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有所不知!”李光启忽然一改往日轻声细语如沐春风的姿态,他提高了音量,并且直呼长公主名讳:“李岑早就掌控了暗哨,如今这一切的局,倒像是你李岑自己做的,灭千机卫,屠皇城司,暗哨的人可是做的出来的!”
此话一出,大殿上安静得一根针掉落都能听见。
李岑依然面不改色,看着李光启这么多年来终于有了急切的神色,心中不由唏嘘,这才是像个活人一样该有的情绪变化。
她不紧不慢悠悠开口:“太子殿下慎言,你这话倒是像在指责暗哨有谋逆之嫌,暗哨直属于圣上,只遵从皇命这是群臣皆知的事实,岂容你红口白牙随意攀污?”说罢轻蔑和厌恶之情溢于言表:“我看太子你是太心急,失心疯了。”
周围的大臣们也都在窃窃私语。
“长公主说的有理啊。”
“太子殿下刚刚确实失态得很。”
“莫不是真的谋逆败露胡乱攀咬?”
“可太子殿下说的也不无可能啊。”
“暗哨你我又接触不到,怎么就不可能?”
讨论之声不绝于耳。
“长公主殿下,”高太傅发力了:“这怎么就是攀污?暗哨为何不可能被染指,众所周知,那皇城司的白大人,不就是你安插的人吗?你连皇城司都想拿下,还敢说没有野心?染指个暗哨又有什么稀奇。”高太傅此时就好像朝堂的风向标,他一番话让诸多墙头草大臣连连点头。
一旁的朝丞相见状也急忙附和:“高大人所言有理!如今白大人和圣上都失踪了,怎么就不能是白大人劫持了圣上!而且当日只有皇城司进去护驾,这里面的事情全凭暗哨来说,恐有失公允!”
这时候知道同仇敌忾了,李岑冷笑一声,果然是两个皇子都遭殃,这两派就自然而然的联合起来攻击她了。
“朝大人这话不好笑吗?金吾卫为何没进猎场救驾?你不清楚吗?令郎此时可是刚刚受完军棍在牢里躺着呢!”陆禾也开口说道,她以安临卿的身份向朝怀远示弱,朝怀远果然就认下了自己渎职,带着姚秉喝酒的罪责。
左右不过挨一顿军棍,他有父亲庇佑,不会有事,可阿卿要是认下给他们喝酒之事,怕是会死。
陆禾知道在漫画里,无论如何男主都会保护女主,朝怀远无论如何都会保护安临卿,所以将他算计在内。
“你!”果然朝丞相语塞,只能从别的角度攻击:“你无官阶,岂有在朝堂上开口的资格!”
“本宫许她开口,”李岑淡淡的从旁辅助:“朝大人不要顾左右而言他,金吾卫的失职莫不是故意的?还是说令郎提前知道猎场之内会发生什么?还是说朝大人你安排了什么事情,在替什么人铺路?”李岑字字句句都无懈可击:“三皇帝生母朝贵妃是你朝赢的妹妹!你们今日无凭无据就说暗哨是我的人,那如何就不能是三皇子的人?诓我出面,捉到太子谋逆?然后你们坐收渔利?”
“你!你休要信口雌黄!”真是好大一口黑锅!居然要把他整个朝家拉下这谋逆的浑水,几句话就把谋逆和陷害太子的事情扣到了三皇子和朝家头上,朝赢气得差点当场吐血。
“皇长姐,你,这可不能胡说啊!我什么人你最清楚了,弑父杀君的事情我做不出来的呀!”一旁的李允也急得脸煞白,朝堂上的局势已经超出了他的思考范围,脑子转不过来了,怎么本来在一旁吃瓜看着李光启的好戏,结果谋逆之罪转到了自家头上。
“那皇城使白大人的事情,长公主殿下不需要给个解释吗?”高太傅见形势不对,赶忙把话题拉了回来:“我们姑且不说暗哨,可就眼前这些证据,两位皇子只是有嫌疑,并不能定罪谋逆,况且这白大人现在失踪,很难说和圣上失踪无关啊,而且这人又是当初你身边的人举荐进的内卫……”他说着指向了陆禾:“你在东宫举荐白羽之事,几百双眼睛可都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