。那家人倒是豪爽,拿出家中吃食,煮了整整一大铁锅,督促着大家先吃点,再休息,不然缓不过来。然后腾出了里外两间房让给他们,吃过饭所有人都沉沉睡去,一直睡到第二日中午。孙老大和冯五哥商议再休息半日,明日再出发去津河镇。直到晚上时,大家才有了精神,孔盛冬感慨:“难怪这古商道废弃了,果然是辛苦万分。整整走了九天才出了山!”李知行也感慨:“人家是英雄救美人,你倒好,自己先趴下了!让美人救了你,真丢人!”
“五哥就该把你扔到山里,看你和狼群怎么犯嘴贫!。”孔盛冬狠心回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