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司礼提早回家,发现安立盈并没有在家,打电话没人接,查了定位发现她在盛家,于是去盛家门口等。
安立盈画得连时间都忘记了。
毕竟中午那会,她伤了人,心绪混乱。
每次心绪混乱的时候,她都通过画画的方式纾解。
她忘不了盛展堂腹部汩汩流血的场景,她承认当时她觉得特别畅快。
那个将她不断拖入噩梦的人,那个曾给她身心造成痛苦和伤害的人,她终于给他致命的伤害和疼痛。
盛展堂得到他应有的惩罚,这因果该结束了吧?
她终于可以不再怕他了!
画着画着,猛然想起盛展堂说要留着那条命和她继续玩儿,她原本豁然开朗的心情一下子被阴郁笼罩。
因果循环像是破不了的铁律。
后来,安立盈累得手臂抬不起来,握画笔的手都颤抖。
她不能给壁画留下瑕疵,决定明天再继续,收了画具。
出了祠堂,立即就有保镖上来告诉她:“安小姐,盛老太太让厨房做的饭一直在温着,您现在要用餐吗?我去让保姆准备一下。”
安立盈一点胃口都没有,摆手拒绝。
“谢谢,我有点累,吃不下,想回去休息。麻烦你和盛老太太说声谢谢,我就不过去打搅她了。明天见。”
保镖不好再坚持,说了句“明天见”,送安立盈出门。
出了盛家的大门,安立盈还是有点失魂落魄,没有注意到街对面停着的车和站着的人。
“说好了让你在家好好休息,怎么又跑来辛苦作画,不累吗?”
声音熟悉悦耳,仿佛驱走心头阴霾的梵音。
安立盈惊喜地抬头,就撞进祁司礼那双深情温暖的眸子里。
祁司礼带着温和的笑意向她走来,安立盈想都没想地冲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
安立盈的脸贴在祁司礼温热的胸膛上,她收紧了臂力,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祁司礼很享受被安立盈需要的感觉,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么想我?”
安立盈没有说话,清晰地感受到温热的身体渐渐变得炙热。
“这么想我,怎么不回信息和电话?”
安立盈开始是不想打搅祁司礼开会,后来是真的忘了。
“对不起,我后来给忙忘了。”
她仰起头,和祁司礼对视,潋滟的眸子流转。
祁司礼的心悸动了一下,喉结滚动。
他拥着安立盈的腰,往车那边走。
上了车,就把人按在后车座上亲。
安立盈回应的热情,祁司礼的吻顺着安立盈的耳垂、脖颈向下,流连在锁骨处。
车内的气温升到不可控制的温度。
祁司礼停了下来,他垂眸看着眼神迷离的安立盈。
她和他一样沉溺在欲海里,似乎渴望更多欢愉。
祁司礼觉得安立盈现在对自己不单是身体上的需要,心理上应该也是。
刚才门口那个拥抱,他能够深切地感受到安立盈对自己的心动。
祁司礼心跳如鼓,声音低哑性感。
“盈盈,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正当的名分?坦诚地告诉身边人,我是你男朋友。”
“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
安立盈勾着祁司礼的脖颈,希望他继续。
祁司礼却没有动,他知道自己拒绝不了安立盈给他的诱惑,但理智告诉自己,这次不能就这么继续装糊涂下去。
“当然不好,你以为我只想要这些吗?”
安立盈浮上红晕的脸,羞臊得爆红。
如果她不答应,就坐实她是在玩弄祁司礼感情的渣女。
祁司礼紧紧盯着安立盈的脸,生怕错过她一丝表情。
他看着安立盈蜷起身子,抱着身体,似乎在和他隔绝。
怒火盖过欲火,呈燎原之势,让他没控制住情绪,一把拉过她的手臂,让她面对自己。
“不要一提这个话题,就把我推远好吗?”
身体贴着身体,彼此紊乱的呼吸喷在脸上。
面对祁司礼强势的逼问眼神,安立盈本能地逃避。
她害怕给他答案。
她了解祁司礼越多,越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他值得一个完美无瑕的女子在他身边。
“祁司礼,你应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我觉得这么和你在一起挺好的。”
安立盈其实想说,我不想耽误你,我们以后保持距离吧,可她太自私,还是想抓住祁司礼这道光,哪怕是短暂拥有也好。
祁司礼冷下脸,“你想当我情人,也要看我愿不愿意。”
气氛骤然降至冰点,两人都没动,保持原有动作,肢体僵直。
祁司礼心里委屈,舔狗都没他舔吧。
他以为他们之间已经到了水到渠成的程度,只要他要个名分,她就会开心地点头。
现实却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他何曾这么卑微过,此刻无法去做那个先低头的人。
脑里在思考他和安立盈之间没缘分这事如何破解。
安立盈愧疚又难过,耗神的同时耗体力,加上中午就没怎么吃,饿意上来。
她的肚子发出一阵咕噜叫声,在车内无比清晰。
祁司礼蹙眉,心软了,搂着安立盈的腰,往车外带。
“你去副驾驶坐,我开车带你去吃饭。”
祁司礼带安立盈去吃暖胃的火锅。
火锅汤底滚开,祁司礼把肉菜同时下到锅里。
肉熟得快,他用公筷夹到安立盈的碗里。
安立盈看着碗里的肉没动,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对于祁司礼的照顾,没有之前那么理所当然地享受。
“吃饭的时候就别想太多别的事,我知道你还没准备好。”
“祁司礼,我……”
祁司礼没有往日的温和,打断安立盈的话,“吃饭的时候少说话。”
安立盈知道祁司礼在气头上,不敢触怒他,乖乖地夹肉往嘴里送。
火锅店外,盛白初手里拿着打包好的粥,远远地看着祁司礼给安立盈夹菜,嫉妒地握紧拳头。
被祁司礼伺候呵护,这是盛白初从小就渴望的,随着年龄增长而越来越强烈。
可安立盈却抢走了她一直都想得到的男人。
她等不及安杰那边动作了,现在就想让安立盈活在担惊受怕中煎熬。
安立盈伤了她哥哥想当做没事,怎么能够?
她拨了一个电话出去,电话接通后,她带着哭腔说,
“南勋哥,我哥被人重伤住院了,现在昏迷不醒,我不敢告诉我爸妈,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处理。你和你那些哥们能不能过来帮帮我?”
南勋当时就急了,“白初,你别哭,我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你把医院地址和病房号发我。”
“好的,南勋哥。”
盛白初挂了电话,把医院地址和病房号发过去,等了一会就看到祁司礼拿出电话在接听。
祁司礼挂了电话,看着心不在焉吃饭的安立盈。
“盈盈,展堂被人重伤住院了,现在昏迷不醒,盛白初希望我们过去帮帮忙。
我知道盛白初霸凌过你,这事本不该管,但从小展堂和我算是比较铁,他昏迷不醒,无论如何,我得去看看他。
一会我先送你回家,然后去医院看看展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