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霸理直气壮放言。
“我找你当然有正事。”
“你先等会再说你的事,我要问问楚黎,她凭什么拐着弯的骂我,”顾千寒忽然插上一杠子。
楚天霸闻言气白了胡子。
“她骂你就骂你了,又少不了你一块肉,你有什么好问的。”
顾千寒瞪大瞳孔看楚天霸,眼睛里的意思很明确,咱俩是一伙的,你居然帮着楚黎说话,你疯了?
楚天霸翻了翻白眼,你才疯了,要钱要紧啊,还是你那点破事要紧,你个拎不清轻重的玩意。
活该你别甩!
顾千寒,“......“连你也骂我?
两人一米好几的大男人,就这样在监狱门口,互相表扬起了眼神舞蹈。
楚黎面色冷清,像一个旁观者,她猜测闻时宴这会儿也该出来了吧,这样想着。
楚黎就扭头找人,而她刚转过身,打眼就看到了单手插兜,站在大铁门门口的闻时宴。
他身上穿的墨蓝色西装,搭配自己的浅蓝色连衣裙,莫名有种情侣款的既视感,脚上的那双皮鞋也和她的是一个颜色。
这种无意间的撞衫,算不算两人心有灵犀的默契。
楚黎不知他在门口站多久了,顾千寒那些故意为之的话,他又听进去多少。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楚黎面色无恙的走到他面前。
闻时宴拧着眉头想了下,“有几分钟了。”
“奥,所以,该听到你都听到了?”
闻时宴耸了耸肩,不置可否道,
“确实听了不少,有没有听到重点我就不知道了。”
楚黎,“......”故意逗她是吧?
其实她刚才的话,有一大部分是故意说给闻时宴听的,她知道闻时宴紧跟着她的脚步呢,也就顺水推舟的替自己找补点。
毕竟顾千寒突然堵在监狱门口等她,她又是提前预约了来探监的,要说她没有告诉顾千寒,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可事实是楚黎真没有告诉顾千寒她的行踪,但她又解释不清,干脆就一锅烩了。
顾千寒这边还在和楚天霸掰扯中,当他们终于掰扯出结论时,发现楚黎正挽着男人的臂弯,一副小鸟依人的架势,与那人聊的正欢呢!
顾千寒大脑当即嗡的一下懵了,一片空白,对于顾千寒来说,听到楚黎交了男朋友是一件事,当他亲眼看到又是一件事。
尤其两人熟络的一幕,落在顾千寒眼里,那就是赤裸裸的嘲讽。
还有,虽然楚黎跟他翻过脸,跟他闹过,骂过他,但他一直觉得那些都是情侣之间的情趣而已。
楚黎总有一天会回到他身边。
他一直在等着那天,所以他并没有疯了一样的找楚黎。
而今,她居然挽着其他男人的手臂,来他面前炫耀,这叫顾千寒如何也接受不了。
比在他头上扣盆子屎都让他难受。
“楚黎,你给我放开他,你这个荡妇。”
顾千寒边大喊着,边直奔楚黎二人而去。
下一秒。
只听,砰一声。
闻时宴利落的收回笔直的长腿,动作优雅的抖了抖裤脚。
顾千寒就惨了,他人还没碰到楚黎,就被闻时宴一脚踹倒在地,像是瘦狗一样瘫在地上,嘴角隐隐能看到溢出的鲜血。
楚黎一时怔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闻时宴会突然对顾千寒动手。
他平时看上去一副事不关己,对诸事淡如水的态度,今天这是怎么了?
还动起武力来了。
楚天霸也懵了,他平时是流氓,霸道了些,可如今这法治社会,他早就不敢喊打喊杀了,这人是谁呀,牛逼哄哄地,敢在监狱门口动手。
他大侄女找来找去,这是找了个疯批?
“你心疼他?”面色极淡的闻时宴,见楚黎紧绷着精致的脸颊,一直瞅着自己,他不免要多想。
“舍不得我打他?”
楚黎闻言头摇的比闪电都快。
“我不心疼他,我担心你会不会腿疼。”
她这番话说的狗腿了些,可总比火上浇油好。
半躺在地上的顾千寒,有种肋骨断了几根一样的疼,疼的他倒吸凉气,又见楚黎不但不为他出头,还和她那姘头卿卿我我的,眉来眼去。
他气的鼻子都大了。
“楚黎,你个贱货,你给我放开他。”
“你是我的......”
李肆在闻时宴动手踹人时,就赶了过来,恰好又听到顾千寒骂楚黎,他二话不说,上前给了顾千寒一耳刮子。
啪的一声,他下手狠辣,直接打懵了顾千寒。
“草,你谁啊....”
李肆压根不带理睬他的谩骂,他看顾千寒脸只肿了一边,本着秘书的严谨,李肆是决不允许两边不对称的。
于是。
李肆又动手给顾千寒的右脸来一巴掌。
啪,...这一巴掌打完。
顾千寒两边的脸对称了,却也肿成了肉包子,鲜血顺着他嘴角溢了出来。
楚黎,“.......”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李肆平时看上去与那宁采臣,不分伯仲,没想到竟还有这般血性!
“总裁,楚小姐,抱歉我来晚了,”李肆拍拍手,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楚黎二人。
他恭敬的态度和温良的语气,简直跟刚才打人那个李肆,判若两人。
“没想到你还会动人揍人呢,”楚黎笑着打趣他。
李肆闻言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让楚小姐见笑了。”
见笑,?
他刚才那两下,可不像是一个普通秘书该有的手腕,倒像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莫非.....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我要告你们,我要告你们,”顾千寒哭丧着一张脸,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伸手指着楚黎几人。
他简直冤枉死了,他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搂搂抱抱,他不仅管不得,骂不得,还要被那姘头打一顿。
他上哪说理去。
“楚小姐,这里交给我吧,您跟总裁先上车等着,”李肆见楚黎要说什么,他立马表示这里的交给他。
顾千寒一听楚黎要走,他擦了把鼻涕,扯着嗓子嘶喊道。
“楚黎我你不许走,你是我的女人,你不许跟那姘头走,你不许。”
闻时宴冷峭的眉眼深深地蹙了起来,烟雾笼罩着他那寒潭般深邃的眸底,一股莫名的寒意霎时泛起。
“你说她是谁的女人?”他的语气恍若幽潭般深冷。
楚黎闻言就知道顾千寒今天算是踢到了铁板上。
惹了这个正宗的山西陈年老醋厂家。
顾千寒高高肿起的脸,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只好眯起眼眸看说话的男人。
眯了一会儿,视线反而更模糊了,只隐约看到了闻时宴高大的轮廓,挺拔的身躯。
他心里的嫉妒更重了,昂着脖颈回怼。
“她是我的女人,她是我顾千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