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不能让一群老爷们凑在一起,尤其是其中还有点子王的情况下。
面对同伙的质疑,撬棍摸了摸下巴。
“不至于,不至于。我觉得吧,这客运站的老总是把我当冤大头了。我可打听清楚了,他们都预定好商户了,就是想在我这再敲一笔。”
撬棍傻,但是他对象倩倩可不傻。
锦西只是新建了一个大规模的客运站,以此实现交通疏散的作用。这以前的客运站又不是停运了,里面还有私家车挂靠运行呢。
再说,站里曾经那些卖黄生瓜子矿泉水,开小卖铺的,那可都发了财了。甚至有癞子组织聋哑人要饭那都致富了。
他们比谁都原因入驻的。
这种情况下,有了更大的客运站,你说招商招不进来,显然是忽悠人呢。
几个人里小贤算是有脑子的,立刻就听明白了关键。
“我草,这也太不拿咱们当人了吧?武长胜在的时候,他们也敢?”
这是典型的看人下菜碟啊。
弄出这等事,定然是有人背后给使绊子。
撬棍一听深以为然,他对象就是这么说的。
这货狠狠的点了点头,顺手还偷了林卫东一条烟。
“嗯,我对象估计就是武长胜在背后捣鬼的。听我对象说这交通运输部的二把手,是他武长胜媳妇的姨夫。我看这武长胜就是不服,这客运站老总给出来的报价纯属为难我撬棍,逼着我退股呢。”
撬棍的意思也很明确。
招商这事不是个多困难的事,本来撬棍手头熊武长胜的客运站股份也只是管车的,你客运站大厅招不上来商和我也没关系。
只是,这个态度代表了,客运站,包括整个运输系统,是不欢迎撬棍他们进来的。
态度问题代表了以后在这里面会面对什么。
要知道客运总公司属于省直单位,类似矿务局,建筑局一样,你说他们被省地双重领导吧,可是地方对他们的管辖权有限。
说白了这些上面有人的企业,平日没事在地方上你好我好大家好,你给我面子我也给你脸。
可真要不给面子了,地方上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办法。
财政独立,组织升迁也不走你地方组织部,你能把我怎么地。
何况,混混和官方较劲,最终都捞不到什么好处。
再有就是,这年代的企业单位,那也不是善茬。
你和他玩黑社会那套,不一定能玩的过他。他们比谁都黑。
尤其是省直单位、国企这类的,能在地方站稳脚的,那都是打出来的。
哪个矿务局的工人没替矿上守过矿啊,哪个建筑局抹灰的没替工地干过仗啊,哪个开大车的没替客运站充过场啊。
武长胜的客运公司在客运站下属的这些公司里都不算最大的,就更不要说撬棍了。就撬棍手下的那几十号司机,真的和人家玩黑的,能让人家把屎打出来。
所以,撬棍这就是来求人的。
刘健见撬棍在这偷鸡摸狗的,直接把撬棍偷去的那条烟给拆开,然后分给了大家。
顺嘴问道。
“那你什么打算啊!这事要不要和大哥说啊。”
儿子偷爹不算贼,小弟摸几盒大哥的烟也不算大事。
但要是沾染了别的,背后不干净那就可就不行了。
撬棍这毛病得改改。
刘健觉得,自家大哥就是这点不好,手太松了,对钱财有点太不在乎了。
不过再一想,跟这样的老大才是小弟的福分,总比那些嘴上敞亮,却不干人事的强。
就比如,刘健还认识北镇的一把大哥娄河呢。
这货凭借这一杆猎枪平了张志军、李绍军团伙,彻底在电影院附近的台球,游戏厅等娱乐业站稳了脚。
当初,他和手下的兄弟们,是怎么许诺的。
“等哥有钱了,肯定忘不了你们,到那个时候,我身边就都得是有钱的。”
当时说这话的娄河只是一个拥有扑克机、水果机、轮盘机等四十台赌博游戏小虾米,论起产业都不如现在的项采洪。
人家项采洪都有一百多台机器了。
可是,随后,锦州平安因娄河伤害李绍军案,通知北镇市平安对娄河进行收容审查。因为这次收容审查,娄河结识了当时北镇县平安的副局王立科,至此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
如今的娄河至少有个千八百万了,称得上是有钱人了。
当然,他也实现了自己的诺言,直接搬到了锦州富豪聚集的地方住去了,他的身边也真的没穷人了。和他有来往的都是达官显贵了。
如今,这位也算是洗白了,开始开始经营上房地产、矿产、酒店、旅游、物流运输了。他以前的兄弟,还在游戏厅看场子呢。
和这娄河一比,自家老大林卫东可是把最黑最脏的买卖一肩挑了,却圈拢手下的小弟干正行呢。
看着眼前的一切,这走私,贩卖军火,行贿官员的事可都是老大自己在操作。而分给兄弟们的事,那可是开商场,开客运公司,开通讯公司的正经买卖。
天底下,哪里找这样的老大啊。
也就是撬棍这些不懂事的,手头的干净生意不好好做,整天想着咔嚓老大的便宜。
这不,撬棍见刘健把自己才偷的烟给分了,又把手塞到了酒箱子里。摸出一瓶人头马揣在怀里,笑嘻嘻的对着众人道。
“我的意思也是和老大说一声,看看这事咱们是走黑还是走白。可我对象不让啊!她说这点事处理不好,那还有脸混了。弄得她好像是黑老大死的。这不,我想着和你们合计下,咱该怎么办啊啊,要不要麻烦大哥啊。”
撬棍也不敢偷大件,甚至他的偷都不是真心偷,就是觉得自己来见大哥一次,不顺点大哥的东西,就显得见外一般。
管是一条烟还是一个打火机呢,只要大哥让我偷,那就是还拿我当兄弟呢,哪怕为此挨一顿骂,心里也舒服。
有些人的性格就是这么贱皮子,招人烦。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们。
随着撬棍的话,大伙把目光投向了扳手。
这是和大哥最亲的兄弟,到底该怎么办,还是得他给意见。
可是扳手根本就没参与他们讨论,他在哪摆楞林卫东给的那手枪呢。
发现众人瞧他,他才住手。
“看我干吗?我家出租车公司干的挺好的,我不用大哥操心。”
草,这就不是人话。
你就是大哥的亲小弟,大哥都快把勺子塞你嘴里喂饭吃了。
钱钱不用你操心,车车不用你操心,甚至你媳妇只需要找司机开工就完事了,你就出个名字。
结果,你给出来一句你不用大哥操心。
你个死扳手什么意思?意思是我们废物点心,啥事都麻烦大哥呗?
也就是你手里有枪,要不我肯定和你干一仗。
无语的撬棍,很是无语。
倒是小贤眼珠子一转。
“这事其实好办,谁为难咱们,咱们就为难谁呗?真当他是交通运输部的,这路就听他的话了?正好我还没由头让各村各乡设路卡呢,我看他一个管交通的,能找到谁插手乡里。”
西山乡可等着钱用呢,那在就比比谁能调动的人手多呗。
“呸~我不开心,谁也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