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了我最重要的人,那我也让他试一试这个滋味。”
“你是指康王?”
怀王对这个弟弟的看重,尽人皆知。
“猜对了。”
崔承东赞赏地看着她。
“你有计划了?”
陈令月有些好奇。
不管怎么说,康王也是一个王爷。皇上虽然看重崔承东,也好像很宠信他,可康王是他亲儿子呢。
“康王最大的嗜好是什么,你知道吗?”
陈令月想了想,还真不知道。
“美人?”
她胡乱猜一个。
“不是,他最爱赌。”
不过,以往康王赌的地方,都是他熟悉的场合。身边的人,畏惧他的皇子身份,都让着他。他在赌场上,都是赢的居多。
好赌成性的人,是不会悬崖勒马的。
春秋时候,宋国的一个国君,就因为与人赌博,发生争执而死。那么康王,又会是什么下场呢?
怀中的人,打了个呵欠,崔承东立刻就抛开其他的念头。
“把安神汤送过来。”
陈令月努力打起精神,“其实,我已经没事了。”
她没那么脆弱,这安神汤不喝也没关系的。
“既然熬了,那就喝了吧。徐大夫也说你受惊了,不可大意。”
陈令月妥协了,“行,我喝。”
“我再给你几个人,平时出门都带着才行。”
他明明给了她五六个暗卫,可今日出门,她就带了两个。
她也很后悔。
“这里可是京城,我哪里想到,怀王会那么大胆,敢在这里动手。”
“以后我出门,一定把人都带上。”
不然,她担惊受怕,还要连累身边的人。
反正,怀王一日不除,她绝不掉以轻心。
崔承东回了真武堂,崔合就把各处传来的消息都一一汇报了一遍。
“爷,崔同传的消息,今天怀王下令,要活捉四姑娘,”
他停了一会,“怀王说,四姑娘要毫发无损。”
崔承东一用力,捏碎了手上正在把玩的玉佩!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怪不得,明明今天的行动,很冒险,怀王却还是坚持要劫人。
他的目标,不仅仅是虎符,还有溶溶这个人!
狼子野心,贼心不死!
眼看着他和溶溶即将成亲,他便等不得了。
崔合不傻,这些事情,他也看得分明。
这四姑娘也不容易,怎么就被怀王这个满肚子坏水的人盯上了。
“把墨三调到溶溶身边。”
崔承东忽然下令,崔合微微睁大眼睛。
墨三,他们暗卫中,武功最高的一个。
“是。”
有墨三在,侯爷应该能放心些了。
他接着汇报:“今天傍晚的时候,右相出门去见怀王了。据推测,右相好像很生气,和怀王吵了一架。”
崔同去的时间不长,右相的身边,他还进不去。可是右相的亲信,他已经成功接触了,目前他已经成为这个亲信可以信任的人了。
这个消息,起码说明一点,怀王的所作所为,右相是不赞同的。
看来,他们之间,也不是很和谐。
日后,倒是可以利用这一点,
“流言的事情,也有了眉目。”
崔承东定定看着他,崔合道:“好像和太常卿府上有关系。”
太常卿?
和他们卫国公府,宁国公府都没有什么交集,他何必这么做?
“崔合,太常卿的夫人,是荥阳郑家的吗?”
侯爷果然心思缜密。
“太常卿夫人出身荥阳郑家嫡支,是太子妃的堂姑,和郑三爷的关系很是亲密。”
郑三爷,正是郑秀媛的父亲。
“今天四姑娘在戏楼曾经遇到郑三夫人,郑三夫人之后又去了太常卿府上。”
崔承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们家姑娘寻死觅活,倒赖在溶溶头上了!”
若说崔承东以前对郑秀媛无感,那么现在则是厌恶了。
他一而再,再而三说过,他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
她却还有把这件事情,闹得那么大。
如今,她的家人,还因为这事情,针对溶溶。
那么日后,他也就不必看在东宫的面子上,以礼相待了。
第二天一早,陈令月和崔承东一起陪着覃练用早膳。
覃练有些恍惚,好像有十多年了,她没有和阿治一起用过早膳了。
眼前这一幕,好像做梦一样。
她轻轻眨了几下眼睛,把里面的潮意甩掉。
阿治伸手,夹了一个马蹄馅的锅贴,放到陈令月身前的碟子。
“这锅贴不错,你应该爱吃。”
虽然他们没有一起吃过饭,但是他知道,她一向胃口不错。
今天的锅贴,皮脆肉香,厨房做得不错。
陈令月看了他一眼,微笑致谢。
她咬了一口,薄薄的面皮,十足的馅料,果然不错。
崔承东看见她微眯的眼睛,就知道,她爱吃。
他伸出筷子,又给她夹了一个。
一个喂得开心,一个吃得欢快,覃练一时间,觉得自己挺多余的。
阿治脸上轻松自在的神态,她几乎不曾见过。
她看着那个小口小口,却吃得很快的女孩,真心感激。
要是能早点娶进门就好了。
九月十八,还是慢了点。
陈令月不经意抬头,发现覃练看过来的视线,她吃得好像有点放纵了。
锅贴吃了三个,米粥喝了两碗,又吃了一个小包子,好像还有其他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次和未来婆婆用饭,就这么大的食量,好像不太好。
覃练却笑道:“令月吃得开心,我看着也胃口大开。和你一起吃饭,我都多吃了一碗粥。”
“要不,你再吃点这个虾仁烧卖。这是厨子的拿手点心,你尝尝。”
她示意儿子给陈令月夹一个,陈令月却摆手道:“不了,下次再尝吧,我真饱了。”
肚子都圆圆的了。
覃练怕她客气,崔承东却知道,她若是没饱,就不会拒绝了。
“嗯,下次再吃吧,别太撑。”
陈令月笑容甜美,“嗯。”
崔承东发现,她在长辈面前,特别乖巧。
她的嘴巴,因为刚刚喝过粥,红润鲜亮。许是吃得开心的缘故,眼神里都是满足,干净愉悦。
一大早,就诱惑他。
崔承东低头,把他碗里余下的粥喝完。
“我送你回府。”
覃练有些不舍。
因为陈令月的缘故,崔承东在她这里,竟然也呆了那么长的时间。若是她一走,只怕母子二人,又要形同陌路了。
更何况,她是真的喜欢陈令月。
“要不,明天再回去了吧。”
她试着挽留。
陈令月却委婉拒绝了。
“夫人挽留,本不该推辞。只是,如今我和侯爷之间……留在府上终究不太好。”
虽然已经定亲,可也没有留在未婚夫家里的道理。
传出去,旁人只怕会觉得宁国公府不顾廉耻,早早打发女儿进门,巴结永宁侯。
太子宫中,郑三夫人看着形销骨立的郑秀媛,心如刀绞。
“女儿啊,咱们不想那个狠心绝情的人了,好不好?”
郑秀媛呆呆望着前方,有气无力回了一句:“娘,是女儿不孝。若是我没了,你和爹不要太伤心。”
郑三夫人又急又气,生平第一次,大声骂了她一直捧在掌心的闺女:“混账东西,为了一个男人,连父母你都不要了吗?”
“你已经什么脸面都不要,苦苦哀求了,他永宁侯看过你一眼吗?”
“你这样作贱自己,有没有想过娘的感受!”
“我真是白疼你一场!”
郑秀媛只是默默流泪,任由她骂。
太子妃何尝不生气。
“妹妹,既然如此,你去求父皇吧。也许,父皇看在你救了我们母子的份上,看在你送药去江淮的份上,肯成全你。”